焉地答,实在坐如针毡,总伸长脖子看张启山那边的情况。
明珠抬手把他的脸扭回来,语气不善:“你怎么总是看他?这样显得心虚,要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不容易被人发现。”
八爷被一个姑娘在大庭广众下捏着脸,虽然周围人都被张启山和彭三鞭吸引了注意,没人看他两,还是无端紧张,说话也不利索了:“你……你怎么靠这么近,让别人看见了多不好……”
他更想说,别人都在围观佛爷和彭三鞭,就他们两人悠闲地坐在这里,更容易引起怀疑吧?
明珠挑眉,又在他脸上多捏了几下,手感还挺舒服,她追问:“我是问你将来有什么打算?”
八爷眼神慌乱地乱瞥,终于见佛爷那里出了岔子,哀求她:“明珠姑娘,真的没时间想这些,佛爷那里我得赶紧过去!”
正逢彭三鞭说出那句“尹小姐是我的未婚妻”,明珠不怕尹新月能忍下这口气,提前预料到了结局,悠悠松开了他:“去吧。”
八爷如兔子一般敏捷跳起,向前走了几步,忽然听到身后她慢悠悠说道:“如果你以后无聊了,可以来上海找我。”
他惊讶回首,却见明珠扭过了头,漫不经心,这句话似乎不是对他说的,他愣了愣,仍向着张启山的方向赶了过去。
尹新月下场以后,张启山和彭三鞭约定蒙眼比试,明珠不慌不乱地为自己挑了两个干净杯子,从壶里倒了果汁,坐在人群后,托腮观看这场大戏。
不久生烟也走过来,款款在她身侧落座,明珠把身子移过去,悄声说:“姐姐,时候不早了,我们是不是该准备离开了?正好趁着他们乱起来,我们走吧。”
生烟却问:“你想清楚了,没有想要告别的人了?”
明珠的视线落在八爷身上,他故意与尹新月大声说话,扰乱彭三鞭的注意力,那副模样……还真是可爱啊。
明珠说不清自己对八爷究竟是什么情感,称不上爱情,只是有些怅然若失,但比起她们的前程,都不重要了。
“姐姐都没有告别,我也不需要了。”她说出这句话后,心底紧绷的一根线终于轻飘飘落地,对八爷的感觉从此止步,仅仅作为一个不同寻常的男人。
却不是她的。
生烟却停顿了一下,眼神落在远处,淡声道:“不……我和他说了。”
那天在房间里,他们已经当成最后一面,向对方,向自己的曾经告别了。
明珠愣住。
“把盒子和行李带上,你先去火车站。”生烟不想进行这个话题,从腕间褪下一枚赤玉镯子,递给她,“以信物确认身份,对方穿白西装,手捧黑色公文包,戴着金丝眼镜。”
明珠接过玉镯戴上,试图讲个笑话逗笑她:“按照这个描述,不会是前来接头的地下人员吧?”
生烟不置可否,脸上不见笑意,明珠转了转眼珠,按照自己的计划试探:“姐姐,你能送我去火车站吗?我怕行李太多,自己一个人带不动。”
趁圈子里战况激烈,鞭子一甩而过,人群惊呼,吸引了生烟的注意力,明珠手指从面前玻璃杯的杯口拂过,几粒细小白色粉末落入果汁里,混合消失,她飞快地把杯子推到了生烟桌前。
生烟回过神:“好,你先回去拿东西,我在门口等你,速去速回。”
明珠举起杯子,对她绽出动人笑颜:“姐姐,祝我们此行顺利。”
生烟眼眸闪了闪,平静地端起杯子,与她略一碰撞,抿了一口杯中果汁,隐下深意:“祝我们一切遂愿。”
明珠亲眼看她喝了被下有迷药的果汁,小心计算着发作时间,趁无人注意到她,一路返回到自己房间,想了想,将锦盒打开,把佛像藏在了柔软的衣服里,与锦盒单独放置,又简单将屋里陈设恢复原状,小心躲避着侍从,来到新月饭店门前。
今天白间虽然出了太阳,晚上化了雪,气候陡然转冷,生烟披着白色坎肩,手中掬了一把雪,凝神看着。
明珠在身后唤她,拎着行李箱走上前,虽然浑身疲惫,却精神奕奕:“总算结束了,好久没有自己把握命运的感觉了。”
生烟见她穿着单薄,解下自己坎肩,披在她的身上,明珠扭了扭身子,被她强行按住,扁嘴无辜道:“刚从里面出来,一时半会也不冷的,再说衣服都在箱子里,我拿出来穿上就好了。”
生烟没忍心骂她,只刮刮她的鼻子,纵容道:“都这么大了,还不会照顾自己。”
明珠笑嘻嘻地靠在她肩上:“这不是有姐姐嘛,我可以当一辈子米虫。”
生烟刚才握了雪,手心冰凉,闻言抿了抿唇,生出少许苦涩,但她已经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召了一辆黄包车,车夫暗暗与生烟对了一下眼神,帮她们将行李箱运上车,双生花相继坐上车,车夫拉着便向着火车站而去。
夜幕深垂,钟表的分钟向上移了一格,针尖指向九的位置,距离发车还有四十五分钟。
钱明绍坐在二楼包厢,丝毫不在意楼下两个真假彭三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