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桑的眼睛闪出一丝精光,盯着愿真那肚子。
“少主夫人,你可真真怀孕了?”
此话一出,愿真和祈遇皆一愣。
“放4!”祈遇冷眯着眼,一掌狠狠落下,上面茶杯上的茶水也因此突然洒落在桌案上。
大夫见状立刻跪立俯身于地,恭敬地拱手于祈遇,慌忙说道:“是属下失言,望少主原谅!”
“庸医!夫人怀我子嗣,全城皆知,岂容你编造诽谤?”
“是、是,是属下糊涂了。只是往日于少主夫人把脉时,胎象向来不稳,变幻莫测,以为是少主血统特殊所为,但如今这脉象,老夫还是斗胆说一句……”
大夫颤巍巍地偷瞄着祈遇的神色,继而说道:“这孩子恐怕不能留啊!”
话落,愿真与祈遇皆看向他,大夫心中一颤,但还是说道:“这孩子恐是受了什么法术,若是留在母体,则会继续吞噬夫人的内力甚至内丹,消逝夫人的生命啊……届时夫、夫人恐怕……”
大夫不敢继续说下去,但话里的意思不言而喻,屋内沉默了半晌。祈遇面上凝重,而愿真却是面上呆滞,手轻轻覆上自己的肚子。
“退下,夫人的事情,不得透露出半句,否则……”祈遇冷言。
大夫心一紧,向祈遇作揖后便退下。瞬间屋内只剩祈遇与愿真二人。
祈遇望着呆滞的女人,伸出手在空中停滞些许,最终还是握住了女人的手。
“我会让他配副堕胎药,无任何危害,定不会让你有事。”
愿真却不着痕迹地从祈遇手中抽离,轻叹道:“祈遇,你当时是如何破开封印脱身的?”
“剜心头血,剥离内丹。”
愿真听闻眼神一紧。
“心头血……原来是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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愿真:祈遇我想杀了你
祈遇:媳妇我错了
本少主亲自给你喂药
“祈遇,你赢了。”
五百年前她阴阳巧合之下冲破了宫融印最高境界封印了他,如今她终究是输给了他。
愿真只留下轻轻的一句话,但拂袖离去。
至那以后,她终日居于玄星宫的藏书阁内,不再去理会外面的纷扰杂事。祈遇每日令人煎药送去,每碗热气腾腾的汤药最终都被时间冷却,她始终不曾沾染半滴。
每每藏于书架后的角落望着那逐渐消瘦的身影,祈遇心中莫名有些沉闷。
这女人究竟对他隐藏着什么。他偷偷望着烛光下的那抹血色苍白的小脸,攥紧了拳头。他气闷的悄然离去,却是在走廊上碰上了端着药欲要离去的丫头。
“站住。”祈遇刻意压低了自己的声音。
见着那丫鬟转身望见是他,正要行礼时,男人竖起食指放在唇上。丫鬟知晓,便轻轻点了点头,以示行礼。
“这碗汤药为何不端进去?”碗中满满的药,上面并无热气,似乎凉了。
“回少主,是、是因为夫人始终不肯吃药。”小丫头战战兢兢地禀报。虽说愿真对她交待过,不让祈遇知晓,但她眼看着少主夫人日益虚弱,终是憋不住心中担忧,向祈遇述道。
“不肯吃药?”祈遇闻言,皱眉。“一副药都没碰过?”
“……是。”
“我知晓了,退下吧。”
不知是否错觉,小丫鬟顿时觉得周围的空气有些稀薄而又冰凉。她未曾注意到男人袖袍下的拳头攥得青筋全然凸起,指骨关节都失了血色。
祈遇转身向藏书阁走去。卧坐于矮桌上的女人认真翻阅着书籍,她的余光瞥到来势汹汹的男人,但女人面上仍是波澜不惊,纤细的指尖缓缓翻过一页纸。
“啪”的一声,祈遇重重的双手撑在桌案上,冷冷地俯视着眼前垂眸看书的女人。
愿真那张憔悴的小脸才终是夹杂着慵懒疲惫的神色,缓缓抬头,看着近在咫尺的男人。
“少主有事吗?”因这些日子几乎没有饮水和说话,她的嗓音有些枯竭,女人咽了口唾沫,企图湿润干燥的嗓子。
他如今这般凑近看她,才发现短短几日,女人的唇色便失了往常的血色,或许因为夜以继日地翻阅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