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白晓寒道:“他出去了。”说到云北辰的此次出门跟踪周子穆,白晓寒还真是有些不大情愿的,她原本也希望能跟着去,只不过听云北辰说怕她会漏了马脚,若是被对方逮到,那就不好了。心想自己不会武功,更无轻功,也只好作罢。
过了一会儿,莫明萧随意地又问道:“你们和那位王老先生是怎么认识的?你们看起来不像是来自一处的。”
白晓寒本是心思细密的人,哪会听不出他的暗中打听之意,只说道:“是云北辰和他认识,不是我和他认识。你也看到了,王老先生会点医术,曾救治过云北辰的伤,所以他俩就认识了,只不过王老先生喜欢悬壶济世,云游四海,这次在神农镇碰到也属偶然。”
莫明萧一边听一边微微点头,面有思索,道:“可是我总觉得那位王老先生好生熟悉,好似在哪里见到过。我问文叔,他也有同等感觉,就是弄不明到底是在哪里见过。”
白晓寒惊呼道:“你们觉得他面熟?”
莫明萧“嗯”了一声,笑道:“许是我们神农堂乃是医馆,平日里伤患残疾见着多了,看到王老先生的一只残腿,才会有怜悯熟悉之意。”
白晓寒明眸一转,问道:“那你为何不问问令尊,他见过的人肯定比你多,或许会认识王老先生呢?”
莫明萧连忙摆手道:“文叔与我爹爹年纪相仿,他俩自小在神农堂一块儿长大,我爹爹给病人探病治疗,文叔则管理堂中琐事,文叔不曾认得的人,我爹爹多半也不会认识。”其实虽这么说与白晓寒听,然而莫明萧心中则另有一番思量,他道那位王老先生是为生魂草而来,而爹爹又厌极了这群人,暗地里还骂他们是灾祸,这番自然也不会去见那位王老先生。
自莫明萧喝了盏茶去了之后,不消一会儿,云北辰也回来了,他算准了步子,比周子穆早回了半盏茶的功夫。白晓寒见他回来,立刻倒了杯水递与他,询问道:“怎么样,有何发现?”
云北辰喝了水方道:“逛了整条街,什么也没发现。”
白晓寒道:“那他都去了些什么地方?与何人搭过讪?”
云北辰道:“去了镇上的一家古董小店,只和里面的掌柜说了两句话,估摸着也就讨论古玩,我见他除了那位掌柜,就没再和其他人搭过话。”
白晓寒听后,手托腮,暗自思索,然后轻声道:“我问过伙计,他说周子穆就一个人,没有其他同伴。如此说来,那他身后的那群武士又都去了哪里呢?”
云北辰低声道:“武士必然是训练有素,露宿山林也未尝不可。”
白晓寒又道:“你可有试过他功夫?”
云北辰摇头道:“没有,我怕打草惊蛇。”
除此之外,他二人还向客栈的伙计悄悄打听了周子穆的情况,未免旁人起疑,就随便问道:“我看客栈里的客人少说也有三三两两的结群,为何那人总是单独一人?”伙计往白晓寒暗指的方向瞧去,看到所说的人是周子穆,笑道:“这个小的也不知,那位客官的房间是早就定下的,如今说起来,也不知是谁定下的,只道他一来就跟掌柜说先前已定下房间,掌柜一番录本果然是。而且依小的看,这位姓周的客官可真是好生喜欢看书,说不定还是位举人公或是进士呢!我曾去他房间送热水,看到他正坐着看书,床头边的包袱里还有好几本书呢!”
白晓寒当时笑说:“说不定只是位教书先生呢?”
伙计走后,云北辰和白晓寒便都各自回房歇息去了。
话说另外一位引起他二人注意的孔老爷。说了也令人纳闷,自他二人住下之后,两天都没见着那位神秘的富甲一方的孔老爷,每次他们下来吃饭,都只见到追魂四刀鬼在那里吆五喝六地大碗喝酒,还有那位柳姑娘偶尔下来瞧瞧,可就从未见过他们的主子孔老爷。要探听消息,还得靠伙计这种到处转悠的人。伙计说他每次端饭菜上去,都只见那位孔老爷在屋子静坐,从不干其他事情。
问孔老爷是怎么样的人,伙计说是一位四五十岁的乡绅模样,总是穿一身名贵的棕黄花纹锦缎袍,留有三寸胡须,为人倒也不似一般富贵人的刻薄吝啬。说到这个,伙计笑得把眼睛都眯起来了,讲他每次进屋送东西,孔老爷总会给他几钱碎银子,乐得伙计总是盼望着孔老爷时不时有些应急需要的物什要他送上去。
白晓寒听仔细了伙计对孔老爷的描述,又看到那位柳姑娘从楼上下来要壶热水。再次看到柳姑娘的红裙子还有她的那双媚眼,白晓寒心中惊呼:“那日去东郊看比武擂台时,不就见过他俩么?”稍一回想,就想到了当时还看到了追魂四刀鬼,离他们四人最近的就有一位身穿锦袍的老人,老人旁边还有一名美妇人。
啊,这下可全想起来了!她是见到过孔老爷的。
云北辰见白晓寒面露惊喜之色,道:“什么事情如此高兴?”
白晓寒道:“原来那日我们和高纪文、莫明萧他们去看比武时,我是见过那位孔老爷的,现在想想,他身边不就有这位美艳的柳姑娘还有追魂四刀鬼陪着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