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都观察了一遍,包括这里的房子、居民、居民的构成以及大致的生活习惯。这一看就是几个小时的时间,没想到正要收工回家的时候,居然撞上了莫可。
她已经不是第一次看见莫可这个人,不管是照片上还是实际照面。莫可的生活背景,程否清楚,她也同样清楚。她说不太明白自己对她这个人的印象和观感,如果她们是在别的情况下互相认识,她想自己不会排斥和她做朋友。
莫可是个单纯的女生,这一点她必须得承认。如果是在一般的场合,这样的人几乎毫无威胁,甚至毫无存在感。但是有时候,这样的人也会引起一些事情、一些人的微妙变化,就像是不起眼的酵母,落在某些环境下会引起某些东西的发酵,或者滋生一些本不该生长的东西。
钟聆一向认为自己是个理智的人,也富有一个正常女人应有的同情心和母性。她觉得莫可不该被搅合进来,她原来过的是什么生活,未来也该是那种生活,程否的一些做法很有可能会带来某种变化,不管他自己有没有这种自觉,但她始终觉得,这种变化对于莫可而言,很可能是伤害而不是好的那一面。
所以她一直在说服自己,她这么做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理由——帮助莫可避免这种生活被改变的可能。
钟聆踏着她的高跟鞋,仪态优雅地离开了这里。她的认知没有错,她的确是个富有母性和同情心的理智女人,但似乎有一点她忽略了——
有同情心的女人同样也有嫉妒心,以及占有欲。
这晚莫可很早就睡下了,还做了一个梦。梦里她的鸟巢被拆了,而她暂时没地方住,就被母亲接到她那个复式豪宅去了,在那里她每天都不用做别的事,只有一件事她必须得做,那就是不停地相亲。
母亲打定了主意要在最短的时间将她嫁出去。于是她每天都会带回不同的男人,高的矮的胖的瘦的,相得她头都昏了,到后来居然还有头长得像三角形的、长方形的、橄榄球形的……甚至猪头人身、猫头人身什么的都出来了,吓得她都要惊声尖叫了!
母亲还责怪她没有礼貌,一点世面都没见过。她和颜悦色地招呼着每一个奇形怪状的男人,然后还在她耳边不断地推销着他们的优点,才华、人品、社会地位……巨细靡遗,知无不言,言无不尽。说多了就几乎都只成了一句话:他人品很好,才华也好,家庭条件也好,什么都好。她狂叫着没有感情有什么用?她怎么能跟这样的人在一起?母亲很生气地瞪着她,说感情有什么用,还不是说变就变了?能给你安稳优渥的生活才是最重要的。
这个梦很荒诞,但是感觉却又无比真实。至少那种被逼相亲的无奈、和素不相识的男人说些言不及义的话时的尴尬,以及母亲对她生活的掌控和威压,都逼真得让她喘不过气。
莫可惊醒的时候一身冷汗,她往窗外看了一眼,外面还是一片漆黑。
她只觉得口干舌燥,便起身去倒杯水喝。汲着拖鞋走进厨房,按开灯,正要从保温瓶里倒水出来,她突然发现厨房的窗子外有光线闪了一下。厨房没装窗帘,所以一直是敞着的,她以为自己是眼花,便没有在意。
等倒水喝了一大口,她稍稍有些清醒,这时她又看见窗外光线闪了一下,不仅如此,她还隐隐约约地听见有脚步声,仿佛是从很远的地方传过来的,而且不是一个人,是好几个人的脚步声。
她傻了一下,脑子里有片刻的空白,甚至都没感觉到害怕。直到隔着很远的地方有声音响起:“……啊!有……啊……”具体说的什么她没听清楚,但她相信确实是有人在喊。
这三更半夜的,绝大多数人都早已睡下了,怎么会有人在叫,还有这些脚步声呢?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不对劲,这才感到不安,整个神经都绷得紧紧的。
她水也不敢喝了,下意识做的事便是将自己屋子里所有的灯都打开了,包括卫生间的灯。以前从没出过这样的事,大半夜的有人惊叫,还有这些莫名其妙的脚步声,这些异状明显告诉她——有什么不同寻常的事情发生了!
她不敢出去,只能躲在自己家里守着,看接下来的动静。不知隔了多久,好像是几分钟,又好像是十几分钟以后,很多人家的灯都开了,像接力一样,一个接一个,所有的灯都亮了。
有亮灯的住户就好,至少让她觉得安全一点。她全神贯注地注意着房子外面的情况,不少人拿着手电筒从自家里出来了,一边大声说话一边到处照路,像是在寻找那帮莫名其妙的人。
直到对面的张大妈也听到动静出来了,来敲她家的门,她才敢跟着张大妈张大伯一起下楼打听。
“出什么事了?”张大妈拉着一个早一步出来的街坊探问:“什么事闹哄哄的?”
“老王家被抢劫啦!听说他儿子还被砍了一刀呢……”那人嘟嘟喃喃地大声说,神情既带着看热闹的兴奋,又夹着一丝“幸好这事不是发生在我家”的庆幸和后怕。
这个答案让莫可和张大妈一家都惊惧地面面相觑了一下。抢劫?前段时间是偷窃,现在居然发展到抢劫?!
所有人几乎都朝着被抢的王家蜂拥而去。在一群七嘴八舌的居民里,有人不忘打电话报警,有人还说要让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