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给的宾馆地址,找到他住的房间,服务生替她打开门。吴欣然看见服务生怪异的眼光,想:“没准他以为我是任宽的情人,看来任宽是经常带女人回宾馆了。”吴欣然看问题的角度很奇怪,要是一般的女孩子会受侮辱一样,觉得委屈,她就会觉得这么个男人很独特。她随意在房间里浏览着,看来任宽很讲究,要不就是服务生很勤劳,房间干净又整齐,桌子上放着任宽的书,吴欣然随意翻开一看,竟是威尔茨的《一个陌生女人的来信》,就起来。
“等多久了?”任宽快步走进房间,把手上的西装外套随意叠了一下,往沙发上一丢,大步走过来。这种迅猛的动作让吴欣然的精神一振,放下手中的书,站好。
“难得我这里会来一个女人。”任宽笑眯眯的说。
“是么?”吴欣然半信半疑,“我对此表示怀疑。”
“哦?看来我的名声是真的不怎么样啊!”任宽不以为然地笑起来,“我以为像你这种单纯的女学生是不会知道什么社会新闻的。”
“那是你的见解,事实上在美国那么个地方留学,什么风流韵事没有听说过?”吴欣然很是得意。
“打住!”任宽惊讶地看着她,“看来你的接受能力已经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
吴欣然带着胜利的小模样,摇了摇脑袋。
“你阿公一定不知道吧?”这个问题吓了吴欣然一跳,“放心,我不会告诉他,每个年轻人都有自己的秘密,对吗?”任宽善解人意的样子真是太可爱了。“好啦,告诉我你的秘密吧?”他坐下来,仰视着她,“你来的目的?”
吴欣然从包里掏出一张照片,放在茶几上,问:“你说你见过他?”
“啊,”任宽惊诧地拿起照片,表情有点夸张,“我的确见过他,是叫什么刘尽忠对吧?”任宽看了看她。
“对,在哪里?”吴欣然惊动地望着他,任宽看着她,眼光有点特别,他突然抑制住那特别眼神,说:“那有一段时间了,你找他有什么特别的事吗?”
吴欣然不满地看着他,道:“关心一个朋友而已,怎么了?”
“哦,小姐你反应过于大了一点。”任宽笑了笑,把照片往桌子一搁,坐进沙发。吴欣然迅速拿起照片,似乎对他那种对照片不重视的态度不满,任宽也看出这一点,笑着问:“那么特别一个人吗?”
“你对别人的隐私很感兴趣嘛?”吴欣然已经生气了。
“如果我要做什么事情,我肯定要知道我在做什么——这是我的原则。”他站起来,再次从吴欣然手中抽走那张照片,端详起来,“初恋?”他沉默了一下问。
吴欣然的侧影显得格外清高,像电影里幽怨的女主角。
“你去国外之前是十六岁,那么……”
“你到底想说些什么?”吴欣然忍不住质问。
“我不是在质问!”任宽专注地望着她,“是尊敬……”他吸了一口气,“一种美好……”他疼爱地打量吴欣然,遗憾地叹息着。
吴欣然有点被他打动了,说:“我以前喜欢过他,他救过我……”她回忆起数年前那个夜晚,刘尽忠骑在马上英姿飒爽的样子。
“就像童话里的王子?”任宽问。
“嗯”吴欣然点点头,带着那种甜美、充满希望的笑容。任宽目不转睛地望着她漂亮的眼睛,就像一对棕色的泡泡。“你能告诉我他在哪里吗?”
“医院”
“哪里的医院?”吴欣然担心的问。
“长沙。”
“那么后来呢?”
任宽面对她的追问,突然烦躁起来,插着口袋在房间里走来走去。
“后来呢?”
“不知道!”
“怎么会?!”吴欣然拉住他,“真的么?!”
任宽有点粗暴地推开她,那种表情像在承受什么痛苦。
“到底怎么了?”吴欣然不安地问。
“我不知道!”任宽突然温柔地蹲下来,仰视着她,“我真的不知道,你知道行军打仗是居无定所的。”
吴欣然目不转睛地盯着他,问:“你说实话,他是不是死了?”
任宽笑了,说:“我向你保证他绝对没有死!”
“那么你是知道他的消息了?”吴欣然紧咬住他,“告诉我喽!”
任宽无奈地说:“你怎么这么喜欢钻牛角尖呢?”
吴欣然固执地看着他。
任宽坐下来,看着自己伸直的两条腿,没说一句话。
吴欣然再也控制不住自己,眼泪热滚滚地流下来。
“然然,你一定要知道吗?”任宽的心终于软了。
“你知道!”吴欣然立刻止住眼泪。
任宽不安地在房间里走来走去,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