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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伊芙看见那些“咿咿呀呀”“嘶呼嘶呼”拼命尖叫、长着满是锯齿的口器、外形古怪清奇的植物时,人都麻了。
但比起从恶魔身上切下来的肉,伊芙食用上的心理障碍还是小了很多。
“我只能吃熟的。”伊芙说。
闻言,拜蒙幽幽地看了她一眼,不知道为什么,伊芙总感觉对方那隐藏在兜帽下的目光隐隐透露出“人类可真难养”的意味。
但拜蒙还是顺从了她的请求,为她呈上了用火烤熟后的食骨草和化腐枝,这些都是一些弱小的、连张口说话都做不到的低劣魔物才会食用的东西。
植物茎叶被烤得焦黑,上面没有撒上任何调味品,光从卖相上看都是令人难以下咽的一餐,不过伊芙并不在意,她已经饿得胃部开始灼烧作痛了,更何况很早之前穿来异世界、逃家流浪的时候,再糟糕的东西她都吃过,只要能吃上热乎乎的食物她就已经很满足了。
伊芙用小刀将焦黑的食物送进嘴里,她嚼了嚼,嚼了一段时间,最后把嘴里的东西吐了出来。
伊芙按住自己隐隐发痛的腮帮,一脸凝重地说:“我咬不动。”
拜蒙:“………………”
拜蒙浑身上下散发出一股无话可说的气息。
他盯着伊芙看了一段时间,仿佛产生了某种疑惑一般,朝伊芙伸出了手。他捏住伊芙的下巴,迫使她张开嘴,紧接着将一根细长惨白的手指伸了进去。
伊芙自下而上地盯着拜蒙,她看不清拜蒙的脸,无法窥视对方的表情和神色,因此也无法推测出他想做什么。不过她还是乖乖地抬起下颌,张开嘴唇,任由对方将手指探进了自己的口腔里。
拜蒙的手指冰冷又坚硬,伊芙感觉自己嘴里像是被塞进去了一截钢铁。
拜蒙没有别的意思,他只是有些好奇,所以将手指伸进了伊芙的口腔,开始细细探测对方的牙齿。
他的指腹无论摸到哪里,哪里都是一片平钝和细小的凹凸,这样的牙齿既不尖锐也锋利,而且还很脆弱,当然咬不开食肉植物的茎叶,更不可能咬开恶魔身上那层如同钢铁般坚硬的皮肤。
对方的手指退出口腔的时候,伊芙只感觉有一层刀片在舌头上移动,果不其然,她舌尖一痛,很快尝到了鲜血的味道。
“你把我弄伤了。”
伊芙说,她眨眨眼睛,把被割破的舌头吐了出来,给拜蒙看他不小心在自己身上留下的伤口。
拜蒙:“…………”
拜蒙又感觉到了一阵疑惑。他用隐秘的目光观察着伊芙舌尖上的小伤口,上面渗出了一点鲜红的血珠。
为什么会受伤?
拜蒙感到了不解,就因为他退出来的时候没有小心收敛起自己的指甲么?
正当拜蒙思考的时候,伊芙收回了冒着血珠的舌头。她将盛着焦黑植物茎叶的餐盘端到拜蒙面前,一脸乖巧地请求道:“可以麻烦你把这些东西切小一点么,拜蒙?”
拜蒙沉默了一会儿,再一次顺从了她的心意。
他用刀把食物切得细小粉碎,以便她用那种只具有观赏性而无任何实用价值的牙齿也能咬得动。
在这期间,拜蒙心中忽然冒出了一个不合时宜的想法。
那位魔王陛下与她在一起时,也会为了她做这种事情么?
6.语言 拜蒙:我很聪明,而且强。我真的……
经过伊芙推不开房间的大门而被困在里面导致差点被饿死这件事情之后,拜蒙似乎对人类的柔弱更多了一层认知。
他安排瓦妮莎成为伊芙的侍从,免得她因为某些奇奇怪怪又不值一提的小事情而在继承仪式之前丧命。
瓦妮莎就是那位头上长满了毒蛇、有点像美杜莎的女恶魔,尽管她将自己的手臂切了下来,但没过多久她那在伊芙看来格外性感、富有力量的身体就完好如初了。
有人陪伴本该是一件好事,毕竟伊芙对恶魔、对旧域充满了疑惑和好奇,有些话不方面直接或间接地询问拜蒙,伊芙只能打算从寸步不离的女恶魔口中套话。
然而事与愿违,伊芙发现自己根本听不懂恶魔的语言,瓦妮莎也对人类的通用语一窍不通。即便自己有心想和女恶魔亲近,但对方的态度一直不冷不热,表现得如同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