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有救了!

    正当她准备把草药接过来的时候,牛小山突然一把抢了过去,愤愤地往地上一摔。

    “你骗人!这是蛇趴趴,是蛇叼进洞里睡觉的!”牛小山眼睛都快红了,“你是不是想害二妞?!”

    庄呈郢默不作声,并不想辩驳,反正他说什么别人也不会信的。

    眼看着牛小山就要动手了,夏迎赶紧帮庄呈郢说话,“这真是能解毒的,我爸爸也跟我说过。”

    说完不等牛小山开口,也不怕脏,直接伸手把地上沾了泥的草叶子放进嘴里嚼了起来。

    牛小山和春宝旺生几个目瞪口呆,想阻止都来不及了。

    庄呈郢依然沉默着,他眯了眯眼,想不通娇里娇气的夏迎不仅信了他,甚至不嫌脏地嚼烂了草叶子敷在了二妞的伤口上。

    夏迎用橡皮筋把草药糊糊压好,这才痛块地呼了口气,把额头上冒出的汗抹干净。

    “夏迎你……”春宝捂着嘴,一脸的不相信。

    牛小山张大了嘴,几乎能塞下鸡蛋了!

    而趁着大伙都惊恐万状的工夫,庄呈郢假装摸摸陈二妞的脑门,偷偷把那片包着水珠的叶子塞进了二妞嘴里。

    “吃了就不会痛了。”

    小蛇苔苦得很,味道很冲,陈二妞一时没习惯想吐出来,但看到那个她其实并不讨厌的庄瘸子弯着眼睛朝她笑了下,她顿时不害怕了。

    虽然这抹笑转瞬即逝。

    陈二妞把嘴里的东西嚼了吞了,最后竟尝到了一丝丝甜味。

    “谢谢哥哥。”陈二妞小声地喊了声。

    庄呈郢头一回被人叫哥哥,表舅家的女儿才三四岁,每天看到他都不会喊他哥哥,只会跟着表舅母叫他“喂”。

    庄呈郢心尖似乎被什么东西戳了下,麻麻涩涩的。

    但他不形于色,站起身后准备走,想了想,他又停下来了,从布兜里掏出两个熟透了的八月瓜放在地上。

    小腿上敷着草药的地方暖洋洋的,不知道为什么陈二妞觉得越来越困,眼皮重得像挂了铅锤一样。

    很快,她昏睡过去,起先夏迎还吓了一跳,后来发现二妞呼吸均匀,脸上渐渐红润了起来,这才把心头的大石头落了地,终于不担心了。

    庄呈郢同样松了口气,他侧了侧身子,居高临下地睨了夏迎一眼,毫无温度地开口:“小心被毒死。”

    夏迎一愣,刚想尬笑的嘴角僵在了脸上。

    这话是啥意思??

    但庄呈郢并不解释,头也不回地走了。

    最后还是旺生瞧了瞧她嘴角的血迹,赶紧给她拿树叶捧了一捧水回来漱口,夏迎才恍然大悟,飞快地把口里的涩味和血腥味吐了个干净,这才喘了口气。

    她悄悄望着男孩下山去的背影,莫名觉得他并没有书里描写的那么心狠手辣嘛!

    瞧瞧,人多好。

    还知道提醒她漱口,别被毒死呢!

    下山的路上,直到走出了老远,身后再也没动静了,庄呈郢眉宇间才露出一缕欣喜,但他很快把这种欣喜压了下去,舔了舔自己干燥的嘴唇,一瘸一拐地下山了。

    作者有话说:终于……回来了……

    第5章

    庄呈郢到家时已经快中午了。

    他早上六点多把鸡喂了,担了一缸水,又劈了一捆柴,然后才上的山。

    赵四胜媳妇和邻居一个婆娘坐在树下一边纳鞋底一边唠嗑,福妞一个人在地上坐着玩泥巴。

    远远地瞧见了庄呈郢,邻居婆娘特意多看了眼,问张桂英:“这小瘸子一大清早就往山上跑,干啥去了?”

    张桂英哼了哼,“管他呢,最好能带点东西回来,不然看我怎么说他!”

    说话间,庄呈郢走近了,十一岁的男娃已经开始抽条,个子长得都快有赵四胜高了,模样倒是俊俏,就是太瘦了,仿佛一阵风就能把他吹倒似的。

    张桂英把针插进鞋底,目光在布兜子上转了好几圈,鼓鼓的,里头似乎装了好东西,还动了下,她心痒得厉害,别是只野山鸡/吧!

    邻居婆娘也眼馋得很,停了手里纳鞋底的动作,就连福妞也不玩泥巴了,眼巴巴望着布兜子。

    张桂英急忙喊:“布兜子拿来我看看。”

    庄呈郢把布兜子放在她脚边,张桂英等不及,一把扯开布兜,把里头的东西一股脑倒了出来。

    烂了一半的八月瓜,蛇趴趴草,虎皮腾、断脚葫芦……还有一只肥乎乎的□□/鸟!

    “呦!”邻居婆娘叫了一嗓子,“还有只□□鸟呢?个头不小,能煲一大锅汤哩!”

    张桂英笑得眼睛都瞧不见了,那些什么烂瓜破草她理都没理,拎起□□/鸟来来回回看了个遍,说:“还算凑合,正好给我家福妞补补身子。”

    邻居婆娘嫉妒得眼睛都红了,这年代吃口肉可不容易,山里的野猪野鸡又不能随便打,她上一次吃肉还是过端午呢!

    “小瘸子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