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好几坛酒来痛饮,口中还嚷着些豪言壮语。
或许在这客栈里,独白晓寒一人无意于生魂草,心中泰然不急,所以倒像往常一样早早地歇息了。睡下片刻,听得外面有人敲门,微微起身,问道:“是谁?”
“是我。”外面敲门的人正是云北辰。白晓寒起来披了件衣衫去开门。门刚开了条缝,云北辰就推门进了来,“莫先生不见了!”
白晓寒闻声惊讶,不禁脱口道:“不见了,几时不见的?”
云北辰道:“我今日下午去了西郊的小屋,原是想同莫先生说明日一道去四季山,先定下个时间,大家好会合。奈何我在屋子内外叫了半天也没有人应,后来我又在周围寻了半日,也没有见到莫先生的身影。原先我还想着莫先生或遭不测,可是仔细检查了屋子里的痕迹,竟无一处打斗的迹象,后又看到在先生居室里的烛台下压着一张纸条。”说着,他把那张纸条拿了出来递与白晓寒。
白晓寒看过之后,只发现上面写着的好似一张药方,上面述着:“紫灵芝二钱,五味子二钱,麦门冬一钱……用水煎服,每日一副”心道:“这药方中的几味药好生熟悉,方子与爹爹昔日求来的有诸多相同之处。”正想着,心中着实一懔,当下抬头道:“莫先生只留下这张方子?”
云北辰肃然地点了点头,“我去的时候,纸上尚能闻得墨味,恐是莫先生离开不久。依这来看,先生应该是自行离去的。”
白晓寒坐下想了一会儿,那张方子一直被她揪在手里,过了片刻,忽地站起来道:“你去过神农堂没有?说不定先生在那儿呢?”
云北辰听她这么一言,顿时恍然大悟,随即又想到莫珏与神农堂不知有什么瓜葛,他若去了,福祸尚不能定,也不知明日能否上四季山。想了半刻,又抬头见到白晓寒披头散发,衣衫里面穿着的是件白色深衣,才发觉自己入她一个姑娘家的屋子,实是不妥,便言辞告退。脚步还没有踏出几步,只听得白晓寒的声音从后面幽幽传来,“那生魂草有什么好的?你非要得来,若是骗人的东西,你岂非白高兴一场,又费了那么多的劳什子工夫!”
白晓寒的话使得云北辰怔了怔,他道:“取来自然有我的用处,这不关你的事。明日你且在客栈待着,不要跟来。”
白晓寒听后却冷笑道:“谁要跟了你们去?我还嫌累着呢!”
出了白晓寒的房间,云北辰在屋外的长廊上站了一会儿,竟不知要到哪里去。此时已近夜深,客栈里的人有些在屋里疗养精神,有些在楼下喝酒吃肉说话。想到莫珏一事,云北辰心中也是恍恍惚惚,忖着是否要往神农堂去一探究竟,但他内心的潜意识却告诉他明日莫珏一定会出现在四季山。走动几步,又想到白晓寒方才的话,只得无奈一笑,心中苦笑她哪里知道他的缘由。
刚要步入自己的房间,忽听屋顶上有些许脚步声,立时心头一紧,于是先走入自己房间,然后去开了窗,又从窗户中一跃而出,借着月色,躲在外面围墙一角。朝客栈屋顶望去,上面竟真的站了一人,此人的模样不甚清楚,看他的姿势,好似在抬头望月。
云北辰看那人的模样,暗道:“这人的体态衣着与周子穆倒是颇有相像。”再观察片刻,只见那人从旁边拿出一壶酒,竟与月华对饮了起来。这番模样,与月下独酌的李太白倒是十分切合。此景此情,云北辰当下断定那真的是周子穆,客栈中除了他,谁还有这份儒雅闲情,亦不免心中暗道:“这周子穆还真不愧是儒生气质,这种环境还能登上屋顶,对月独酌。”尔后又再想想,暗自笑道:“李太白是在花间独酌,他却是在屋顶上与月对饮,比起李诗仙,周子穆倒是更多了一份潇洒豪气。”
这夜的空气很是清冷,从东南边吹来的风带着几股湿气,面上似被笼上了濛濛水雾。在角落里站了一会儿,云北辰对周子穆的夜中寂寞孤饮,竟有些感同身受,默默长叹一声,又往自己的房间窗户里跃了进去。
第二日凌晨四更时分,客栈里的人有些就已经整装待发,从马厩里牵出了马,赶往四季山去了。那些人本着早到早得的心思,说道:“我们且先上路,被人先抢到一步就不好了。”
然而客栈中亦有人仍在喝酒,借着酒劲,对那些上马欲要赶路的人不屑地叫道:“哈哈!那生魂草要今日辰时二刻方得仙魂,你们这么着急赶去,莫非是怕自己功夫不济,脚力不够?哈,对了,俗话说笨鸟先飞,如此想来原也是应该的!”
那些上了马的人听他如此讽刺,皆是愤怒之色溢于言表。带头的那人骑着高头大马在原地转了一圈,劝道:“别管那厮嘴里说的,我们先且前去。”
待那些人去了之后,客栈里又陆续有一些人收拾好了要出门。后半夜里,追魂四刀鬼无法安心睡下,于是下楼来喝了两坛酒。他们是雇于孔老爷的,孔老爷要他们几时出发便几时出发,见了两拨人马各自去了之后,四人就有些耐不住性子了。李老四道:“我们要不要去问问孔老爷,我们几时出发去四季山?”
陈老大忙喝住他道:“喝你的酒,既然孔老爷不说话,我们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