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人泡好茶，递了一杯给季驰，眼中闪过赞赏。不愧是自己带出来的孙子，沉得住气。
季驰接过来，慢慢喝下。
温热的水流顺着喉咙流下，是熟悉的味道。
一杯茶喝完，老人终于开口，“刚刚你赵叔叔给我打了电话，说这次体能训练，你各科成绩都很好，比预计的更好。”
季驰点头，脸上并没有因为老人的夸奖有任何得意之色，仍是一脸平静。
“按照这样的成绩，明年你就可以直接参加部队的选拔，高考结束之后就去吧。”虽是在商量，语气却不容置疑。
季驰沉默。
“怎么，有问题？”老人沉沉地说道。
季驰开口道：“爷爷，我想读完大学再去部队。”
老人目光锐利，一瞬不瞬地盯着他，“给我一个理由。”
“我不想我的人生留下遗憾。”
老人皱眉。
上大学从来就不是季驰的梦想。季驰的人生早就已经规划好了。
“说实话！！”
老人虽然已经年过七十，可是身体依旧硬朗。两鬓斑白，双目却很有神，盯着人看的时候，极有压迫感。
爷孙俩其实很像。
季驰迎上他的视线，说：“爷爷，这并不矛盾。我想去上大学跟我去部队并不冲突，大学期间我仍然会去训练，学习相关的知识，为以后做准备。”
老人嗤笑一声，一眼看穿，“是为了某个女孩儿吧？”
季驰平静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痕，动了动唇，没说话。
“哈哈哈哈！！！！”老人大笑，声音洪亮。
这样的表情出现在自己孙子脸上，真是让人惊讶不已。
“是哪个女孩儿这么厉害？爷爷倒想见见她。”老人调侃道。
“爷爷，她还不知道。您别吓到她。”季驰脸上有些不自在。
“出息！！！”
老人笑过，神情又变得严肃，“季驰，你要想清楚，她能不能接受你走的这条路？”
“我不知道。”季驰说。
他是真不知道。
可是，他还是想陪着她上大学，等她长大。
老人看着他难得迷茫的眼神，摇了摇头，叹息一声。
“季驰，这条路是你自己选的，没人逼你，现在放弃还来得及。”
他本来可以走一条更轻松的路。
“不。”季驰的语气很坚决。
他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我可以同意你去上大学。但是你也要答应我，大学期间训练加倍，毕业之后就去部队。而且，这期间所有体能测试成绩只能上升，不能下降。”
“好。”
☆、第 15 章
月考定在周二和周三，考两天。
周一下午，班主任把班上同学的考场和考号贴在墙上，各班教室外面也都贴好了座次表。
“下课之后，值日生负责把考场布置好。一共五列，每列九个人，每个考场是四十五人。”林峰站在讲台上说，“清楚了没有。”
“清楚了！！！”
“下课之后把考场和考号记下来，明天考试加油！！进入高三后的第一次大考，大家要考出你们的水平。”
“好了，下课。住校生今晚统一到阶梯教室上晚自习。”林峰说完，就拿着书走出教室了。
他一走，大家都争相挤到教室门口，抄写自己的考场和考号。
苏诺慢慢收拾自己的东西，打算等他们看完再去。
“小诺，你不去看吗？”肖云问。
“太挤了，我等会儿过去。”苏诺说。
“那我先去了。”肖云说着，人已经走远了。
苏诺笑了笑，将桌子上的东西慢慢放进书包。
真是一点都不着急。
也不知道这样慢吞吞的性子是怎么养成的。
季驰走到苏诺身边，开口，“听陈钰说你要请我吃饭？”
少年清隽挺拔的身躯就在旁边，帅气的五官，眉目沉静。
苏诺抬眼，有些紧张地开口，“嗯，谢谢你上次送我回家。可是那天你没来，所以我们就先去吃了。”
尽管苏诺没有任何其他意思，可季驰听着她的话，就是觉得她说这话的时候好像有些委屈似的。
她就那么希望他去？
“什么时候请？”
啊？？？
这种时候不是应该说不用客气吗？
苏诺眼睛无意识地睁大，黑漆漆的眸子，干净澄澈。
季驰看着她错愕的表情，眼中闪过一丝笑意。
“看你什么时候有空吧？”苏诺说。
季驰点头，“在哪个考场？”
话题转得太快，苏诺觉得自己都跟不上他的节奏。
“还没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