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举一动而产生的喜怒哀乐。

    “好了,跟你开个玩笑,过来休息就是。”卫庄说着便一把拉住准备离开的枝儿,让她与自己一起休息。枝儿躺在卫庄对面的时候竟有几分忘形,抬手去抓卫庄额前的一缕碎发。这点小动作自然是得不到卫庄的默许,枝儿的手被他牢牢按住:“让你休息,没让你搞小动作。”

    卫庄话音刚落,就觉得手背传来一阵温热柔软的触感,紧跟着他隐约听到了“啾”的一声。

    摸不到头发,枝儿觉得能亲到他的手也不算亏。卫庄摸了摸枝儿埋在他胸口的脸,他经常劝自己:自己的妹妹自己宠。回想当初,毕竟是卫庄把枝儿抱回来,所以他认为一点一点把她养大、教她说话陪她读书习字都是自己该做的事,时间久了,枝儿的每一声“哥哥”总能给他带来一阵一阵的异样感,恍惚中他终于模糊地意识到有些羁绊丢不得,有些人值得他温柔以待。

    如今枝儿已经承受了太多,卫庄也许再也听不到枝儿叫他哥哥,他才第一次感受到保护要张弛有度,养育也并不是只有吃饭睡觉,教习更不止有读书写字……这三年来他还能看到枝儿的喜怒哀乐都因他而起、还能看到枝儿用最平和的心态对待这个世界,至少卫庄还能从她身上看到这一切没有那么糟。

    枝儿在卫庄怀里总是能很快入睡,卫庄摸着她的脸也渐渐感觉到困了。

    次日一早,卫庄特意用自己的护额把高高翘起的一撮头发压下去再出门,但——头发必定是随主人的,能这么轻易被压制住就不是卫庄的头发了。仅仅半个时辰而已,那一缕头发就自己蹦出来了,看起来翘得比之前还厉害。谁能想到第一个让卫庄妥协的居然是他自己的头发?

    “之前被杀的都是主审官,这次针对韩非的刺杀失败,加上他是公子,主谋怕是也会投鼠忌器。”紫女说话的声音落入刚回来的卫庄耳朵里。

    枝儿想:既然有人不想让这件案子被深究,那他们这次这个主谋会用什么手段阻止韩非查案呢?

    开门声打断了二人的思路,卫庄此刻正好进入房间,放下鲨齿说道:“他们要保证韩非确实什么都问不出来。没有口供,这件案子的线索就中断了。”

    紫女思考片刻,马上动身前往大牢。枝儿刚想对卫庄提什么事,卫庄就立刻把她怼回去:“别想。”

    枝儿给卫庄斟满酒,然后重复自己每天安排好的计划,从学琴到练剑,最后再看看书。

    弄玉说枝儿精通音律,进步非常快。而且弹琴对她的右手来说也是一个很不错的锻炼。

    卫庄当初看她学琴并不是玩玩而已,而且学的有模有样,进步挺大,所以直接给她送了一把琴。

    枝儿不是一个创作音乐的人,所以大部分时间,她都在移植琴谱,在弄玉的指导下她确实弹得越来越好。卫庄早就习惯了她弹出一整首曲子的过程:先是断断续续曲不成调,再是勉强能弹下来但是节奏奇怪,最后是调整节奏,完成整首曲子,而且还挺好听。唯一的问题是,有些曲调,与中原地区的曲调风格有极大的出入。

    时间一到,她就会找卫庄练剑。值得欣慰的是她现在不会动不动就被卫庄打到身上青一块紫一块。等他们练习完毕回到紫兰轩,紫女也已经回来了。

    “情况怎么样?”卫庄问。

    他们的推测是对的,可惜紫女还是去晚了一步。

    另一边,姬无夜的如意算盘打的可是啪啪作响,鬼兵劫饷,查处得力是份内,查处不力是罪过,可他就不一样了,祭祀这种事,随便做一做就是有功,还能让韩王彻底断了追查下去的念头。只要他自己不作死,鬼兵当然不会再出现。

    朝堂上发生的事,看起来没有一个遂了韩非的愿,卫庄和紫女倒很想知道韩非下一步计划是什么。

    他们谈论完以后,枝儿似笑非笑地看着卫庄,紫女当然很快就发觉枝儿有话想说,便让她想问什么就问。枝儿比划道:“政客眼里只有两种人,那在哥哥眼里,世上的人是怎么分类的呀?”

    紫女看了卫庄一眼,又看了看枝儿,打趣地说道:“那自然是你哥哥信任的人、会被你哥哥杀死的人,还有你。”

    卫枝刚想张口说什么,外面就有人来报说:“公子韩非求见。”

    卫枝只好作罢。

    “咦?卫枝姑娘的脸怎么这么红?”韩非一进来就注意到她,“可是生病了?”

    卫枝下意识地摸了一下自己的脸,心虚地起身微微鞠了一躬,就赶紧给三人杯子里添好酒,然后轻轻的把酒壶放下,转身回到自己房间。

    卫庄同意了,看着枝儿出去再关门,韩非简直不能再羡慕:“卫庄兄在教育孩子方面很有一套啊,枝儿小小年纪就如此乖巧懂事。”

    卫庄倒被提醒了:教?自己教过她这些东西吗?

    紫女打趣道:“你自己不也有个妹妹?就不怕她吃醋?”

    “若是怕,我就不这么说了。”

    卫庄赶紧把话题拉到正事上:“你说你要给我一个证明,却输得很惨。”

    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