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一边捡一边咧着嘴傻笑,夏迎甚至看到福妞在捡西红柿时,从嘴角挂了两滴口水下来。

    福妞捡完了菜,蹭蹭地跑到灶房,把西红柿藏了起来。

    “谢谢赵老哥,赵嫂子。”夏卫国松了口气,“赶明儿我割一茬韭菜过来给你们烙饼吃。”

    赵四胜摆摆手,“别麻烦别麻烦,都是小事儿。”

    夏卫国又说了几句好话,这才领着夏迎往家里走。

    路上,夏迎再一次撞见了庄呈郢。

    天色昏暗,太阳近乎完全沉没西山,仅有几缕薄薄的光铺在天边,十一岁的男孩前后各担着一个水桶,瘸着腿走近。

    他看见夏卫国,抿了下唇喊了句:“夏叔。”

    夏卫国笑着摸摸他脑袋,“去浇地了?”

    庄呈郢嗯了声,目光投向挎在夏迎手臂上的篮子。

    和傍晚菜地里见到的是一样的,只不过里头是空的,啥也没了,庄呈郢稍微想想就明白了。

    他有点惊讶,没想到这家伙恬不知耻地偷了菜,居然舍得还?

    但转念一想,夏卫国是实在人,心眼老实,指定是他逼着去还的,不然就夏迎这个坏丫头,她能知错就改?

    庄呈郢嫌弃地拧起眉。

    夏迎想跟他说话,可又胆怯,只好傻乎乎地笑了笑,可怜媚眼抛给瞎子看,庄呈郢瞥都没瞥她。

    径直走了。

    夏迎笑脸僵住,有些气又有些无奈。

    等回到家,地瓜饼子早凉透了。

    夏卫国倒了碗开水,用热气蒸了会儿,等热了些拿碗装了,又用剪子剪了两根酸豇豆盖在饼子上,这才端过来给夏迎吃。

    两人一人一碗,就蹲在门槛上吃。

    夏迎咬了口饼,干巴巴的喇喉咙,她嗓子细,嚼了好几下才咽了下去,她看了眼黑乎乎的院子,想起来自己的计划。

    “爹,我想养几只小鸡崽。”

    夏卫国正在嚼酸豇豆,听到这句话当即辣了嗓子,连咳了好几声,把脸都咳红了才惊讶地问:“你说啥?”

    夏迎眨眨眼,“我想靠院墙边用竹竿围个鸡圈,养几只小鸡崽子。”

    夏卫国更惊讶了,“你不是最讨厌剁鸡草吗,咋突然想养鸡了?”

    夏迎心说,这是你以前的闺女懒,不愿意干活找的借口而已,她可不一样。

    夏迎面上露出赧然的笑,“我馋鸡蛋吃。”

    夏卫国了然,原来是宝贝女儿想吃蛋了!

    “成。”夏卫国爽朗地笑了起来,“但咱可得说好,鸡崽子买回来你可不能撒手不管,养得好赖全看你。”

    夏迎连忙点头,“我每天去割红薯叶子铡碎了喂鸡。”

    夏卫国嗯了声,“过两天等砖厂不忙了,我带你去乡里买鸡崽。”

    夏迎雀跃不已,暗下决心:她一定得让老夏家的日子变得红火起来!

    第9章

    可雄心大志刚起,第二天一大早就出了点意外。

    这天大清早,夏迎早早起了床,乡下的屋子大多用泥砖垒的,一到酷暑就闷热,除了嗡嗡叫的蚊子外还有许多叫不出名字的小虫子往身上爬。

    被蜇咬了一晚上,夏迎果不其然,胳膊上红了一大片,隐约着还有一丝火辣辣的麻痒的感觉。

    夏卫国要赶着去上工,夏迎没敢和他说,把通红的胳膊藏在背后,等夏卫国出了门,她才咬着牙,舀了勺井水浇在胳膊上,冰凉凉的舒服了不少,可当凉意褪去,那股火辣的麻痒感就又有了。

    她再无知,也晓得自己这是被虫子叮咬引起了皮炎,可在这年代,没皮炎平没抗菌素,她要想治好这炎症难得很呐!

    夏迎想起来自己曾看过的一部电影,一个女生被虫子咬了没在意,几天后皮肤溃烂,截了肢也没治回来!

    她又想起来书中原主的下场,被塞进了装满了各种毒虫的缸子,最后被活活咬死!

    想到这,夏迎心慌了,身上不由自主起了密密麻麻的鸡皮疙瘩。

    总感觉被咬的地方越来越麻越来越痒了,大队里就老刘头懂得些偏方,或许他有法子。

    夏迎赶紧回了屋,在炕头翻了翻,从里头掏出个小木盒,打开后里头藏着好几张毛票子,是没穿来前原主的小金库,一直舍不得用。

    夏迎数了数,拢共六毛钱,按理说治个蚊虫叮咬几分钱就够了,可她不放心,暗暗估算了下,从里头抽出来两毛钱,极其肉疼地揣进兜里,然后把小盒子重新藏回了原地。

    老刘头家在稻瘪子山的山脚,上次和牛小山春宝他们上山还路过了,夏迎记得路,把自家门锁了就急匆匆地赶着去了,那两毛钱紧紧地捂在兜里,生怕掉了。

    可不幸的是,老刘头天还没亮就起了,这时候去了田里,一时半会回不来。

    胳膊上红肿的范围又大了些,夏迎急了,站在老刘头的家门口,望着锁得严实的大门陷入了十分的焦灼。

    恰在这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