挤在一起,实在是没法带你过去了。”
她明白周锦寻求帮忙的意思,委婉地拒绝了。
周锦想要问她借点钱周转的话在口中绕了几圈,此时哽在喉咙里说不出来,最终咽了下去。
袁稚已经明摆着帮不了这个忙。
灯光自头顶照下来,在发丝和睫毛上投出光影,让周锦看起来乖顺极了。
实际上,她和袁稚也算不上交心的朋友,彼此有所保留是正常的,周锦不怪她。
只是现实真的把她逼到没有后路可退,唯一可能提供帮助的人没有伸出援手,这让她迷茫起来。
周锦的男朋友于嘉新站在台球桌旁,听到了两个人的对话。他拿着杆子,来回踱步,最后靠过来。
“可以现在网吧窝两天,周一直接去申请住校。”他不以为然地提到。
尴尬消散了一些,袁稚也很快在旁边点头。
见周锦没答话,于嘉新又笑嘻嘻地说:“或者投奔七哥嘛,我看你跟他关系不错,这两次吃饭都挺亲近啊。”
男孩是玩笑的口吻,口若悬河地说:“峄山还没有不想跟着七哥的吧,吃穿不愁,还有面子,谁还敢欺负你?”
“别瞎说,周锦怎么可能做那种事。”袁稚唬着脸拍了于嘉新一下,示意他闭嘴。
她看向旁边,周锦脸色如常,没有接话。
袁稚和于嘉新不知道她身上发生过什么,说这些话也许只为了活跃气氛。
然而周锦听在耳里,心跳却不受控制地提高了频率。
晚上还有一更
第二十一章 冲动
周锦的脑海中同时涌进许多画面。
在烧烤店第一次见到钟砚齐,他靠在墙壁上吸烟,那么安静沉默的男人,在解决问题时却像块冷硬的石头,直来直去,跟人碰得头破血流都不会害怕的样子。周锦隐忍惯了,遇到任何事都是打落牙齿和血吞,从没想到有人可以这么肆意张狂的处理麻烦,发泄自己的情绪。
钟砚齐带她去医院,周锦跟在他后面,看他在前方背脊挺拔,昂首阔步,一时之间既羡慕又向往。
被忽视、被责怪的感觉曾像一把小刀,在周锦的心上一下下割出裂痕。每一次痕迹微小,甚至连她都学会视之不见,告诉自己这只是小伤疤,很快就能愈合。
然而经年累月,小伤疤演变成大缺口,呼呼漏着风,很多、很多的安全感都填不满它。
短短两个月,他们产生无数交集。每一次视线相对,每一次意味不明的对话,每一次他伸出援手,周锦都记得清清楚楚,画面循环播放着。
周锦在须臾之间想起酒吧厕所隔间中的荒唐。
她坐在冰凉的地上,钟砚齐如同居高临下的神祗,轻易地支配了她的感官和身体。周锦被迫地取悦他,心分明是恐惧的,却在过程中陡然生出异样的愉悦和兴奋。超出常态的刺激,像即将脱轨的火车,每分每秒都触动她的心神。
在之后的无数时分,他的手掌都无形抚弄着她,揉得人灵魂都要飘忽在空中。
联想着从别人口中听来的钟砚齐,周锦愈发迷茫。在他身上,强势温柔也能共存。他把自己藏得太深,让人捉摸不透。
然而,叁番两次的帮忙总归是对她有些与众不同的吧?
于嘉新说跟在钟砚齐的身边,许多问题都能迎刃而解。这话像一把钥匙,轻轻打开周锦内心深处的铁笼。
那笼子里停驻了一只小鸟,闻声而动,扑腾着稚嫩的双翼跃跃欲试着。
*
周锦中午时分从台球厅出来,这一趟倒也不算一无所获,起码做出了一个抉择。
雨后是个大晴天,街上人来人往,正是最热闹的时候。周锦无处可去,漫无目的地顺着人流往前走。
后来找了个游戏厅,坐在远处看一群学生在跳舞机上摇摆,就这样过了一下午。
冬天天色暗得早,不到五点天幕就沉下来。周锦无法再逗留,只好硬着头皮回到了招待所。
生意淡季,无论是烧烤店还是招待所都门可罗雀,唯有霓虹灯不知疲倦地闪烁着。
小杨正坐在吧台里,撑着头打瞌睡。
周锦脚步放得很轻,但还是将他吵醒。
他表情有些惊喜,扬声问:“你这一天跑哪去了?”
周锦说:“我去找我朋友了。”
小杨站起身,从吧台里提出来黄色的袋子,放到台面上。
“还以为你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