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
“记得,他好些了吗?”
徐语羽打电话过来的时候,赵轻絮还在公司处理工作上的事。
“已经出院了。他妈妈刚刚打电话给我说想请我吃饭,要当面谢谢我。可是我觉得我也没有做什么,没这个必要。而且你也知道的,我这个人最怕尴尬了。他妈妈还是陈宇轩的姑姑,妥妥的我们长辈啊,我肯定怂得不行,完全拿不出我的师者风范……”
赵轻絮想象到电话那头徐语羽鸵鸟一样的表情,低声笑了一下,放下了手上的文件,起身去茶水间倒水。
“那你怎么说的?”
“我也不知道该不该拒绝,但是我怕尴尬,想了想还是婉拒了!”
“拒绝了其实也好,毕竟暂时还是实习老师,跨过班主任专程感谢确实会有点不太妥贴。被有心人知道了传出‘班主任对自己的学生还没有实习老师上心’这类的说法更不好解释。”
“是吧,我就是说。”徐语羽在电话那头嘟嘟囔囔,“对了,你中秋节还回荷州吗?”
“回去的,最近公司不是很忙,我爸让我回家一起吃顿团圆饭。我这两天忙着把手头上的事处理完,提前回去,也好多呆几天。”
“那请赵同学给我预留一个档期,完成我们上次未完成的约会呗。”
“我的档期随时为徐同学准备着。”
电话那边传来两声浮夸的亲吻声,赵轻絮也跟着笑起来,端着杯子回了办公桌。
*
宋家的餐桌上。
“无论如何,还是需要好好感谢人家的。正好快到中秋节了,淆淆,要不等你去荷州的时候把家里的月饼礼盒带一盒去给你们徐老师吧。”
宋淆母亲最不喜欢麻烦别人,即便是像这样事出紧急的特殊情况下才“欠了人情”,也是一定要将自己感谢的心意传达到的。
“他们当老师的应该不允许收礼金礼品的。”宋淆父亲边夹菜边提醒。
“淆淆不是说他们实习老师是宇轩的高中同学嘛,我这又不是给老师的,我这是帮我的侄子经营同学情的!”
正低头剥虾的宋父闻言,宠溺地看了眼一把年纪还像个小女孩儿脾气的妻子,把手上刚剥好的虾去掉虾线,放在了宋母的碗里。
宋淆对于这一幕早已习以为常,小时候的他还会控诉父亲对他和对母亲的待遇不一样,在父亲一本正经、面不改色地说出“我这是在锻炼你将来为你媳妇剥虾的能力”这样的话之后,他已经由最早的会愤愤不平地用筷子戳米饭、变得百毒不侵了。
听到父母交谈后的宋淆像是想到了什么,道:“我带两份月饼走吧,我之前不是和你们说过了,多亏了徐老师的朋友载我们过去,才能那么及时的到医院。”
他的脸上晕染了一层不自然的薄红,只是在灯光的照射下显得不那么明显。
“也好,你到时候一定要记得谢谢人家。”
“嗯。”
回房间后的宋淆拿起了床头柜上的书,随意一翻便翻到到了夹着纸条的那一页,纸条上写着一串电话号码——是他从母亲的通话记录上誊下来的号码。
我终于有借口去找你了。
是夜,睡梦中的男孩嘴角微微上扬,大抵是有个好梦。
第9章 电话线 耳语绵绵(柏拉斐尔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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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电话线
宋淆是周六中午回的荷州。
他们新高三提前开学的时候,该带的东西都已经带去学校了。当时晚自习时,他是临时从学校离开的,连书都没来得及收拾,所以这次返校,除了两盒月饼倒也没什么需要特别带的东西。
他的书包里只装着一套洗干净的校服和校裤。
荷州一中要求学生在校都要穿校服,于是鞋子和发型就成了高中生们少有的能有发挥空间的地方。
女孩子们喜欢挽裤脚,配上板鞋会衬得脚腕格外纤细;男孩子们则喜欢把耳后两侧的头发剃掉,只在中间留下一定的长度,显得精神不邋遢。
宋淆对打理发型没什么兴趣,也不像大多数男生一样对球鞋有一种狂烈的热爱,他和父亲的服饰都是母亲置办的,母亲喜欢逛街,审美也在线,买的东西只要不是过分的怪异,在他眼里都只是用于蔽体的工具而已。
然而这次在收拾书包时,他到底还是犹豫了一下,平日里穿惯了的宽松校服突然就变得有些难以入目。于是他换上了自己的衣服,打算见过赵轻絮后,再随便找个地方换回校服。
破天荒的,他头一次在意起自己的打扮来。
宋淆提早打了电话到寝室,让室友帮忙做了这周的留校登记。他准备周六下午把月饼送给赵轻絮,顺便把徐老师的那一份也一起给她,托她有空带给徐老师——荷州一中的教师办公室都是一个学科一间的,他在校内独送一位老师的礼,于情于理都不好。
他落了近两个星期的课,算了算时间,见完赵轻絮后还来得及向周末住校的同学补一下这两周的进度。
*
“喂?”
在“嘟”声传了好久,“您拨打的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