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而她的反应确实太过激烈。
林亦行显然也有同样的疑惑:“看到什么了,激动成这样?”
不想解释,也没法解释。林以祺本就恨透了他这种高高在上的质问,这会儿更不愿理他,直接把头偏向另一边。
沉默片刻,林知深取出自己手机拨了个电话,听到他叫对方“张局”,林以祺赶紧认真听着。
那是聂钦的上司,当初她倒追聂钦闹得沸沸扬扬,最后是林知深亲自找那位副局长告的状,于是逼得聂钦越发讨厌她。
挂断电话,林知深默默看着她的背影,良久才开口:“聂钦出了车祸,还在医院抢救。”
见她什么反应都没有,他问:“你知道?”随即目光落到她攥紧的手机上,“连他同事的电话都记得,倒还真是痴情。”
“我累了。”不理会他语气中的嘲讽,林以祺缓缓闭上眼,声音很哑,说得有些吃力,“想睡会儿。”
整间病房又陷入寂静,她没听到脚步声,也不想去理会他们有没有离开。
眼前一片漆黑,却又能清晰地看到许多过往的画面。两年前的车祸,她醒来前的车祸,这两年间的点点滴滴,每一个活生生的人……
抬手摸了摸颈间,那个冰冰凉凉的东西还在。当初她被甩出车外,自己都不知摔成什么样了,陈艳给她的吊坠却还完好无损地挂在颈间。
难道她和陈艳之间那些奇妙的交集,为的就是让她经历另一番人生,让她的生命重来一次?
重新将手机拿到胸前,见屏幕已经黑下去,她转头看向方薇。
方薇用指纹解了锁,林以祺退出刚才的新闻界面,指尖触上搜索框,却又忽然不知该输入些什么。想了想,干脆将刚才的搜索记录也删得干干净净。
她的问题,没有人能解答。
浏览器上方便是镜子,愣愣地看了会儿,她缓缓移动手指点进去,倏然出现在眼前的,是那张熟悉又陌生的脸。
整整看了二十三年,明明每个细节她都很清楚,可越看就越不知道镜子中的人是谁。
过去这两年多里,每一次照镜子时,她看到的都是另一张脸,和现在的她没有任何相似之处的脸。
“疤可以做手术去掉。”林知深的声音从床畔传来,看到自己落在额头的手指,林以祺才明白过来他在说什么。
她右边额头有条三四厘米长的疤,是两年前撞在车窗玻璃上留下的。当时做手术剃光了头,如今虽也长出些头发,看上去却无比丑陋,加上这条疤就更丑了。
曾经的她是一个极其爱美的人。
林知深静静看着她:“没做开颅手术。”所以她头上并没有特别可怕的疤痕。
外貌于现在的她而言,还有那么重要么?
目光落到并肩而坐的兄弟二人身上,林以祺却谁也看不透。好像都很关心她,好像都在做一个好哥哥。
林知深的手机响起,听他接电话时叫了声爷爷,林以祺这才想起,原来她还有其他亲人。
可惜,这世上没人把她当亲人,即便她死里逃生捡回了一条命,也不值得那个高高在上的一家之主前来看一眼。
见林知深讲着电话走出去,林亦行转头对方薇道:“我想和她聊聊。”
方薇了然,赶紧拿着手机离开。
有那么一瞬间,林以祺以为林亦行是要掐死自己。但她也知道,他不会,就算会,也不敢这么直接。
林亦行起身,走到床边俯视着她:“你昏迷期间能听到我们说的话?”
瞧他一脸严肃,仿佛还有些紧张,林以祺咧嘴笑了笑:“你指的是哪一句?”
“你听到哪一句?”
看着他的指尖渐渐攥紧,林以祺满脸讥讽:“二哥这个问题不该问我,你知道我跟你说的话从来都是真真假假虚实难辨的,想要答案,你应该去问医生。”
躺了两年的林以祺,的确什么都听不到,可出现在这间病房的陈艳,曾经亲眼见到,也亲耳听到他和凶手对话。
要杀她的人是谁,她心里比谁都清楚,只要那个人还活着,她随时可能再死一次。
“二哥,我的婚约还没取消吧?等出了院,我要结婚。”
房门被推开,林知深一手握着门把,一手攥紧手机,整个人僵在门口。
林亦行微愣之后又嗤地笑出声:“那位聂警官还生死未卜,这么快就不要人家了?”
“人没死,救回来了。”林知深一步步走近,眼也不眨地盯着她的表情,见她松了口气,他的眼神更冷,“婚约我替你取消。”
林以祺直视着他:“我们订婚了。”
“那又如何?你以为你现在这副样子,萧自宾还肯要你?”
003 家宴
直到林以祺出院,她那位未婚夫都不曾来看过她。
本就是为各自利益订的婚,出事之前人家对她也没多热情,她在医院躺了两年多,只怕萧家早就打算取消婚约了,不过是碍于信誉和名声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