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
“刘尽忠。”
“刘尽忠?!”王局长对她问起这个名字十分诧异,这个久远的名字对于他来说陌生了一点。
“他救过我和文月姐姐,”吴欣然为了不使自己的问题太突兀提起了过去的事,看看胡万舟,“后来参加了中央军。”
“我知道这个孩子……”王局长感叹道,“那年枣宜会战后,就再没有他什么消息了”
“啊!”吴欣然瞠目结舌,望着王局长。
“孩子,这战场上的事谁也说不定,你不要太难过……”王局长拍着她的后背。
“他救过我,我不知道他还在不在……”吴欣然捂着嘴快速跑开了,任宽和胡文明都跟了过去。
“真是可惜了!”胡太太也叹道,“毕竟也是我们家的恩人。”
“吴小姐还真是一个重情义的人。”冯月珍冷冷道。
吴欣然一个人径直朝前走去,不管是否有人挡住她的去路。
“然然”任宽跟在她身后,“跳舞好吗?”
“不需要。”吴欣然头也不回的拒绝。
“我一个人看兔子的眼睛不比一屋子人看兔子的眼睛更好吗?”
吴欣然停下来,猛然回头,看见任宽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微笑地望着她,那双黑眼睛温柔极了。“你就这么请人跳舞?一点诚意都没。”
任宽伸出手,平摊在吴欣然面前,她轻轻把手放在上面,两个人划开舞步。任宽的大手干燥而温热,有力地揽着吴欣然的腰,他身上干燥的体温一会儿就蒸发了吴欣然的眼泪。任宽满足地陶醉在自己的舞蹈中,事实上他的舞蹈跳得非常非常好。
“你的舞跳得很好。我听说维吾尔族人都能歌善舞。”吴欣然被他出色的舞姿转移了注意力。
“啊哈!”任宽一边点头,一边观察着她的情绪,“如果你能抬起头就更好了。”
“其实人人都有秘密。”吴欣然仍然低着头。
“是啊,我也有。可是不一定要写在脸上,那样很容易被发现。”
吴欣然试着抬起头,可是害怕任宽犀利的眼睛看见她脸上悲伤的痕迹,遂又低下头
“有个不错的办法,就是告诉一个可信的人。”任宽在她边轻声说了一个秘密,“告诉你一个我的秘密。”
吴欣然好奇地抬起一点头,把耳朵凑近他的嘴边。
“得到安静点的地方。”任宽带着吴欣然舞到一个安静的角落,“听到什么了吗?”
吴欣然困惑地看着他,摇摇头。
“再仔细听。”任宽的脸上露出一丝顽皮的微笑。渐渐挺起胸脯,吴欣然好像是听到了什么声音,把头离声源更近了。
“听到了?”任宽狡黠地笑了。
吴欣然突然抬起头,冷笑着看着说:“你耍我!”
任宽开心地笑了,像个得逞的坏蛋。吴欣然也无奈地笑了。
“在笑什么?”王景明笑眯眯地走过来问。
“没什么,任宽跟我开了个玩笑。”吴欣然的情绪终于阴转晴了。
“是吗?然然,肚子还疼吗?”
“不了。”吴欣然看见了王景明身边微笑着的冯月珍。“任宽可是会哄女孩子开心的高手。”冯月珍笑着说。
“冯姐,您过奖了。”任宽和气地笑了。
吴欣然好奇地望着二人,觉得这两个人的关系好奇特,她看见冯月珍脸上的表情有一股淡淡的醋意,而任宽呢,正厚着脸皮看着自己笑。吴欣然讽刺地看了他一眼,问:“真的么?”
“什么?”
“你那么会讨女孩子喜欢?”
“啊,对于某些人是这样的,你觉得呢?”任宽一脸无辜的问。
“讨厌!”吴欣然嘴一噘,转身走开,却还听见任宽开心的笑声。
吴欣然望着窗外淅淅沥沥下着的小雨,一如她的心情。习惯刘尽忠不在身边不等同习惯刘尽忠的死亡。这个人毕竟是承载她少女时光美好爱情梦想的骑士。初恋以这种形势的结束让人实在心有不甘,因此她对刘尽忠的爱恋不会随着人的消亡而消逝,而是绵延流长。
“然然”王妈妈温柔地坐在吴欣然的身边,“出去玩玩吧,老坐在家里会憋坏的。陪我去买菜吗?”
外面的空气让吴欣然的心情开朗了许多,她觉得这种菜场人来人往的热闹情形充满了生机。
“哟,然然!”胡太太和厨娘来菜场买菜的时候与吴欣然相遇了,“正好我家文明在家念叨你呢,来来,到阿姨家去!”
胡文明在家长的同意下开始正式追求吴欣然,除了经常来王家找吴欣然,或是约吴欣然看电影、吃饭。吴欣然单纯地只是把他还当做小时候的玩伴,从来没有其他复杂的想法。所以当胡文明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