喊“天花”二字。
谁人不怕?谁人不惧?
府内一时混乱起来。
还是晋夫人坐镇宅中,将这件事平了下来。
消息未及传开,晋夫人便带着十几个护院将晋府里里外外围了个遍。
“谁若是踏出晋家一步,便当做逃奴处置。”
此话一出,下人都不知该如何动作了。
留下是死。
逃亦是死。
人心虽慌,到底是将晋隋隔离在一处,众人只得避得远些,惶恐度日。
晋夫人先后悄悄请了好几位大夫进府诊治,但看紧闭的大门,想来是医治无果。
三日过去,来过的大夫皆束手无策。
晋隋这些年留恋花丛,身子早已大不如前,几位大夫都以为,他很快会撑不下去。
谁知他愣是撑过了这么些天,逐渐有苏醒的症状。
连日的高热与疼痛已渐好转,晋隋被病痛折磨得十分虚弱。
他醒来时,只觉得嗓子干得厉害,隐约有一股子血腥味。
伺候在一旁的侍女蒙着面,见人醒来,先是去禀告了大夫人,随后才将水喂进他嘴里。
晋隋正要抓着人问上一问,却被人躲了开。
身上开始痒起来,也顾不得其他,晋隋就要伸手去挠。
“大人,可不能抓。”
晋隋动作一顿,看见手上的红疹。
“天、天花?”
他掀开被子就去找了镜子,期间两次跌倒,却甩开人不让人扶。
当瞧见自己满脸红疹之后便像疯了一般叫着喊着要找大夫,找太医医治。
若不是晋夫人带着大夫进来,一针扎下去,晋隋还不知道要闹到什么时候。
此时,田氏也病了。
太医来了好几回,愣是没找到治病的良方。
戚檐九为这事也很是忧心。
斯初念看在眼中,记在心里。
她摸了摸手头的医书,知晓自己该有所决断。
斯初念翻阅了好几日的医书,正愁没有头绪,田氏房中的大丫鬟过来,说是田氏有事寻她。
“可有说何事?”
大丫鬟很是坦然,想来不是什么不可告人之事。
“约莫是因为中馈之事。”
原本是田氏管着中馈,如此一病,这一事自然而然便要落在斯初念身上。
可斯初念只会行医,哪里管过内院的事情?
她心下了然,便随着人去了田氏房中。
三位嫂嫂已经候在一旁了。
斯初念与他们见礼之后,便坐到了田氏的床边。
她是特意过来看看田氏的病症的。
“……潇儿以为如何?”
斯初念回神,依稀记得适才田氏的安排。
她瞧了瞧三位嫂嫂的神色。
斯初念本是想辞了的,可她到底是王妃,又初为人媳,不好全然推脱。
如此她只是一脸惶恐:“潇儿尚幼,比不得几位嫂嫂办事得体周全,倒不如让嫂嫂们暂代,潇儿在一旁学着?”
田氏主持中馈的时候,三位嫂嫂就是在旁协理。
如今她们暂代,于情于理都是好的。
田氏也明白斯初念的顾虑,便也同意了这般安排。
斯初念嘴甜:“那便多谢三位嫂嫂,要嫂嫂们劳累了。”
几位嫂子看着她的小模样,都笑了。
后院之内,中馈便是权,而这新嫁妇却并没有在婆母病倒之后急于将权都揽过来。
原本几位嫂嫂与斯初念相处过,都觉得她好,如今看着她便是更加欢喜了。
几人便也未说什么,都应下了。
因此大事皆在几位嫂子手中,斯初念便只需每日过去学上个把时辰,毕竟这事急不得。
倒是在见过田氏之后,斯初念在房中研究了好几日。
当年她既然能当上太医院女院首,她的医术便是极好的。
如今得了金针,她便加倍地开始练起医术来。
当然是躲着戚檐九偷偷练的。
可到底是瞒不了多久的,斯初念还是主动提及了。
“王爷,我有一事想与你说。”
“何事?”
“母亲的病,可否让我去看看?”
戚檐九看着斯初念不甚好的脸色。
白日要跟着几位嫂子学管家,等到空闲时间还要练医术,晚上还要伺候他,着实劳累得很。
斯初念虽然是逼着他练的金针,到底在王府之内,戚檐九自然知道了这件事。
其实戚檐九发现斯初念不对劲已久。
自从上次回门之后,更是对她的身份产生了一定的怀疑。
戚檐九命萧然查探之后才知道,她不是黄潇,而是江湖孤女,名曰斯初念。
黄府替嫁一事做得不甚严密,他知晓后还特意命萧然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