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透露着嘲笑:此人的脑袋怕不是摆设。

    枝儿看到村子里有一个老太太,在一切混乱平息之后悄悄从屋里出来,她正想跟上去问问这座魏家庄发生了什么,卫庄就从背后抓住她的衣服把她拎起来:“别乱跑。”说完就往盖聂那个方向走。

    “哥哥,那边、”枝儿再回头,老太太已经不见了,她只好作罢。

    被盖聂抓到的老男人自称魏庸,是魏家庄的族长。随着误会澄清,盖聂给他做了自我介绍,顺便把卫枝的身份也介绍了:“这位是我师弟的小妹,单名一个枝字。”魏庸带他们走到一块巨石跟前,这就是他们进来时看到的石碑所缺少的部分。

    石碑上被人刻满了字,仔细看,上面的字全是魏家庄族人的名字,有一些还用血划掉了。

    “第一起命案发生的时候,石碑和尸体都出现在这里,从那以后,凶徒每夜潜入,只为杀人,然后划去人名。全庄的人,都在他的死亡名单上。”

    卫枝数了一下被划掉的名字,正好39个。她继续观察着石碑上的血,问道:“第一个死者,是什么时候出现的。”

    魏庸看了一眼枝儿,内心对她完全没有对盖聂卫庄那样的尊重,也可以说不想理她。毕竟她是一个孩子,魏庸难免觉得她很没用,甚至不知道眼前两个少侠为什么要带个孩子。

    “她在问你话,你为什么不回答。”卫庄不觉得枝儿在胡闹,魏庸没有理由回避这个问题。

    “这……七天前。第一具尸体是七天前出现的。”

    七天,三十九个人,真是够丧心病狂的。

    “别无他求只为杀人,而且如此短的时间内已经这么多人死于他手。”卫庄分析道:“会这么做的人,只有两种,一种是制造恐怖,另一种是血海深仇。”

    制造恐怖?哥哥你直接说享受杀人不就好了?卫枝心里念叨着,肚子又是一阵抽痛,好在很快就缓过来了。看来自己的症状还是没有减轻。

    “枝儿。”盖聂问她,“怎么样?”

    “根据血液变色、凝固的情况来看,最先涂上去的血的确已经过了七天,”卫枝用手指蹭了一下石碑上的血,“最晚被涂上去的血……是昨晚留下的。看这情况,昨晚这里有六个人被杀。”

    魏庸惊了,昨晚确实有六人被杀,可是她怎么一眼看出来的:“姑娘这是……”

    “因为最新的血迹覆盖了六个人的名字,除非凶手不识数。”那样的话倒还好了,不识数也是一条线索。

    “尸体在哪?”枝儿习惯性地问道。

    “枝儿。”卫庄提醒她,“过来。”

    “几位请随我来。”魏庸不敢再对枝儿不敬,“尸体停放在义庄。”

    路上,卫庄问他为什么不想办法逃走。魏庸叹了一口气,回答说:“没有人能活着离开。”

    “刚才那石碑上的字,是挥剑写就。”盖聂提到,“足见用剑之人功力深厚。”

    “与其说是剑法,不如说是妖法。”魏庸一脸惊恐。

    “我倒很想见识一下。”卫庄手里的剑不自觉地握紧了。

    “少侠有所不知,据唯一的幸存者说,他眼看着那人还在十丈之外,眼前的人就倒在地上不动了。”说完,魏庸向鬼谷一行三人解释道:“请三位在此等等老夫,老夫要去叮嘱族人夜晚不能出门,也不能点灯,关好门窗。”

    看着魏庸离开,枝儿终于开口道:“幸存者?这个凶手都这么厉害了,还有人能逃得掉?”

    “稍后看见他,也许就清楚了。”

    看着漫天飞的乌鸦,卫枝觉得尸体应该没有处理好:“哥哥,等下让我看看尸体行吗?”

    卫庄考虑了一下,这也不是大庭广众,而且这些尸体有必要仔细检查,没等他回答,旁边的角落突然冲来一个老太太,正是卫枝今天看到的那个人。她冲过来就要抱卫枝,被盖聂和卫庄拦下来:“老人家,你要干什么!”

    “那个孩子!那个孩子!把孩子给我!”她指着卫枝,满嘴疯言疯语:“那个孩子还活着的话也该这般年纪,魏庸会遭报应的!”

    二人发觉事情不对,连忙问:“什么孩子?”

    偏巧此时魏庸回来,那老太太看见他,马上怪笑几声就跑了。看起来疯态十足,卫枝却觉得这不对劲。她走后,卫枝赶紧贴在卫庄跟前:“哥哥……”

    “已经没事了。”

    魏庸表示那就是一个受了刺激的疯婆子,惊扰到他们实在是令人没想到。他表达一番歉意后,带一行人来到义庄。卫枝先检查起了尸体:“尸体身上有不少外伤,都是死前造成的,伤口又细又长,而且非常笔直,看起来不像普通的剑。”

    盖聂接道:“既能形成这样阴柔狠毒的奇特伤口,又兼具一剑断碑的刚猛,究竟是怎样一把剑。”

    “不止是剑,用剑之人一定也是内外兼修的高手。”卫庄说道。

    枝儿看着死者的外伤,继续说:“这些伤口虽然深,却不致命,真正的致命伤我还会继续找。”

    “难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