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喻同清醒过来,挺了挺胸脯,“当然会,你别瞧不起我!”
他爹说过,他现在是小男子汉!什么都能会!
他终于不再和她闹别扭,又恢复了正常。
一鞋泯恩仇。
阿桂笑了笑,这小孩,真好哄。
阿桂和方喻同一块到厨房去生火做饭。
外头雨暂时停了,陈爷爷咳着要过来帮忙,却被方喻同送回屋歇着了。
方喻同重新回到厨房里,却发现阿桂在盯着陈爷爷家的米缸发愣。
他一头雾水的凑过去,也呆住了。
陈爷爷家的米缸,只剩下了薄薄一层米。
昨儿他说午时吃多了,是骗他们的。
这哪能吃撑?
估计都不够塞牙缝的吧!
方喻同愧疚地垂下眼,“昨儿我吃了那么多,还把陈爷爷那份也吃了,他是不是饿了一整晚?”
阿桂也没想到,陈爷爷的儿女居然只给他留了这么一点米。
估计是觉得洪水很快就要泛滥到南马村,陈爷爷吃不了多少,就得一命呜呼,所以不想浪费粮食吧。
她叹了一口气,摸了摸方喻同的脑袋,“你别内疚,我们想办法再补偿陈爷爷便是。”
方喻同一抖脑袋,又开始闹别扭,不高兴地看着阿桂,“谁让你摸我脑袋的?你不知道男人的脑袋不能随便摸吗?”
“……你就是个小孩而已。”阿桂先是一脸无语地看着他,很快眸子里又泛起笑意,“不过你脑袋摸起来挺舒服的,像我们村里的阿黄。”
“你过来,再让我摸几下。”阿桂招招手。
方喻同一脸防备地看着她,“阿黄是谁?”
听她那语气,还挺亲昵。
阿桂笑而不答,想要拉他过来。
方喻同灵活地躲开,“就不让你摸!”
然而,他长得比阿桂矮,力气又比阿桂小。
所以……怎么逃得开阿桂的“魔掌”。
……
不久之后,陈爷爷闻着粥香过来,情不自禁地咽了咽口水。
就看到方喻同顶着乱糟糟像鸡窝的头,捧着碗,鼓着腮帮子气呼呼地蹲在门口喝粥。
他像是和那碗粥有仇。
咬牙切齿地喝着。
10.车马 ……
方喻同一直憋屈地捧着碗在外面,一碗粥喝得极慢!
完全和昨天狼吞虎咽的那架势不同,而是细细磋磨着。
阿桂失笑,头发乱糟糟的他看起来像只可怜兮兮的小兽,又可爱又好欺负。
她又想揉他了。
不过他是个有脾气的,她也不敢接二连三地刺激他。
只好遗憾地把“想揉他”这个冲动先压下来。
阿桂喝完粥,收拾好,便打算去二叔二婶家一趟。
路过方喻同身边,他不肯看她,她也就没有叫上他。
她走时小花还病着,就住在家里,也不知道传不传人。
方喻同还是不去为好。
……
二叔二婶家离得挺远,不然她昨日趁天还没黑就去了。
这里她待了六年,再熟悉不过。
如今再来,却都翻得乱糟糟的,能看出二叔二婶逃难时的匆忙。
明明才离开三四日,阿桂站在院子里望着这一切,却感觉日子好像已经过了很久……
她不敢多耽误,很快便在家里扫寻了一圈。
二婶是个顶厉害的角色,果然没留下一丁点有用的东西,一个铜板和一粒米都没剩,全都被他们带走了。
阿桂一直心心念念的玉佩自然也没找到。
只寻回了她用惯了的那把小镰刀,只是刀刃上缺了一个大口子,可能也因为这样,二婶才嫌弃地没有带走这镰刀。
阿桂心疼地摸了摸那个缺口,她记得她走时,这把刀还是好好的。
也不知道二叔二婶怎么弄坏的。
除了这把小镰刀,阿桂又找了一会儿,再也找不到什么能带走的东西。
她心情沉重地回了陈爷爷家。
门口,方喻同正蹲着,好像是在伸长脖子等她。
看到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