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走。完全没有注意到他从刚刚一开始就一直在盯着她看,将她所有的情绪纳入眼底。他似乎再次确认了什么事情,原本有些紧绷的肩膀彻底放松了下来,眉眼间瞬间染上了淡淡的愉悦,尾巴还有心情甩得水花四飞。
单歇暮恨不得抬脚踹过去,他真的是以为这些人不会弄死他们俩是不是。看着他完全没有将她背起跑路的意思,连忙拽着他的手,就往山上跑。
被拉住的人顺从地跟着她,嘴角带着笑意,但是当视线掠过那两只狗和人,以及眼前蹁跶的萤火虫,眼里有凉薄。
这里的动静,果然引起了狗的注意,阵阵狂吠声响起,速度极快地开始飞奔过来,同时也引得那三个人拿起了手电筒照了过来。
“谁呀?是不是过来偷鱼的?哪个死王八蛋!”通过手电筒的光,也看出来是人了,于是就叫骂跟了过来。
夜晚的山路不好走,特别是她作为带路者,处处都是树丛野草,走得特别吃力。狗吠声越来越近,人声在后面紧随。单歇暮看着被拉住的人悠悠闲闲的样子,逼急了直接就跳上了他的背,示意他赶紧带着她跑。
第 19 章
不过百来米远,一个迟疑间,狗已经追过来了,近在咫尺。呲牙咧嘴,晃动着尾巴,虎视眈眈,狂吠不间断,偶尔回头看两眼远处跟过来的人,吠得越来越凶。仿佛只要他们一动,就要冲上来撕咬上一口。
单歇暮脸色发白,攀着他的背上,一动不敢动,狗的叫声让她心惊肉跳,若是被咬一口,那她估计直接在要藏在这大山里了。还有他,根本就不可以让他们见到他的样子。
现在就是跑,狗也会跟着追,且很可能就会被发现他们的藏身之地。现在他们的处境极其危险。
他的手放在了单歇暮的腿上,背紧了她,然后纹丝不动,斜眼睥睨跃跃欲试就要冲上来的狗。晃着尾巴,打在枝叶上,“哗哗”作响。
“你倒是走呀,还呆着这里干嘛!”单歇暮急躁地又推了推他,奈何他就像没有听见一样,还和狗对峙了起来。跑总好过被那个村里的人抓着呀!
单歇暮又急又气,眼看着那打着手电筒的人越来越近,单歇暮挣扎就要下背,就算她被抓住了,他也不能被发现。
那伺机而动的狗一看到单歇暮动了,凶性上来,立刻冲了过来,速度之快,让人根本无法做出反应。单歇暮动作顿住,脸色煞白。突然本来还懒洋洋晃着的尾巴,瞬间变得无比凌厉,像一条鞭子,无比准确地甩在了要扑上来的狗身上。随后就是一阵狗的凄厉惨叫声,身子倒在了一边。
这样的行为彻底激怒了这两条狗,齐齐向白筵的尾巴进攻。本来就有些阴郁的脸,沉了几分,不等狗冲上来,就先发制人,尾巴迎着狗的脑袋甩打过去,接连两下,只听得两声重击声和哀嚎,两团黑乎乎的东西被甩得直接飞向半空中,然后就落在了小坡下,再也没有了声息。空气中有了浓重的血腥味。
一束光,透过重重树荫,猛地就照到了单歇暮的脸上,单歇暮用手一挡,身下的人一闪,风一般,越过小坡,消失在黑暗中。他游走得很快,翻过了一个山头,才慢了下来。单歇暮静静地趴在他的背上,手紧紧攀附在他脖子上,浓密的头发就快把她覆盖了。
她鼻尖似乎还可以闻到那冲鼻的血腥味,杀伐果断的样子哪里还有半分的慈悲和怜悯。
跟着她黑暗就好了,她的勇猛骑士!
一双星星眼眨巴抬起看着在穿梭的人,比萤火虫还明亮。
跟过来的三个人听到哀嚎声,加快了脚步,叫嚷着。当他们看到狗的样子,立刻怒不可遏,“谁,出来,敢打死我家的狗,吃你祖上米啦!”
手电筒的往山上照去,空荡荡的,树木掩映,毫无声息,只有树木的沙沙声。仿佛刚刚看到的人影,只是错觉。只有坡下脑浆四崩还温热的尸体和丢弃在一旁的荷花,证明这里确实有人来过。
一阵冷汗冒出,“哥,这、这不对呀,就算是有人打咱们的狗,也不可能一下子把狗打死呀,还死得一模一样。而且,正常人也干不过两个狗。”其中三个人面面相觑,村里也不是没有打过疯狗,也要费好大劲才能弄死,这两条狗三十多斤,怎么好像就几秒钟就死了……猛然觉得一阵阴森,都噤声了,拖着狗,鱼也不电了,逃似的跑出了这里的山坳。
村里关于这一带,又多了一个恐怖的传言。
盛夏炽热,外头热浪滚滚,洞内的空气也是热的。人即使不动,也要流汗。
在水里泡久了,皮肤开始因为渗透而发皱,单歇暮恋恋不舍地从水里站了起来,踩在泥沙上的脚趾头有些疼,昨天踩到锋利的石头,割伤了。轻轻走到水潭边,手拿起一块小布,把身上的水拭去,再换上外衣,才往石床边走去。头发原本用树枝挽着,松了一些,一截泡到了水里,摸上去涩涩的,缠成一团,更加的理不顺了,单歇暮索性就这样披挂在身后。
踮着脚把湿透的衣服晾晒到洞外后,踩着发烫的岩石到河床上看了一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