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人家,这不都得指望着周家?纯纯要是在年夜饭把家里的事都闹开了,周家还会看在纯纯爸妈面子上帮忙吗?”
柳秀娟正在气头上,一把挣脱了夏以德,捶着他说:“你就惦记你的工作,我都快被你侄女给气死了!”
夏以德抓着柳秀娟的手百般解释:“我工作好,不也是为了家里?再说了,就算不看在我工作的面子上,月月的前途你就不在乎了?”
柳秀娟出够了气,这才冷静下来问:“惹都惹了,你说怎么办?”
夏以德从口袋里摸出几张纸币给柳秀娟,说:“给她买件新衣服,至少年夜饭上要看着干净体面。从我的酒钱里面出,明年我就不喝酒了。”
柳秀娟深吸一口气才压下了怒气,她数着钱,唾沫直飞:“她在家有事儿没事儿就甩脸子给我看,还要我给她买衣服!我这长辈当的是够窝囊的。”
下午,柳秀娟就去买了件合尺码的羽绒服给夏纯。
夏纯收到新衣服颇感意外。
“豆豆,这是我这三年来,第一件冬天的新衣服诶!”
“你听起来,好像并不高兴。”
夏纯微微一笑,像悄悄露出獠牙的小奶兽:“当然不喜欢他们的施舍,但是这可是我的战袍。”
一件衣服就想在亲戚面前遮掩掉他们的恶行吗?
想得美。
“战袍?”
傅闻声觉得,这是有趣的形容。
但是,她是少女,她是小公主,她应该穿华丽的裙装,而不该是战袍。
傅闻声说:“穿公主裙吧。”
“这么冷的天,穿公主裙冷死了。”
夏纯放下衣服,整理出草稿纸,说:“豆豆,我去写作业了,寒假还有几套卷子要刷。再见啦。”
夏纯轻轻哼着一段歌,等着傅闻声的一声“再见”,偏偏等了半天,那边没有一点动静。
她不禁嘟哝一句:“又没说再见,每次也是我一喊就过来,奇怪了……难道豆豆完全是要听我摆布不成?”
傅闻声陡然穿了回去,并没听到夏纯的猜测。
他拨通了管家的电话,吩咐了一件事。
管家正在楼下指挥保安将外面的盆栽搬到廊下,他举着电话说:“大少爷,我记住了,越贵越好、每个尺码都要、小年夜之前准备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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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年那天的中午。
夏纯穿上了柳秀娟给她买的新衣服,带上了樊东珠和前任班主任给的书面道歉信,坐上了去饭店的计程车。
车上,夏以德紧张地从副驾驶上回头,嘱咐夏纯:“纯纯,今年饭店定在水上人间。一会儿到了那边,记得跟你周伯伯打招呼,但是打完招呼就不要打扰大人说话,这是家教礼仪,明白没?”
夏纯:“嗯,明白了。”
托他们的福,吃了这么多年的亏,“礼仪”什么的,她全都明白了。
夏以德稍稍安心,便看起了时间,才十点半,应该不会迟到。
十一点一刻。
夏纯跟着夏以德他们到达了饭店大门,天上人间是中式建筑的风格,红漆的木拱门,一入门就是一道影壁,壁前摆着国人常养殖的绿植,壁后几张中式桌椅。
大包间在二楼,夏以德带着几人上楼,地上铺陈了绒毯,走起路静悄悄的,目之所及之处,富丽堂皇。
服务员个个高挑倩丽,井然有序,明显训练有素。
夏以德夫妇还是第一次来这种档次的酒店,顿时连呼吸声都放低了。
柳秀娟在夏以德耳边说:“看来周家今年又赚了不少钱。”
夏以德交握双手,没说话。
领路的服务员微笑着将客人带至大包间,躬身开了门,送客人进去,才转身离开。
大包间有两间房,中间用推拉门隔开,左边是夏以德这一辈的人,右边是夏纯等小辈吃饭娱乐的地方。
周家人还没到,但夏家远亲倒是来了不少。
夏以德带着夏纯,一一与亲戚们打过招呼,才让夏纯去隔壁间待着。
临近十二点,周海进了包间。
他妻子去世好几年了,孩子不爱参加这类酒席,所以他是独自来的。
周海扫视包间一圈,简单寒暄过后,与夏以德握了手,特地问道:“纯纯呢?没来吗?”
夏以德扯着嘴角笑了一下,往隔壁一指:“来了,小孩子在里面玩。”
周海笑着点头:“有一年没见纯纯了,也不知道现在长成什么样子了。”
柳秀娟闻言,立刻推开推拉门,意味深长地同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