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解法,今日我认栽!”
女子朱唇轻勾,如水般的眸子中透着灵动,娓娓道来:“花取匕,片片即两个匕,田字的中心取十,合成毕字。”
闻言,众人纷纷叹那女子的才情,连谢宴都忍不住低声赞一句:“冰雪聪明”。
身旁的徐卿羽难得能听见谢宴开口夸赞别人,还是一女子,眼中不由得生出笑意,轻啧出声:“铁树开花我还是头一次见,那女子是有几分才情,容貌也不错,难得有人能入三哥的眼,若是三哥看上了,不出三日我定能将这姑娘的家世年龄、有无婚配给三哥打探得清清楚楚。如何?”
谢宴淡淡瞥了徐卿羽一眼,“你若有闲心,不如多操心你自己。”
说话间,摊主将最后一个花灯交到那女子手中,女子薄唇轻启,柔声道:“画鸢,付银子。”
说完,两人转过身离开摊位。
只见,女子明眸皓齿,眉目如画,美目流盼,桃腮带笑,不过十三四岁的样子,正值豆蔻年华,说不尽的温柔可人。
那是他第一次见秦沅。
惊鸿一瞥,一眼万年。
第二次,是在漠北边境的大帐内,与那日在庙会上截然不同。
人间三月天,本应万物复苏,莺歌燕舞。但那年,冬季余威尚未褪去,楚京城内寒风拂面,细雨如丝,令人生寒。
那年,是谢宴第一次上战场,他求了父亲好久才能跟着父亲一起出征漠北,一同出征的还有当时未被封为秦王的宁远大将军——秦青云。
漠北地区苦寒,长年风沙漫天,白日里日头毒辣,流金铄石,夜晚气温骤降,风寒刺骨,昼夜温差极大。
夜色渐浓,天空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断断续续飘起了雪花。
寒风凛冽,谢宴披上斗篷走出营帐,夜晚的漠北万籁俱寂,只见片片雪花层层叠叠铺在黄沙上,别有一番风景。
本想欣赏一番这塞北的雪景,不料,刚走出营帐就听见另一边大帐内传出杯盏重重落地的声音。
寻着声音看过去,只见帐内烛火轻摆,透过缝隙,他看到营帐内主坐上秦将军面色铁青,双目怒瞪像是下一刻就要喷出火来。
地上跪着一个穿着盔甲的小卒,看上去应该是个女子。女子穿着不合身的盔甲,身影略显孱弱,但腰背挺拔,头发高高束起,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本该如水的眸光中透着坚定凌厉,粉雕玉琢的脸上张扬明媚,桀骜不驯。
明明是在等待审判,但恍惚间,谢宴似乎觉得,地上的女子好似更像一个主宰者,骨子里透出的英气与桀骜让谢宴不自觉将目光停她身上。
接着,大帐内传出带着怒气的质问:“你胆子真是越来越大了!谁准你跟到这来的?说!这身衣服是不是你二姐姐帮你弄来的?”
女子扬头声音清脆,带着倔强:“是我自己想来,不关别人的事,父亲你不要迁怒其他人,要罚就罚我好了。”
谢宴听懂了,这地上跪着的女子原来是秦将军的三女儿,偷偷跟着行军的大部﹎初鱈≈队来到了漠北。
从前他就听闻秦家三姑娘素有“气质美如兰,才华馥比仙”的传闻,都说秦家三姑娘的才情放眼楚京无人能比。
想到这,谢宴似笑非笑勾了勾嘴角,战场可不是她们女子平日里写写诗弹弹曲那么简单的,这女子怕是把上战场当成了过家家一般,实属荒唐,也难怪秦将军如此生气。
可转念又想,从楚京到漠北一路上少说也有近十五日,军中条件艰苦,一个娇生惯养的大小姐竟能随军十五日,也不简单了。
好奇心使然,谢宴将身子隐在夜色中,继续听着。
“父亲,您就让我留在这吧,我不会给您添乱的,况且您从小教女儿习武,女儿可以像父亲一样上阵杀敌。”
闻言,秦将军大掌重重拍向桌面:“胡闹!我教你习武是让你自保!再说,上阵杀敌是男子的事,哪里有女子上战场的道理?”
“父亲!”
“秦沅!你不用再说了!明日天一亮,我就派人送你回京!”
谢宴剑眉微挑,眸子里透着淡淡的倦意,懒懒的勾了勾唇,原来她叫秦沅。
没等秦沅说话,营帐外就传来一阵喊杀声。
“匈奴人来偷袭了!”
谢宴眼中寒光一闪而过,转身回到帐中提剑。
当谢宴再一次走出营帐,本来万籁俱寂的深夜,此时喊杀声层出不穷,浓浓的血腥味充斥在夜色中。
穿过人群,只见当日柔弱女子身披戎装,正提枪杀敌,英气逼人,半分不逊色于男子。
☆、鸿门宴
百花宴以后,秦沅以百花宴魁首的身份,在楚京城中的贵女圈内名声大噪。
人人都知道孟家那个病秧子二姑娘,在百花宴上一鸣惊人,不仅夺得魁首,还赢得了皇后娘娘和五皇子的青睐。
从回到孟府第二天开始,各种礼物纷至沓来,其中不乏稀罕玩意儿。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