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大多都是震惊。他们大魏尊师重道,三皇子当年,就被张太傅收为入室弟子。以后悉心相教,才有了如今德才兼备的三皇子。唯独贤妃,震惊之余则只剩下了憎恨。她总算是知道,这韩侍郎今儿为何会闹这一出了。原来是为了给这小畜生出气的!
太后心中一叹,道:“贤妃的确做了错事,可要说她有什么险恶的用心,哀家却还是不相信的。她是什么人,哀家最清楚,最多也不过就是犯了口舌之孽。人谁无过,过而改之,善莫大焉。贤妃怎么说也教养了十七皇子这么多年,虽无功劳也有苦劳。若是贸然将十七皇子从甘露殿挪出来,岂非坐实了贤妃虐待十七皇子之事?”
太后是个不屑于遮掩之人,将心比心,她也知道韩侍郎的顾虑,所以,她将自己心里的话都说了出来:“兴许韩侍郎会觉得哀家偏心,只是在这件事儿上,哀家不得不偏。否则,郑家的声望,乃至郑家女儿的婚姻事,都会因此受损。哀家知道韩侍郎是怕十七往后在甘露殿受委屈。不若这样,先让小十七在甘露殿再住一段时间,一年后等他稍大一些,若他不愿在甘露殿住,再另换住所。此间,若是贤妃与十八皇子再犯错处,不论大小,哀家立马就给小十七另择住处,且必定严惩贤妃,如何?”
太后娘娘问得诚恳,她光明磊落一辈子,恪守宫规一辈子,她不能放任临老了,还让人给郑家抹黑。
太后都如此保证了,韩侍郎也实在不好再步步紧逼。
太后又看向赵元邑,和蔼道:“小十七觉得呢?”
“我听先生的。”赵元邑紧紧地盯着自家先生。
太后又将目光落到了韩侍郎身上。
韩侍郎不得不点了一下头:“姑且先以一年为期吧。不过丑话说在前头,若是贤妃再敢欺辱十七皇子,那……”
“不必韩大人再提,哀家必定要她好看!”太后接得干脆利落。
说完,太后转向贤妃,厉声呵斥:“如今这事儿哀家将你说合了,往后如何,还得看你自个儿的觉悟,细心待着十七皇子,容不得犯一点儿错,可知道了?”
贤妃当真是憋屈极了。可如今的形式,她还不得不老实地回了一句“好”。
在太后与皇上跟前,贤妃不得不低头,她忍下之后,还兀自走到赵元邑边上,说得小意温柔:“这回的事,应当是元祚听到那些太监嚼舌根,才学了两句,以为是本宫说的。都是误会,我回去之后,定会好生责罚他的。十七殿下莫怕,往后在甘露殿,再不会有人再敢欺负你了。”
赵元邑赶紧点头:“我知道了,多谢贤妃娘娘。”
贤妃还想摸了摸他的头,结果赵元邑不由自主地往后一躲。
韩侍郎冷着脸,挺身挡在了前头。
太后扶额,嫌丢人:“将贤妃请回甘露殿吧,这三个月,贤妃你就好好思过吧。”
都在看着,贤妃只觉得自己这张脸都被丢尽了。留着也是受辱,还不如离开。只是踏出大殿之后,贤妃仿佛听到皇后的声音:
“贤妃既然禁足三月,那她协理诸宫之权,是不是该收回来?”
回她的是皇上轻飘飘的一句话:“收就收吧。”
17、爱护之心
赵元邑一直盯着贤妃的身影,见她走远了,也没有挪动目光。
韩侍郎以为他害怕,蹲下身安抚道:“没事儿的,如今你不过就只在甘露殿暂住,若还有人借着幌子来欺负你,你就过来跟先生说,先生给你出头。”
他说得认真,不像是谎话。
赵元邑头一次生了些愧疚之心:“谢谢先生。”
“谢什么,殿下往后可是我的入室弟子了。”
赵元邑心里越发难受了。
也不是不喜欢,就是不习惯,不习惯有人对他这么好。
系统到现在心里还在欢呼呢。今儿这一出真是太值了。若是磕破了脑袋,就能收获一个这么靠谱的先生,那它真恨不得小怪物再多磕几次。
系统知道自己有几斤几两,它能陪着赵元邑,却未必能将他给教好,可是韩侍郎可以。韩侍郎天生嫉恶如仇,光明磊落,这样的人,就适合教导赵元邑。这一点,仅从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系统就确认了。
那厢,皇上正在跟太后磨叽。
因为这事儿说出来伤脸面,是以皇上只能悄悄地拉过太后:“母后,这纳妃的事儿,您看是不是得提上日程了?”
“贤妃都出了这样的事儿,你竟还想着纳妃?”太后满目惊愕。
皇上嘟囔着:“是贤妃出了事儿,又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