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枝儿笑了,点了点头。

    三人一路走走停停,枝儿除了不能说话已经看不出受过创伤的样子,一路上他们还交流了不少特定的手势,免得枝儿每次想说什么都要找来竹简和笔写半天,实在不方便。他们倒是能从猜测枝儿的手势意义中获得成就感,枝儿却觉得自己在玩一场不会结束的你划我猜——

    “枝儿想说什么?”

    (摇头摇头摇头)

    “你饿了?”

    (疯狂点头)

    每次猜错了的人总会有些无奈。

    没多久,三人到达赵国,此时的信陵君因为窃符救赵一事而在赵国生活了十年之久且拒绝回魏国,据说他下了命令不许任何劝谏他回魏国的人见他,否则格杀勿论。

    对他们来说,想见他倒是不难,难在怎么让他消除芥蒂回魏国接手魏庸的权力。

    枝儿沉思片刻:信陵君被列为战国四君子之一,能够礼贤下士、急人之困,又是魏国国君的兄弟,自然事事以魏国为重,如今魏庸的作为对魏国的打击是致命且巨大的,假如他还是拒绝回到魏国统领大军,那魏国如何在秦国的铁蹄下存活?

    如此,信陵君没道理不回魏国。

    当晚,卫庄与盖聂便到了他府上前去求见。

    “公子能在赵国备受敬重、名扬诸侯,只是因为有魏国的存在,如今秦国进攻魏国,魏庸昏聩无能背叛魏国,魏国危急而公子毫不顾念,假使秦国攻破大梁而把公子先祖的宗庙夷平,公子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他们一人一句,很快就把这件事的利弊说清楚了。言尽于此,信陵君脸色大变,立刻准备启程赶回魏国。

    首要的事已经完成,盖聂决定护送信陵君一程,卫庄要带枝儿回到韩国,正好路过魏国,三人继续同行,直至将信陵君顺利送回魏国大梁,可能是由于这次鬼谷行动迅速且没有走漏一点风声,无人知道信陵君正在回魏国的路上,所以整个行程出奇的顺利。

    到达大梁以后,盖聂与二人分开,枝儿在驿馆外送盖聂,盖聂朝她笑道:“枝儿,你哥哥一向嘴巴不饶人,遇事向他撒撒娇,他最是拿你没办法。”

    “师哥!”卫庄从驿馆内出来查看情况,正好听到了这句话。盖聂略显得意地看了卫庄一眼,转身离开了。

    枝儿回过头,卫庄还在她身后:真的只是嘴巴不饶人吗?

    卫庄拉着她回到房间:“收拾一下。”

    枝儿看卫庄的脸色不太好,只能一边收拾一边找来一块木板写道:“师哥就是与枝儿开个玩笑,哥哥别生气了。”

    “我才没那么小器。”卫庄说着,端起茶杯喝了一些水。枝儿看着他这副样子倒是愈发确定师哥没有骗她,卫庄的确过于傲娇。

    他们在盖聂之后离开驿馆,前往新郑。

    卫庄一边驭马,一边护着怀里的孩子不会掉下去,枝儿靠在卫庄胸口往前看,湛蓝的天,广阔的地,除了偶然吹来的风,只有一匹马,一大一小两个人,明明年龄大的那个人在驭马,小的那个却总有一种信马由缰的感觉,行走在天地间,有没有目的地都无所谓,那么怡然自得、悠闲自在,阳光撒在大地上,也撒在他们身上,这幅画面看起来居然还有那么一丢丢温馨。

    休息时卫庄戳戳她,说:“走了这么久,都不问问我们要去什么地方吗?”

    “哥哥又不会把我卖掉,去哪里有那么重要吗?”枝儿一笔一画的写道。

    “你又不值几个钱,卖掉岂不是亏本买卖?”卫庄可能得了某种必须怼人的病……

    看着枝儿把笔一扔气鼓鼓转过去的样子,卫庄好像达成了某种目的一样,有一点点小满足。

    一阵风吹来,也不知是不是开春了风中夹杂着花粉,枝儿一连打了好几个喷嚏。头顶又传来卫庄嘲笑的声音。

    枝儿有些奇怪地看着他,想知道他笑什么。

    “你打喷嚏像小狗。”

    ——我哥今天可能喝假酒了……

    “哥哥你今天不正常。”枝儿撅着嘴写下这句话。

    “你敢说我不正常?”

    “我是小狗你就是大狗,你说我就是在说自己。”

    “我、”卫庄下意识地拍了一下她的头,拍完之后他才觉得自己好像哪里不对劲。好在他也就是警告一下,拍得不重,“不许这么没大没小!”

    枝儿委屈巴巴地捂着脑袋,她也知道,一来这个时代不允许挑战家长的权威,二来她现在是以妹妹的身份对他说话,这种话当然显得没大没小。

    如果未来有一天能变成情侣就好了……

    卫庄看她满脸写着“我错了下次还敢”,只好把她抱回马背上继续赶路。

    卫枝坐在马背上,在卫庄的怀里,风吹起她的衣袖,她看到身上掉了一半的血痂,若有所思:如果那天她真的被黑寡妇带走,那会怎么样?

    卫庄看到她拉下自己的衣袖,也想着一样的问题,罗网以吸收亡命之徒为主,当然也有从小培养的杀手。加入罗网的人往往都会被折磨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