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搭配上他的文学功底和奇怪的类比,喷洒出的简直就是毒液,让她分分钟联想到远在英国地窖里的某位教授。说起来那位教授也很像蝙蝠啊,难道她和蝙蝠是有什么不解之缘么?
扯远了。总之这个时候要这个人客气点是不可能的,只能自己给他翻译一下这样子。有时候埃斯梅也搞不懂,为什么他表达自己关心的方式总要弄得这么别扭,明明白白告诉她要学会放松肌肉不好吗。她向梅林的袜子发誓,以他这种拐了七个弯的表述方式,稍微迟钝点的人一个不注意就容易误解成扎心的嘲讽,也就不知道隐藏在冷言冷语下的怎样的温柔。
埃斯梅在杰森给她按摩的时候给自己的小论文做了个结尾:看,就像这样。
哪个真心实意讽刺别人的混蛋会在按摩前还记得先给她抹润肤乳啊?不对,那样的混蛋根本就不会给人按摩吧?
(十七)
埃斯梅觉得杰森对于不能辅导她数学这件事还是有点怨念。
或者是对抢走了全部功劳的钢铁侠有点怨念。
总之她以前真的没发现杰森是个连按个摩都不放过辅导她机会的人。
事情从一开始就不对了。就算她从来没享受过水疗SPA这样的高端服务,也知道一个正常的按摩师才不会问客人这样的问题:“请问您疼的是肩胛提肌,颈夹肌还是小菱形肌呢?”
…这当然不是杰森的原话,但是大概就是这么个意思。
杰森使用的是相当标准的解剖术语,充满了普通人可能一辈子也不会提到的拉丁语素。即使埃斯梅已经熟悉了常用的词根词缀,但作为一个医学知识还停留在细胞层面的大一学生,她听到的版本大概就是:肩XXXXXXX,颈XXXXXXX,菱XXXXXX。
埃斯梅:……我好菜。
“你真菜。”杰森肯定了她的想法,掺着点淡淡坏笑,不至于让人讨厌,但足够挑起一把火。
埃斯梅想挥手拍他,然而在肌肉“不,你不想”的劝诫下,她只能努力的在再次埋进枕头之前不要露出龇牙咧嘴的表情。
睡裙被撩起来卷在脖颈边上,埃斯梅因为皮肤骤然暴露在略带凉意的空气中而不自觉的抖了一下,在杰森抹开润肤乳的时候又被带起更加细碎连续的微颤,原本冰凉的乳液因为在他掌心得到了充分的加热而不显得突兀,反倒让被碰过的地方透出些还来不及消散在空气里的热意。
听觉因为视线受阻而显得更加灵敏,似乎能听到他手指靠近皮肤的声响。他的手掌从枕骨开始顺着脊椎一路下滑停在第12节胸椎,再打着转的回到侧上方的肩峰,带着些漫不经心的告诉她触碰过的肌肉名称。那些复杂的词素组成在他口中顺畅的流淌出来,让埃斯梅不由得产生了一个疑问。
东区老大还需要这么学术的吗?
他究竟是因为当了东区老大才知道这些,还是在之前就已经学会了呢?
而杰森也出了会儿神。
手下的身体在深色的床单反衬下显得尤其娇小,但他很早就知道埃斯梅其实没有她看起来的那么瘦弱。这个姑娘并不高,穿上低跟短靴才堪堪到他胸口,但身形却一直很挺拔。虽然生活习惯有些随心所欲,良好的仪态却能暴露出她曾接受过礼仪教育的事实。审美即使以达米安的眼光来评判也配得上一句“过关”,但却并不拘于购置名牌衣物,虽然在她的衣柜里已经满满当当了之后,她还是觉得自己永远缺一件大衣,只是这个计划总是在对她身高不友好的大衣长度下宣布取消。
杰森突然想起来埃斯梅万年不变的穿衣搭配。哥谭的冬天并不是开玩笑的,今年寒潮把加拿大的道路都埋没了还不算,一路南下封闭了密歇根湖再席卷到东海岸,让市政府不得不掏出三倍的工资好让铲雪工早起一小时清理街道。路边的流浪汉尚且不提,救护车从东区开不起暖气的家庭里抬出来几具僵硬的尸体也不是什么新鲜的报道了。
这种天气之下,即使再爱泡夜店的玩咖也懂得在超短裤外头罩一件厚实的羽绒服。而埃斯梅雷打不动的穿着她的衬衫和短裙,披件大衣就走在风雪中的样子让他只能说是——特别英国人。在哥谭大学这个以理工科强势的大学里,她走在一群套了不知道几层秋裤的理工男旁边,气质上的碾压几乎能让人忽略她的娇小身材。但每当他一看到她还带着些柔软的脸颊和明亮的棕色眼睛,私心里就觉得应该给这个把一米六走出一米八气场的姑娘配个兜帽。这绝对是出于保暖的考虑,完全没有跟某个代号有关联的意思。
毕竟,如果不是他看到过她往自己手心上呵气和回家就钻被子的行为,他也会以为她不怕冷的。
哎,女人。
他看着埃斯梅又往被子里缩了缩的动作,无情的把她拉了出来,“这么怕冷出门就多穿点啊,你以为你是什么炎魔吗?”
埃斯梅的双手挣扎着往前伸出又迅速并拢在一起,做出一个仿佛拿着根魔杖往下一顶的动作,如果再配上一句“you shall not pass”就是一个完美的甘道夫cos,但她的声音却因为她的头还埋在枕头里而显得有点闷:“恭喜你又做出了一个糟糕的比喻。炎魔已经被甘道夫打下石桥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