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
阿黄直起了身子嗅了嗅,似乎对这味道还算满意,便欢快地吃了起来。
微瑶阿黄面前蹲了下来,笑着揉了揉阿黄小小的脑袋,“下次来,我可不一定有吃的分给你啦。”
阿黄忽然从碗里抬起头来,脑袋往门口的方向探了探,汪汪地叫了两声。
微瑶转身看去,却见许妈妈带了两个丫鬟正从厨房门口经过,似乎是要往卧房的方向去。
她又来做什么?
微瑶赶紧快步追了上去,别是又来找茬儿的吧?
许妈妈进了卧房,往床榻的方向望了一眼,见苏怀瑾还好好地靠在榻上,不由得露出失望的神色来,嘟囔了一句道:“不是说烧的厉害吗,怎么还没死?”
“让许妈妈失望了。”苏怀瑾连眼皮子都没抬,半分好脸色都懒得给她。
微瑶刚一进屋便听见许妈妈这话,当即便皱起了眉,朝许妈妈道:“公子还要养病,许妈妈若是没有别的事情,还是回去歇息吧。”
昨儿个不肯给公子拿药,如今竟巴巴儿地上门来,只为来看看公子是不是已经病死了。
人心竟可以毒到这般地步!
许妈妈倒是从容,她眯起眼睛看着微瑶,笑了笑道:“夫人惦记着公子生病之事,特意让我来看看公子的病好了没有。我看公子的病已是好全了,这样夫人也就不用记挂着了。”
说的倒好听,若是真记挂,昨日怎会不肯拿药给公子?
微瑶心底冷笑,也懒得与许妈妈多说什么,只沉声说道:“既然没什么事,那许妈妈就请回吧,奴婢送许妈妈出去。”
说着,她便径直推开了卧房的门,等着许妈妈出去。
许妈妈本想再说些面子上的话,见微瑶已摆出了逐客的架势,只得走出了卧房。
她在卧房门口顿住了脚步,侧过身来看着微瑶,话里带了几分尖酸,“微瑶,如今真是脾气见长了,竟连我都不放在眼里了。”
微瑶垂下眼帘,朝许妈妈福了福身,“奴婢怎敢。”
许妈妈冷哼一声,又道:“你与春桃一向交好,想必她已经告诉过你她调去大公子身边的事了吧?”
说着,许妈妈故作惋惜地叹了口气,“微瑶啊,有时候你真该跟春桃学学,人家如今可是到了大公子身边,往后的日子不比你要好上千万倍?”
微瑶面不改色地转过身去,“今儿天冷,许妈妈还是快些回去吧,奴婢就不远送了。”
说罢便重重地关上了门。
许妈妈站在外头,不屑地往地上啐了一口,嘟囔道:“不识抬举。”
夫人院子里正缺个洒扫的丫鬟,她本还想着把这机会卖给微瑶,可不曾想微瑶竟连她的话都未听完便进了屋子。
许妈妈忿忿地跺了跺脚,带着两个丫鬟走了。
微瑶进了屋,正想把矮桌上摆着的凉茶撤下去换盏新的,却听苏怀瑾的声音在背后淡淡地响起:“昨儿的药是哪来的?”
微瑶手中一顿,只得敷衍道:“自然是从许妈妈那儿拿的。”
苏怀瑾咳了几声,盯着微瑶问道:“许妈妈巴不得我死呢,怎么会把药给你?”
昨日烧的糊涂,若不是许妈妈来了这一趟,他差点将药的事忘在了脑后。
许妈妈是夫人手底下的人,自然是与夫人一条心,夫人不想让他活,许妈妈又怎会轻易地拿药给他?
微瑶转过身来,微笑着说道:“我站在许妈妈门外求了好久,她才肯拿药给我。想来她也是不想让我一直烦她,索性就拿了药将我打发了。”
她笑着拿起桌上的茶盏,“奴婢去煮茶。”
说着,便赶紧跑出了卧房。
苏怀瑾看着微瑶的身影消失在门外,微微蹙起了眉。
他自然知道微瑶说的并非是实话,许妈妈的为人他再清楚不过,就算微瑶把门敲破了,她也不会拿药给自己治病的。
可微瑶只是一个小小的丫鬟,又能从哪儿弄到银钱去买药呢?
他微不可闻地叹了一口气,微瑶肯留在这院子里照顾自己,他已是万分感激了,他不想再欠微瑶更多。
因为他还不起。
他这一辈子,都要在苏府的屋檐下苟活着,说不定哪日就病死在这院子里头了,又有什么资格提“还”字呢?
……
微瑶一边往厨房走,一边深深地吸了口气,她本就不善撒谎,若是再与苏怀瑾说下去,必定是要瞒不住的。
她倒也不是想瞒着苏怀瑾什么,只是不想让苏怀瑾觉得心有歉疚。
毕竟她当初来到苏怀瑾身边,便是想让他带自己离开苏府的,若说歉疚,也该是她心有歉疚才是。
进了厨房,微瑶走到案板旁边,拿起那只平日里放茶叶的铁罐儿,打开看时,却见里面的茶叶已经见了底。
微瑶有些头疼地看着手里空空的铁罐儿,茶叶没了,她又不能去找许妈妈要,这可如何是好?
虽说这茶叶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