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了?”
“嗯。”
好尴尬……
喻北平迈步进去,郝念跟在他身后,视线只敢往地上放,完全不敢抬眼看书桌前的人,气场太强,hold不住。
“咳~”喻怀城拉着脸,看着自己的儿子,“人都不会喊了?”
闻言,喻北平默不作声,自然地在沙发上落座,然后拉过郝念一起,这才抬眼看向前面的人,不轻不重地喊了一声,“爸。”
郝念犯了难,她该开口吗?
“郝念,”
喻北平似察觉到了她的想法,握着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轻轻捏着,“我妻子。”
跟那天见到他小叔时一样言简意赅的介绍。
喻怀城看着他,没作声,视线缓缓移到了他边上的女孩子身上,依旧拉着脸,看不出除了严肃之外的任何情绪。
郝念抿了抿唇,缓解了一下笑僵的脸,轻轻喊了一声,“爸。”
声音有些抖,完全能听出她的紧张和不自然。
喻怀城依旧没有作声,只视线停留着,毫不避讳,直白地打量着,郝念微低着头,能真真切切地感觉到书桌前人的视线。
喻北平瞪了他一眼,喻怀城收了收眼,唇角微微上扬了一些,不算自然,但是尽量让自己看着和蔼可亲,“嗯。”
“住在山上还习惯吗?”
这句话是问郝念的。
郝念一时没反应过来,点了头,刚想回,又听见他说,“我想也是不习惯,怎么都没有家里舒服自在,不如搬回家里来住。”
“不用,”喻北平接上他的话,完全不带犹豫地拒绝,“山上很好。”
喻怀城撇了他一眼,“我问念念,不是你。”
郝念尴尬地笑着,挺着背,一身的不自在,“我没有不习惯,山上空气很清新,住的很舒服,谢谢爸的关心。”
“嗯,”喻怀城干咳了一声,“习惯就好,要是哪天住的不舒服了,就搬来这里住,你慧姨一直跟我念叨你,希望你多来家里走走。”
喻北平听了他的话,忍住想要笑出声的冲动,挑了挑眉,“最近很忙,没什么时间。”
“你……”
郝念连忙掐了喻北平一把,“好,我和北平会经常回来的。”
“北平,你先出去,我和念念说几句话。”
“不用,我在也一样。”喻北平说着看了眼时间,丝毫不给他面子,“也快开饭了。”
喻怀城剐了他一眼,“你爱在这待着就在这待着。”
他说着,从书桌下的抽屉里拿出一只小木盒子,然后起身朝着郝念走去,郝念见状立马起身。
“你们俩结婚结的着急,我没来得及给北平准备聘礼,是我们喻家失了礼数,你父母要是怪罪我能理解,不过,既然结婚已经是改变不了的事实,那我现在只能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获得你还有你父母的谅解,北平这个孩子,跟我一样,倔脾气,不好相处,以后要是他对你不好,你和我说,我是他爸,能教训他。”
郝念突然鼻子一酸,摇头,“北平对我很好,爸,结婚这事是我提的,欠考虑的是我。”
喻怀城摆手,“不管是谁提的,这件事吃亏的终究是你,我也没什么拿得出手的礼物送给你,这个是北平她妈妈的手镯,是我们俩结婚的时候我送给她的,她去世前就一直念叨着等将来北平结婚了,一定要把这个交给儿媳,我现在也算是了了她的心愿。”
郝念有些为难,这礼物太过贵重了,喻北平看出她的犹豫,帮她接过盒子,然后打开,盒子里躺着一只玉色的镯子,色泽通透。
他拿出镯子,帮郝念带上,“收下吧,很适合你。”
“嗯,”郝念点头,看着自己手上的玉镯,尺寸刚刚好,也很衬她的肤色,做工精细,完全看不出是三十几年前的工艺。
她抬头看着喻怀城,红了眼眶,“爸,谢谢。”
夏
夏天的第四声蝉鸣
吃晚饭的时候,饭桌上的氛围有些压抑,没有说话的声音,只有时不时碗筷碰撞的声音,郝念没什么胃口,吃得不多,慧姨从厨房出来发现她碗里的饭没怎么少,有些担心地问:“是不是饭菜不合胃口?”
郝念知道她问的是自己,连忙摆手,“没有没有,很好吃。”
说完,立马夹了一大筷饭菜进嘴里,喻北平怕她噎着,倒了杯水放她边上,“慢点吃。”
“嗯,”郝念点头,说话的时候有些兜不住饭,立马用手捂住了嘴,脸刷的就红了一大片,余光瞥了瞥坐在主位的喻怀城。
喻怀城慢条斯理地吃着,时不时看似漠不关心地看一眼,注意到郝念那些小动作,忍不住扬了扬唇,然后在喻北平的视线下,又立马恢复成原样。
这儿媳妇他是越看越喜欢。
他儿子这三十几年来,处处跟他作对,没做过几件让他称心的事,万万没想到结婚这事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