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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那天你带着夫人一起来的?”梁将军打趣道:“本将军还没见过弟妹呢,倒是想瞧瞧,这好巧不巧错过了,真是遗憾!”
梁将军说着,给他倒了杯酒,接着又道:“不过说真的,你拿你夫人当饵,这当真不地道。”
梁将军上回听吴山那家伙说了,说陆胥带着夫人一起来的军营,他夫人看着年纪还小,长得特漂亮,说话也柔柔弱弱的。
“陆家不安宁的事是多,你也着急解决那些不干净的人,可人一小姑娘,刚嫁进来,再暗里被人针对,你说多危险。”
陆胥做了那些事,也只有梁将军心里清楚了。
陆家看似简单,实则暗潮汹涌。
可直到他四妹失踪,死亡,他才开始真正的布局下饵。
而最好的饵,就是新入府的沈卿禾。
她怀孕就是最快最方便的一步。
只要抓住证据,顺着必能查出背后的人。
十年前他母亲惨死,三弟得病,再到如今四妹出事,这一桩桩,伤的全是他至亲之人。
陆胥垂眸,沉默了许久,心里莫名的沉重。
两个月前,他觉得利用一个陌生人没什么,可现在难受的心一绞一绞的。
手指紧捏着酒杯,额角青筋暴起。
“在我身边,她能出什么事。”陆胥淡淡说了一句。
说完,他仰头将酒一饮而尽。
“这背后是人是鬼,谁知道啊。”梁将军也跟着喝了杯,半开玩笑的说了句。
“你可小心,别局没做成,还赔了夫人 。”
梁将军想,这要是他有这么一个媳妇,肯定捧着宠着,哪能做这些缺德事。
这是个人知道了,心里不恨他才怪。
第18章
陆胥晚上才回家。
刚进大门就遇见了陆豫。
陆豫看起来也刚从外面回来,白袍下面沾了些尘土,面色匆匆。
“二弟今日可是去了梁将军处?”陆豫笑着问道。
“是,梁将军请喝酒。”陆胥顿了顿,也笑问道:“大哥找我有事?”
“倒也没有。”陆豫摇头道:“祖母原本说,让你我二人去城外接一批货物,没寻到你,我便自己去了。”
“说起来不大重要,可祖母特地嘱咐了,我还是应该和二弟交接一二。”
陆家家大业大,经商这方面的事,向来陆豫管得多些,陆胥不怎么经手。
可到底陆胥才是嫡子,太夫人更希望陆胥多多上心。
奈何陆胥的心思并不在这里。
“不必了。”陆胥直接拒绝,“不向来都是大哥经手,我也什么都不知道,大哥心里有事就是了。”
兄弟俩说话还是客气,这么多年,依旧生疏。
两人性情不和,天南地北的,有血缘也亲不到哪里去。
“对了,二弟你的伤可有好些?”陆豫目光停在他左手手臂上,担忧道:“可有牵扯到旧伤?”
陆胥淡淡答:“没事,劳大哥挂心了。”
陆豫目光微凝,似是有话要说,犹豫片刻后,才开口,道:“二弟,有件事,不知当讲不当讲。”
陆胥最烦这样的屁话了。
“讲就是了。”
“那日在晚榭,砸下来的那截樟树枝,是被人为截断的。”陆豫压着声音,刚好够两个人听见。
陆胥脸色僵了下,瞳仁紧缩,确认道:“人为?”
“是。”陆豫点头,道:“那日风虽大,但不至于将树枝刮断,后面我去看了,还留有被截断的痕迹。”
手法太低端,想害人的心又很明显。
“此事如何,我确不清楚内里,只是提醒二弟一句,万事小心。”
陆豫说到这里,唇角动了动,还想说沈卿禾正怀着孕所以更要小心,但想了想,到底他不该管那么多。
便没再说了。
“多谢大哥提醒,我会注意的。”陆豫说着,脸色沉得更厉害。
他想起那日树枝掉下的场景,眼底渐渐有肃杀之气。
这树枝砸在他身上都差点断了他的手,这要是砸在沈卿禾身上……
就她那纤细的身板,风吹一吹就倒,怕是直接能把人砸没了。
那丫头胆小也怕疼,这会子陆胥真庆幸当时自己就在她身边。
两人没再多谈,陆胥赶着回水澜院了。
陆豫看着他的背影,眸光渐渐幽深,一双瞳仁似无尽深渊,同这一身的儒雅气息格格不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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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一暗便起风了。
沈卿禾今儿在房里待了一整日,几乎没有出过门,直歇到现在,还是没缓过来。
她已经在心里默默的骂过陆胥很多遍了。
“橘白,你帮我拿上回宜棠送我的凝浆过来。”紧闭门窗后,沈卿禾将衣裳褪下,瞧着自己腰间青紫,心上一阵担心。b