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渡渡故意慢吞吞走在后面,和周桥松拉开差距,眼见周桥松越走越远最后消失后,她才松了口气。
回到包房,里面已经人去楼空,江渡渡拿了自己的外套后离开了火锅店,她看了一眼手机,不到八点,应该能打到车。
在门口等了几分钟,出租车没出现,郝语先出现了。
晚上夜风有些凉,郝语仍旧穿着轻薄的裙子,露出大片的皮肤,江渡渡看她皮肤上起了一片鸡皮疙瘩,才知道她不是不冷。
郝语奇怪地看了江渡渡一眼,撇撇嘴说:“你怎么还在这里?”
江渡渡本来不想理她,但想到自己是个礼貌的喵,于是说:“等车回酒店。”
大概是江渡渡的回答过于敷衍,郝语加重语气问道:“我是说你为什么不跟他们一起去泡温泉?”
又是这样高高在上的语气,emmmm,郝语家里难道是有皇位吗?
“你又为什么不去呢?”江渡渡歪头问。
“我……”她当然是为了周桥松,但凭什么告诉江渡渡?“关你什么事?”
“你说得对。”江渡渡颇为赞同。
“你……”
郝语很快反应过来江渡渡在耍她,一脸不快想说些什么,只是话还没说出口,就听到汽车喇叭声,郝语和江渡渡一起抬头看过去,是周桥松的车。
郝语表情立马切换,脸上瞬间露出笑意,迫不及待地小跑过去,打开副驾驶的车门上车。
江渡渡站着没动。
驾驶座上的周桥松似乎和郝语说了些什么,郝语停了动作,回头看向江渡渡,随后朝她走过来,不情不愿地说:“桥松哥哥问你要不要上车,我们送你一起回酒店。”
郝语着重强调了“我们”这个词,希望江渡渡识相点,看清楚自己的身份。
江渡渡盯了郝语一眼,开口说:“好啊。”
郝语闻言警惕地打量江渡渡。
上了车,江渡渡坐到后座,向周桥松道谢,“谢谢周老师。”
周桥松淡淡说了句不用谢。
郝语故意忽略江渡渡,和周桥松假意抱怨实则撒娇说:“桥松哥哥,我哥也真是的,明明说好晚上一起吃饭的,结果却提前走了。”
周桥松安抚道:“他不是故意的,警察局那边好像有雪儿的消息,他急着去确认。”
郝语瞬间沉默,雪儿雪儿雪儿,为什么这个人都消失那么久了,还要出现在她的生命里?
“是找到雪儿了吗?”郝语紧张地问。
周桥松略有些惊讶地看向郝语,郝语神情一滞,意识到自己不该是这副样子,她努力抿了抿嘴角解释道:“家里找雪儿已经这么多年了,之前已经搞错很多回,我怕这一次再弄错,爸爸妈妈年纪年纪大了受不住打击……”
是啊,已经这么多年了,怎么可能轻易找到,就算找到了,当初被那种人带走,可以预见郝雪儿的人生将会是泥泞不堪,讽刺的是,郝雪儿却有一个纯洁无暇的名字。
这些年她跟着郝家看过许许多多拐卖后找回的孩子,他们很多人读完初中就辍学,为了生计四处打工,满脸沧桑,满眼风霜市侩。
郝语相信,再次见面,郝雪儿和她将会是天壤之别。
大概周桥松意识到有些冷落江渡渡了,他看了后视镜一眼,轻轻地问:“渡渡今年几岁了?”
正在玩游戏的江渡渡突然被cue到,手忙脚乱地放下手机,游戏里的人物不受控制乱跑,被她按在地上摩擦的对手马上察觉到不同寻常,抓住时机瞬间反杀。
江渡渡:“……”我真的没有被冷落啊。
“……二十岁。”
“是周岁吗?”周桥松神色一动问道。
“是。”实则江渡渡压根不知道自己到底是十九岁还是二十岁,又或者是二十一岁,连自己的生日都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小时候收养她的孤儿院太穷没办法测骨龄,等她长大以后有钱了又懒得去测,之所以回答的这么确定,是为了阻挡后面一系列没完没了的询问和同情。
江渡渡真的很想告诉那些露出同情目光的人,他们的眼神真的很碍眼啊,甚至不如网上那些恶意骂她孤儿的人来的直接干脆。
周桥松听完后有些怅然地说:“雪儿今年二十一岁了。”
刚才周桥松和郝语说话的时候江渡渡听了一耳朵,再加上郝氏夫妇为救助被拐卖儿童创办的雪基金全国闻名,稍微一联想,想不知道雪儿是谁都难。
江渡渡自己对亲生父母没有多大的兴趣,也见多了被找到又被抛弃的孩子,但有人真心寻找自己丢失的孩子,她衷心希望他们最后能如愿以偿,最起码之前的真心没有掺假不是吗?
……
回到酒店,周桥松刚脱掉外套,手机就响起来,他接起电话。
“喂,怎么样,找到了吗?”周桥松倒了一杯水,坐回沙发上问道。
对面的人沉默不说话,只有急促的喘息声,过了许久像是整理好了情绪,才开口说:“警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