悯之心,“好好欣赏,知道这是谁吗?渡边财团养的狗,冲你来的。”
泷川葵蓦地反应过来:“是你寄了那封信!”
“是我,”他像是欣赏一部戏剧,看着安室透在其中左右躲闪,“渡边研的算盘打得太好了,什么‘东野’,都是伪装的身份。他们逃税好几年了,落了把柄在你这,是不是恨死你了?你说,下面和降谷零交手的,会是些什么人?”
泷川葵看到安室透倒在地上,一个翻身躲过一刀,紧紧地抓住了护栏,一边哑声问道:“你费尽心思这么做,是麻生旬想看到的吗?”
“你少拿旬来糊弄我,”麻生勇辉目不转睛地看着下面,“听说渡边研在找你父亲留下的证据,我还得感谢你呢,泷川小姐,要不我哪来的人手和你的零抗衡呢?”
安室透手里拿着枪,但不到性命攸关的时刻,他也不想杀人。他险险地躲过一棍子,纵身一跃,单脚踩在了那棍子上,借力踹上了持棍者的头,又一个转身抓住后面进攻者的胳膊,往下一折,那人便“嗷”一嗓子跪在了地上。安室透直接踩在他肩上,拔出枪对着天花板连开几发,那本就不怎么结实的灯管碎成了渣,簌簌落落地往下掉,本来围着他的一群人纷纷躲开。他趁机把包围圈撕开一个口子,冲向左边的架子,几个箭步爬到了最高处,“刺啦”一声撕开了衣服,以迅雷之势卷成长条,绑在连着两边高台的铁架子上,把那破铜烂铁当成了滑索,飞一般地冲了过去,一个翻身落在了泷川葵所在的高台上,拔枪对准了麻生勇辉。
“哼,有两下子。”麻生勇辉说话不耽误手上动作,干净利落地把泷川葵提起来,压在栏杆上,再次拿枪抵住了她的太阳穴。
“放了她。”安室透——这时,他对于谁来说,都是降谷零。他衣服被划破了好几道口子——还好是棉衣,棉絮刺啦啦地往外冒,除了灰头土脸一些,并没有流血或是其他重伤。泷川葵刹那间忘了自己才是人质,长舒了一口气。
“你凭什么和我谈条件?”麻生勇辉面露凶色,抵的更紧了一些,“把枪放下,踢过来。”
降谷零阴沉地看着他。麻生勇辉像是被激怒了:“你做了什么自己心里清楚,你说,我敢不敢开枪?”
“零,不要……”
“相信我。”
降谷零换成了无比温柔的声线,他把枪口转到上方,两只手缓缓聚起来,又慢慢蹲下,把枪放在地上,往麻生那边推去。
麻生勇辉好像没料到他这么好说话,不自觉地对泷川葵放松了一些,不过想到对手是降谷零,很快收回了吃惊的表情,又把一口气提了上来。
“渡边研先生,”降谷零突然对着空气说,“出来吧,你看他的样子,今天除了要找我报仇,还有别的目的吗?你被利用了。”
泷川葵一惊,便看到一个男人真的从废弃的旧箱子后面走出来,他穿着价值不菲的西装,发胶也涂得妥妥贴贴,和平常在电视上看到的没什么不同。只是——作为知名企业家的渡边研,在屏幕上出现的时候,都是一派君子之风,随便说几句话都能被一群有志从商的学生奉为圭臬。而此刻,以空气中漂浮的尘土为背景,他却收起了假笑,用憎恶的表情看着泷川葵,又玩味地品着两个男人间的剑拔弩张。
渡边研抬手做了个手势,下面的一群人便停止了向上冲的动作收敛起来,露出了静观其变的乖巧姿态。
麻生勇辉没想到渡边研还来了一招“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嘴上说着“派了得力手下,还有一帮战斗力令人满意的打手”,居然以身犯险自己来了工厂。
那他刚承认了是自己通过非法行径搞到了渡边财团的报表,还寄到了泷川葵家,就等于承认了这一切都是一个圈套。
形势突然变得微妙起来。
“麻生先生下了一步好棋。”渡边研又一摆手,身后居然跟上了两个彪形大汉,另一只手竟然缓缓掏出了一把枪!
“但也不是对我完全没用,泷川小姐,您父亲,到底把东西藏在哪儿了呢?”
“这蠢货居然还等着坐收渔翁之利,”麻生勇辉心道,“泷川葵是个不能丢的筹码。”
他突然加大力度,揪着衣服把泷川葵一把推到了边沿——那里的栏杆已经松垮不堪,如果麻生勇辉松了手,泷川葵随时可能摔下去。渡边研本来枪口对着泷川葵,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搞的一皱眉。而麻生勇辉另一只手则飞快地移开,对着渡边研“砰”的开了一枪!
子弹径直打入了渡边研的右肩,他惨叫一声,手中的枪“啪嗒”掉在了地上,那两个大汉瞬间蒙了,七手八脚地上去扶他。
就是现在!
早已埋伏好的远藤不负“神枪手”的威名,子弹从远处旋转着呼啸而来,正中麻生勇辉的右臂,几乎是同时,远藤安排的第二个射击点飞来了第二颗子弹,径直打入了麻生的左肩。他吃痛叫了一声,左手条件反射地松开了泷川葵——
降谷零一个箭步冲上来,另一只手险险地抓住了差点掉下去的泷川葵,使劲儿把她拉了回来。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