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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生烟睫毛上沾着泪,双眸里绰绰约约的水雾弥漫,她将头靠在男人肩上,怏怏不乐地说:“这些年,我也算看明白了,为什么当初不听您的话,非要陪妹妹一起去当交际花,直到现在我才清楚,只有在您身边才是最安稳的。”

    “是我当初性子拧,看不懂您的好意,想要离开自谋生路,但是如今这个世道,哪里又安全呢,当初我们姐妹做了许多晕事,若非您替我们斡旋,怕是要惹出大事。”

    钱明绍感到肩上衣服湿了一块,也不知她受了谁的委屈刺激,他抚了抚女人单薄的背,生烟抬头望他,雾蒙蒙的眼眸里隐隐含着欲迎还拒的期待,眼角旁一颗点上的泪痣妩媚动人,他心尖仿佛被毒虫咬了一口,心甘情愿地沉溺在这片□□中。

    生烟却在他凑近的时候别开了脸,眼角挂着泪,说:“绍爷,这还是在拍卖会呢,万一被别人瞧见,要说您不尊重新月饭店了。”

    钱明绍却不屑冷笑了一声:“就凭她新月饭店现在的地位能力,也管不到爷身上,再说几年之后,这里的情势还不一定呢。”

    生烟眸光微动,捕捉到了什么信息,但她反应灵敏,一扫方才的愁云惨淡,轻笑说:“这些事情我不懂,只是绍爷想要什么,从来没有人可以阻拦。”

    她拨了拨垂落胸前的卷发,露出一段优美皎洁的脖颈,风姿绰约地深情看他,这般无意识地撩拨更加致命,男人向前倾身,将她压在身下,吻住了唇。

    她没有拒绝,手缓缓移到男人背上,仿佛以此回应,但眼眸中的脉脉温情褪下以后,却是无比清醒。

    第二轮拍卖开始前,主持人额外向全场宣布:“本轮共有三件拍品,不仅特殊珍贵,而且关系到新月饭店继承人尹新月小姐和西北彭三鞭先生的联姻大事。”

    八爷与五爷顿时变了脸色,面面相觑了一阵,又听她说道:“若是彭先生能拍得其中一件拍品,那将视作新月饭店尹氏与彭先生联姻的第一份彩礼,让我们预祝彭先生能够顺利拍下。”

    尹新月换上了高雅贵气的白色衣裙,肤如凝脂,颜如舜华,坐在另外一间豪华包间,由几名听奴护着,笑意盈盈地注视着他们的动静。

    八爷起初震惊,后细细品出了什么,竟调侃道:“不过我们也不吃亏呀,既得了这味药,又白得了一位嫂子,老五你说是不是?”

    张启山眉头紧锁,不悦地斜他一眼,即使心中掀起惊涛骇浪,表面也必须维持镇定,他不愿多想细节,只说:“等拿到拍品再说吧。”

    与此同时,五爷仔细听主持人说:“本次拍品分别是麒麟竭,鹿活草,蓝蛇胆三味药材,为保证药效,暂由新月饭店代为保管,本轮将采用盲拍的方式,以锦盒为单位,价高者得。”

    即使如五爷这样云淡风轻的人,也难得面露难色:“难道我们要把三味药材全部拍下来吗?可是现在凑的钱远远不够吧。”

    “开弓没有回头箭,我们先试拍一次。”张启山也想到了这个问题,但他们已无退路,为了二爷能甘心下墓,必须要拿到药材治好夫人。

    这药,他们势在必得。

    “第二轮第一件拍品,最低二十万,现在竞拍开始。”

    她说完,一楼的客人低声谈论起这些闻所未闻的药材,而那位满清贝勒打扮的男人,满不在意地按响了铃,后日本人包间也响铃亮灯,张启山也紧随其后,按响了铃。

    尹新月嘴角溢出笑意,越发觉得自己看准了人。

    几个来回的加价后,日本商会点上天灯,八爷见张启山不懂点天灯的意思,忙为他解释,出谋划策:“他们点天灯,我们也可以点,两家斗灯,价高者得。”

    他最后想起自己小半辈子攒下的钱,谨慎补充:“不过您要想清楚,这天灯一点,我们小半数家底也就没了。”

    张启山一声令下:“点灯。”

    日本商会会长没有料到他这般硬气地与自己竞拍,愣了一下,尹新月却笑了一声,原本紧张不安的心定了下来,继续游刃有余地观看大戏。

    一楼客人难得看见点灯相斗的场面,称赞起彭三鞭对尹小姐的情意深重,也对药材最终落入谁手起了好奇,纷纷围观,满清贝勒也停下了按铃的手,隐约对他另眼相看。

    点上天灯后,两方持续加价,日本商会会长连按了几次,都被张启山追上,屏风后的美国人按住算盘,冲他摇了摇头,这一迟疑,下面已经垂落定音:“恭喜彭三爷双喜临门。”

    尹新月喝了一口红酒,身边听奴不断说起彭三鞭的好处,相貌好,身材好,又对小姐真心诚意,她眉眼带笑,嘴上数落她们多话,心底却甜得开了花。

    第二件拍品很快开始,一楼有客人也象征性的举牌,体验了一回加价的乐趣,为商会会长和张启山的竞争增加了一点人气,张启山不断按铃,将那边日本人气得面红耳赤,两人二点天灯,八爷已经哭丧了脸,难怪昨晚太师公骂他,原来是为了这个。

    明珠在楼下为张启山捏了一把汗,她早猜到拍卖会刺激,却没想到这个日本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