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道:“可兄长他不知去哪儿了?”
林顺心里自然是他最大,哪里还管得了薛迹的事,嘴上敷衍着,“等请安回来,再找他也不迟。”
这深宫里,薛晗实在想不出他彻夜未归会去哪里,他心里忐忑了一路,到了立政殿还想着这事。
连萧璟说了什么也不记得,只知道他身为六宫之主,赏了不少东西到各宫。
面对这后宫中越来越多的男子,萧璟自然没有什么兄友弟恭的心思,那些训诫勉励的话,他自己都说倦了,昨晚萧正君过来,将萧峥屏退之后,又跟他说了些体己话,只让他多主动一些,握住陛下的心,才能让自己的日子好过一些。
萧璟不知该如何告诉父亲,并非是他不主动,而是身不由己。他简单交代了几句,便要吩咐这些人退下,谁知佩兰竟带着陛下口谕来了他宫里。
佩兰也没想到后宫君卿都在这里,她硬着头皮请安,而后道:“陛下册封媵侍薛迹为六品御侍,特来告知殿下。”
她说完这话,其余君卿皆满面惊色,而后不约而同地看向薛晗,薛晗只觉那些目光像刀子一般射向自己,可他惊讶之余,倒也放下心来。他不敢抬头看其他人,只垂着首装作不知情,可其余人哪里会信。
过了许久,萧璟才说话,“那……陛下准备如何安置薛御侍?”
佩兰回道:“陛下说,继续留在福禧堂即可。”
萧璟的手紧紧捏住,“好,本宫知道了。”
佩兰行礼退了出去,萧璟维持着君后的体面,像是并无什么波动,直到众人散去。
玉林见萧璟仍旧坐在那里,一动不动,面上毫无波澜,可握拳的手背青筋暴起,他担忧地唤了一声,“殿下……”
萧璟许久才吩咐他,“去将库里那柄玉如意赐给薛迹。”
玉林站着不动,“殿下若是有什么不痛快的,说出来会好些。”
萧璟忽而笑了笑,“我有什么不痛快?这一切不都是我自己当初求来的吗?”
若不是他执意要让长宁为帝,或许她早已过上了她想要的自在日子,身边是一个温和贤德的王君。如今这一切,他求仁得仁。
贤君出了立政殿,便要去寻薛晗的霉头,冷嘲热讽几句,“本宫还真以为薛侍卿在这宫里踏实本分了呢?原来是谋了更深的算计,自己身有隐疾,便将自己身边的人送到陛下榻上,就不怕养虎为患?”
薛晗垂着头,任由贤君指责,而一向善意待人的卫贵君,听了这些话也没什么反应,只从他们身边走过去了。
倒是云侍君来劝和了几句,“贤君息怒,后宫男子皆为陛下所有,实在怨不得薛侍卿。况且,方才佩兰女史来传陛下口谕之时,臣侍见薛侍卿亦有惊讶之色,对此事像是毫不知情。”
贤君愤愤然离去,云侍君见薛晗缩成一团,笑着道:“贤君脾气大了些,但并非是对着你来的,你莫要怕。”
薛晗是故意作出惧怕的模样,他知道如今宋子非在气头上,若不让他出了气,日后怕是还会寻衅。“多谢云哥哥方才解围。”
关行云道:“只不过,今日这事不仅贤君惊讶,连我也惊住了。但你瞒得也实在紧了一些,陛下从你那里召人侍寝,你总不会不知。”
薛晗想说自己确实不知,莫说传召,他昨夜连陛下身边的人都没见,都险些让他以为,昨夜薛迹是被陛下掳去了。薛晗只傻笑两声,应付过去。
云侍君脸上的笑僵了一瞬,他本是想从薛晗这里打听些细节,可这人不知是听不懂话,还是故意敷衍他,“不过,薛御侍既得宠,往后福禧堂的日子只会更好,上次在你那里喝的茶,我可喜欢得很,日后怕是还有要叨扰的时候。”
薛晗大包大揽,“云哥哥只管去便是,我就算自己不喝,也要给你留着。”
而另一边,安卿拉着昭卿离开,昭卿面有不快之色,安卿劝道:“陛下要什么人,哪容我们过问。”
昭卿闷闷道:“我当然知道,可我就是有些心烦罢了,陛下平日里也没怎么理会过薛迹,怎么一朝就……”
安卿叹了口气,劝了几句,“即便是在寻常人家,都难有一生一世一双人,更何况是在宫里。陛下这个妻主,已经是极好的了。不过,就算你不喜欢薛迹,也不要自己想着出面去对付他,陛下如今对他正有兴致,虽是低位,但平日里也要让他一二。况且,我们不做什么,也有人会去做。你难道没有瞧见,方才云侍君三言两语,便将贤君的怒气引到薛迹本人身上,这往后的日子,怕是热闹了。”
清凉殿,瑞祥见自家主子神色郁郁,只在心里叹道:这薛迹可真是好本领。
以往渊清即便心头不快,却也不会说出来。卫渊清让瑞祥去铺床,说他昨日没有睡好,如今要躺下歇会儿。
瑞祥道:“可主子您还未用早膳。”他刚说完,便听卫渊清问了句,“你说,她究竟喜欢的是什么样的男子?”
瑞祥知道,他还在为薛迹的事而伤情,“主子,陛下对您与旁人,是不一样的。”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