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向来都相当斯巴达,之前训练剑术也是经常被打头,“高杉先生你不要老打我的头,我就只有头脑这一个优点了。”

    “高杉先生你也把艺伎气跑了吗?”早坂织衣问。

    高杉不悦,什么叫“气跑了”,什么叫“也”,不要把我和你这笨蛋相提并论。

    高杉冷着一张脸,侧到一边,没有回答她的话。织衣虽然对感情不太理解,但不代表她就情商低,她看出来高杉心情不好,想和他继续说话还是要先哄哄。

    她看到放在一边的三味线,指了指道:“需要我弹三味线给你听吗?我弹得还是不错的。”

    反正艺伎也走了,现在也没有别的事可以做,织衣看他没有反对就自顾自地把三味线拿过来,“我也好久没练了,弹得不好请不要嫌弃我。”

    随着手指的弹动,悠扬的乐声传来,高杉也不禁被这乐声吸引,“你学过三味线?”

    “嗯,这是大家闺秀的必修课。”早坂织衣微笑着弹着琴。

    一曲终了,早坂织衣放下琴,“怎么样?”

    “你真的不应该来什么部队,伤到手就浪费了你练的琴技了。”高杉由衷地说道。

    “嘛,靠着这门手艺也不是过活,要是被你们攘夷志士赶出去,我会考虑一路流浪一路卖唱的。”早坂织衣笑笑。

    “像你这种聪明过头的女人,还不至于沦落到卖唱的地步。”

    织衣随意拨弄着琴弦,音乐又慢慢响起,她边弹边道:“在我看来这里的艺伎弹得三味线都不怎么好听,不小心就把那位小姐气跑了。”

    “你确定那位是‘小姐’吗?”

    “高杉先生呢?发生了什么?”织衣跪坐着拨弄着琴弦,那低眉信手的样子,那样的姿态比这里的艺伎还要具有女人味。

    高杉干咳了一声,脸上浮现红晕,有些傲娇变扭的样子,最后有些别扭地说道:“……和我说话真的那么无趣吗?”

    “嗯?没有啊。高杉先生说话很有趣啊,要是能放下高冷帅哥的包袱,那肯定会变成很优秀的吐槽役的。”早坂织衣安慰对方。

    “你定义的‘有趣’还真是让人高兴不起来。”

    “啊,你该不会也敲人家的头了吧,你敲我的头就算了,敲别的女孩子的头,人家当然会生气啦。”

    “谁会这么做啊!笨蛋!”

    似乎心情好一些了,织衣笑了笑,调了调琴弦,又弹了一曲,“嘛,没必要这么在意,在我看来高杉先生是一个很有趣的人,对方不会欣赏而已。要不换一下艺伎吧,你们不是来做那种事的吗?”

    “你接受能力还真是强啊,你今天才知道这些吧。”高杉稍有些汗颜。

    “这又没什么,我不是那种腐朽的姑娘啦,这些风花雪月的事,我以前也大致知道一些,但你也知道我那个环境也没有认识的机会,就算问孩子从哪里来的,也只会被送子鹤的传说搪塞。”

    她摊摊手,“而且难得来一趟不好好享受不是浪费了吗?不用在意我,我没有那样的器官,就算想要体验也体验不了。”

    “……你真的是大家闺秀吗?不要说那种骚话,真是不知道该说你太纯洁还是太流氓。”

    织衣靠在墙边,怀里抱着三味线,眼神有种说不尽的落寞,“而且人生苦短,还是要及时行乐。”

    高杉拿着酒杯的手一顿,“你……”

    “说起来,你之前说要去江户,去了之后你有什么打算吗?”

    “不知道,我只是在那里有一个熟人。如果要离开家的话,顺便去拜访一下他罢了,我是他仅有的朋友之一,不管怎么说还是先去拜访他一下吧。”织衣把三味线放在一边,自顾自地给自己倒酒。

    如果去到江户的话,说不定能让那位朋友的手上查到一些天照院的事情,能让天照院重视的吉田松阳肯定是不简单的。嘛,这也是在到了之后才会想的事情了。

    就算成功到达江户,也不代表就得到幸福了,江户城是权力的中心,说不定要比战场还要危险也说不定。

    说到底,人生苦短,及时行乐,这样就足够了。

    早坂织衣有一个很大的缺陷就是,她缺乏生存的信念,一心想着逃离短州藩,但至于逃离之后的安排却完全没有想过。

    在这乱世中,她也是过得相当悲观的。

    这不能怪她,倒不是说她不够坚强,而是她在这个世界上相当于孤独一人。并不像joy3他们一样,有着拯救老师的信念,也有互相支撑的伙伴。早坂织衣却是孤单的,正因为孤单,所以才不理解周边人的感情,也没有为了重要的人生存的信念。她有时候会觉得自己像一只孤魂野鬼,短暂地停留在人间。

    她不知道自己这样弱小的人什么是否会死在战场上,只觉得这段时间好好尽兴地活着就行,对于自己的性别没有什么直观的意识,也无所谓自己是男是女。

    然而今天了解了一些事情,突然有了自己是女人的意识。头一次觉得自己是女人也不错。

    织衣一直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靠在墙边,像是想到了什么开心的事,嘴角带着浅笑,眼角确是无尽的寂寞,黑眸倒映着窗外的夜色,她这样的神情让人非常地心疼。高杉想说什么,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