决定去美国的事虽然很快,不过还是有很多的事必须做,亲自去新纪元酒店赔礼道歉,虽然还在试用期,但是是我自已没有办法再去。
教我的大姐笑呵呵的:“你这人还真是较真,不就是这么一句话的事吗何必来呢,你打个电话给我,我再跟上面说,何必再来呢,不过你这人,还真的是认真,这年头这样的人真的不多了。”
“马大姐,那麻烦你了,经理不在就麻烦你帮我把这辞呈送一下,这些是一些南方的水果,还请马大姐不要客气。”
“没事没事,哟,这孩子好俊矣,真看不出来你有孩子了,还是这么的年轻漂亮。”
“小宇,跟阿姨问声好。”
“阿姨好。”
“乖。”
“马姐,那我先带孩子走了,我们还想去吃麦当劳。”
“嗯,妈咪,要吃麦当劳,还要去吃雪糕。”他兴奋地叫。
“呵呵,你跟妈咪一样,都是爱吃雪糕,行,妈咪带你去吃。”
带他去孩子多的地方,他果然慢慢变得好起来,也许林夏说得对,小孩子忘得快,不好的事情,会忘得更快的。
跟几个小朋友玩滑梯呢,好不开心。我静静地站在一边看,他看我的时候,就朝他笑。
“妈咪,我要吃雪糕。”
“好,妈咪给你买,要不咱们吃草莓新地好了。”我转身要去买,这里离柜台,也不是很远。
但是小宇却叫我:“妈咪,别走。”
他声音时还带着微微地颤抖,在陌生的地方,他总是怕我不见,怕看不到我,我柔声地说:“行,妈咪不走,妈咪请这里的阿姨给小宇买。
拿着站在旁边,他玩累了,想吃了,就跑过来吃二口又跑去玩。
林夏打电话过来,听到我这边笑声阵阵:“带孩子出去玩”
“是啊,我们在麦当劳呢,小宇可喜欢了。”
“跟小朋友们玩得开心是吧。”
“是啊。”
他轻声地说:“所以老婆你不要太是担心了,小孩了能记的事并不多,很快把不好的给忘记了,你多带他去这些地方,他很快又玩得皮了。”
“呵,皮了好。”
就喜欢他皮得没个边,天不怕,地不怕的。
“老婆,你别吃太多的雪糕,你身体底子寒。”
我笑:“知道啦,你这个老公,上班也偷懒儿了,来,让你听听咱儿子的声音。”
“小宇,小宇,快过来。”我招招手,他就跑了过来,黑溜溜的双眼特好看,小脸也玩得红红的。
“来,跟爹地说说话,爹地说晚上给你带个大熊猫回来,可以把你抱住的那么大。”
“哇,爹地。”他开心地大声叫。
他们父子俩说一会话,小宇又跑去玩。
林夏笑:“老婆,你怎么把我给拐胡同里去了,你说的这熊猫,可要打哪儿买去”
“这我不管,反正是你的事了,一会我带小宇去玩游戏。”
他纵容地说:“得,玩开心一点,一会我去接你们回家。”
“我开了车出来。”
“那回来的路上,可得慢点开。”
“得咧。”
回到家里一开门,一屋子飘香,而且房里摆了好多好多的布娃娃,小熊猫,小超人什么的。
“哇。”小宇开心地尖叫着。
林夏挽着袖子把盘子端出放着:“你们回来了。”
小宇早就扑过去玩了:“爹地,小宇好喜好喜欢。”
林夏挑挑眉:“这样不好哦,乖,一回来就要跟妈咪去洗手,然后有好东西吃哦。”
我牵了他进去洗手出来,林夏迎上来,抱起小宇亲一下:“去玩吧。”
凑在我脸颊边,轻亲了一下:“老婆,今晚吃螃蟹,可喜欢秋天是吃螃蟹的时候,阳澄大闸蟹。”
“几点回来的呢
“打电话给你们的时候,就在开车了,放了何妈的假,我来侍候你们母子,小宇不能吃得太辣,老婆还是喜欢吃辣,二个清蒸,三个香辣。”
“好,我去看看今天林主厨做得怎么样了”
一进厨房看到那超大的螃蟹处理好就搁着,他开了油烟机:“出去吧,去卧室看看,我有个礼物送给你。”
“我又不是孩子,还送给我”
“我就恨不得把你当成我的女儿疼爱着,一辈子为你操心着。”
我笑笑,跑进卧室一看,红红的一枝玫瑰放在雪白的床单上,还围了一小圈的小天使,个个神情各不同,超可爱的小天使。
心里软软地,被感动着。
我推开厨房的门,从后面抱住他:“林夏。”
“怎么了”
“撒撒娇,成不。”
“欢迎,不过要是在厨房呆久了,一会你头发上就会染上油烟了,老婆,快出去,碗碟筷子汤勺我洗净在这儿了,你搬出去和小宇摆碗,咱马上吃饭。”
“好。”
我喜欢吃的香辣螃蟹,做得味道真是一个不错,这一顿饭,只怕是我和他在一起之后,吃得最香最香的。
躺在床上,小宇在一旁睡得熟了,他躺在另一侧,房间里昏黄的璧灯,照得无比的暖和。
“林夏,妈让我去美国,到时候过年,你早些过来。”
“自是的,你们这一走,也就只有我这么一个孤家寡人了,你们在哪儿,我的心就跟着你们走,到时定也会过去定居的。我也不想你们走,可是想一想,也是为了我们的孩子好。”
“林夏,我会慢慢地,学会怎么去爱你的,给我一点时间,让我知道,怎么去爱好不好”
他笑着伸手过来,手指在我手心里轻轻地按着:“我一直一直,在给你时间,多久都给,一辈子我也给。”
“你真好。”
“但愿这样的好,永远不会是你的压力。”
“我想,以后不会的了。”
保姆带着孩子去林家,林家有派司机,还有保镖来接,我也就放心一点,小宇一听说去爷爷奶奶家,倒也不会缠着我要我陪着去。
一点一点看得出来,变得这么的好。
我开车去了乔家,乔伯母和小乖在家,乔世伯与乔东城却不在。
小乖依在她身边,长大了很多,也不像以前在林静身边一样说话很刺人了。
大概,也是因为我嫁的是林夏,林家在北京是名门望族,总也是给我几分面子的。
亲自招待我,叫佣人上了水果,茶点,笑容可掬地说:“千寻啊,你说你要去美国发,那是什么时候啊”
“现在是十一尾,大概也就一个月吧,我妈说了,在美国那边可以过新年,那边的房子也在重新装潢,总归以后她也会到美国那边去住的,她喜欢是中国式的风格。”
“那倒也是,外国人那一套啊,我们总归是适应不了。”
“呵,过去也就慢慢会适应了,不过那边也是有很多咱们中国人的。”“千寻啊,小宇现在好吗我听老头子说好像发生了什么绑架之事。”
“挺好的,没事,小宇现在去爷爷奶奶家玩了,所以没有带他一块过来,想来看看世伯,伯母。”
“我们倒是挺好的。”
她叹口气,一脸淡伤:“倒是东城啊,我头痛啊,我这当妈的,也不知怎么说他得好,这么老大了,你孩子也都三岁了,可他呢,还没个指望呢。”
我笑笑,也不说什么。
乔东城的事,用不着我去给他操心,也没有资格。
“小乖她妈,就林静吧,这二年也是彻底对东城死了心,谈了个朋友正要订婚,小乖现在是个障碍了,所以又把小乖送回乔家,前几年吧,死说好说呆说,一点也不肯退一步,小乖是她的,坚决就是她的,人啊,总是自私的。”
我心里淡淡一笑,是啊,人怎有不自私的呢。
当初林静就是想以小乖而嫁进乔家,但是这么多年还没有达到目的,如果还再守下去,那么也是一个傻的人了。
乔东城对她,已再无心,对小乖,只有责任而已。
当初她的目的,是他心口永远的一根刺,连朋友也是做不成的,再怎么费尽心机讨好,在他的眼里,永远是讨厌。
他早判她出了局,只是她还在挣扎。
“乔伯母,时间也不早了,我就不打忧了。”
“哪会呢,不如在乔家吃个便饭吧。”
“不打忧了。”
开车下山,凑巧就碰到了乔东城的车回家,我就想嘛,他今天理应是休息的。
“上我家去了”
“是啊。你今天明明休息的呢,出去了。”
“有点事。”他一笑:“再上去喝杯茶。”
“不了,正要回去呢,去他爷爷家里吃饭。上来,就是想特地来给你通知一块,我大概一个月左右就要去美国了,这一次,不是玩,是定居。”
“因为小宇的事”
“嗯,是啊。”乔东城可真厉害,不愧是当过侦察兵的。
他烦郁地看着天,手指在车盖上敲敲:“本无关的事,你舍得离开北京”
我,我并不重要。
我现在也是想,只要小宇平平的,什么也不是很重要,也不要太去计较了。
“千寻,你有没有觉得,这之中会有些问题,三亿元不是三百万,还是海外帐户那样,于情于理,都不合。”
“乔东城,不要想得太多了,幸好小宇他现在慢慢恢复,也把那些阴霾的事都忘记了。”
“不在北京过了年了吗”
“不在了。”
他叹口气,过来拍拍我的肩:“千寻,我还在追查那件事,你觉得我傻,还是不傻。”
“谢谢。”我冲他一笑:“这些混蛋,也是该死,这么小的孩子不放过,缺钱不会赚吗一定要找出来,一定不能助长了这些歪风邪气。”
“成,就怕你会觉得我多事,毕竟现在,都已经风平浪静了。”
“哪会啊,有人查,我开心都来不及呢,这些坏人,最应该抓起来的,每天晚上小宇在被窝里发抖的时候,我就恨不得把那些坏人都抓起来宰了。”
他笑:“好啊。”
“那我先回去了,改天我再约你吃饭。”
“我送你。”
我拍拍车,都开车了,哪还用得着再送来送去的啊。
“开车来了也总是得送你回去才安心的,走吧,送你不是一次二次的了。”
似乎每次,也都是这样。
对他,我很愧疚。
我知道他的小秘密,但是却装作不知道。
他没有结婚,为什么,我也知道。
有些时候有些事,真的不说破会好一点吧。
我车在前面,他在后面跟着,路过兴趣中心那路,乔东城却打电话给我:“千寻,我不送你回去了,我再去了解一下,这附近有些地方应该也是有监控的。”
“那我也不回去了,我也好好看看。”
停了车跟着他去,这附近比较好的店铺都有摄相头的,于是乔东城一一去问,他的军官证特有作用,比钱还顶用,每一家都肯给他。
但是没有时间一一看,他说带回去。
“走,我们到监控坏的那附近去,总是有可能监视得到的。”
“好。”
就这么忙活到了傍晚,便回去了。
闹区那儿还在热火朝天地做着事,捶捶打打的声音不绝于耳。
这一块地,以前就是我的,我送给小北,现在又动工了。
停了好久了啊,终于开始动工了,但愿以后我回来,这里是高楼林立,他能完成他想要完成的。
谢谢他的爱,可以成全,可以放开。
我开了交通电台,却不是放歌,而是在播放着交通消息,但以后一唱那首歌,小北,我还是会想起你的。
有些爱,并不是要恨,才可以放开,并不是要在一起,才可以拥有,曾经一起走过,在我最寂寞的那段时间,谢谢你陪着我。
“千寻,这是去哪了,这么晚才回来呢”
“本来早些的,经过兴趣中心,我们去做了些事。”我把声音压低,不让看电视的小宇听见:“想找些线索。”
他解扣子的手一怔,然后才说:“哦,是这样啊,查出什么来了”
“什么也没有查到呢,就是想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的,小宇虽然平安了,但是我恨死他们了,林夏,你说是不是,这些人就是该死。”
他朝我笑笑:“是啊。”
“今天吃火锅啊,我的最爱,谢谢你,老公。”
还是我喜欢吃的滑牛肉,那白白的汤,我最喜欢喝了。
“小宇,过来吃饭了,快。”
他低头不知做些什么,好一会才过来。
“妈咪。”
“怎么了,眼睛红红的。”
“妈咪,眼睛疼。”
“来,我看看是不是进沙子了,没事没事,爹地叫的外卖,不过这火锅好吃的哦。”
“妈咪,我好喜欢你。”
“我也好爱你,小宇到美国,想带些什么去”
“小熊猫,还有爷爷家里的白雪。”
“好,不过爷他家的白雪,肯让你带走吗”
“奶奶说可以。”
白雪是只猫,养在林家都很多年了,又胖又懒,不过很萌。
“好就带去。”
也许真的要离开北京才会好一点,到了美国,在不同的环境,在陌生的国度,小宇会把这里不好的事真的忘光,我想,他还是有影响的,他看电视会一个人哭,夜里时不时地,还会伸手来摸摸我们是否还在,白天看起来就蛮好的。
我怕是怕他,把伤害隐藏起来。
林夏在书房时挺晚的才回来休息,我轻嘘,叫他不要忧醒小宇了。
他蹲在我身边,轻轻地亲亲我的脸:“老婆,我真的好爱你。”
我一笑,伸手摸摸他的脸:“怎么了”
“就是想着你们要去美国,我很不舍。”
“你可以飞来看我们的啊,现在的交通,多方便是不是”
他点点头:“老婆,你信我么”
“我信啊,我闭着眼睛我都知道,你林夏是不会伤害我的。”
“老婆,谢谢你相信我。”
“林夏啊,我们是夫妻啊,怎么这样谢来谢去的,好了,快去洗洗吧,我先睡下了。”
他给我盖好被子,还用保温杯端了一杯水放在床头柜上:“渴了就喝点。”
“嗯,不过我要是喝了水,我就想上厕所,又不想动。”
“你叫我,我抱你去。”
我看着他甜甜一笑,有这样的老公,真好。
可惜以前的好,我都看不到,也不想要。
这几天把一些资料弄好给方阿姨,她一手帮我们处理着出国的事。
“千寻。”过了几天乔东城打电话给我:“我找到一些眉目了。”
我欣喜:“真的啊。”
“就是在没有监视器的那个地方,破坏了监视器之后过二天把车开那儿放着,在小巷里买了饮料喝,那户人家孩子当时在玩手机摄影,正当儿摄了下来。我去问的时候他们马上就说,也就是觉得奇怪啊,看着把车放那儿,那边就有不少的店,便便跑他们那里面来买水喝了。”
“你现在要去么”
“我现在就在这里,花了点钱买了个很不错的消息,他当时不仅买了水,还买了烟,只点头火吸了二口就扔了,这店里的老板记得清楚,庆幸的是,那烟头还在,我会拿去化验。”
我闭上眼感叹:“真的是太好了,一定要把这些王八蛋给抓到。”
“方便不,现在出来。”
“好。”
我带了小宇出去,跟得乔东城约在一个咖啡厅,他还穿着迷彩服,我看了便笑:“乔首长这么忙,还让你忙我的事,真是好大的面子。”
他挑挑眉头:“取笑我”
“呵,绝对不会,你穿这个特好看,真的。小宇,快叫叔叔。”
“叔叔。”
“真乖,小宇,你告诉叔叔,你勇不勇敢”
“勇敢。”
“嗯,男孩子就要这样,小宇,去那儿看看,那养了好多的鱼,乌龟。”
“哇,好漂亮,妈咪,我去看。”
我朝他笑:“去吧,去吧,小心点别跑得太快了。”
他喝口咖啡方才说:“别介意我打发走小宇,我想孩子还是不要听到那些过去的事,能忘掉是最好的。”
“是啊,我也是这么想的。”
乔东城对孩子,一如即往的细心,用心。
“这一百元,是当时他买烟的钱,这上面有很多的指纹,其中一个是他的。”他把一张用胶袋装着的百元大钞放在桌面给我看:“还有烟头,我想凭这些,再用一些关系,一定可以找出凶手的,只是我想问你一句话,千寻,如果是你意想不到的人做的这件事,你能接受得了吗现在这些东西基本上来说,要找到凶手并不难的了,你能接受得了结果,你要怎么做”
“我……我想也是比较熟悉我们的人,或者是观察过我们的人做的,没有关系,不管是谁,即然敢做这些事,那就必须付出代价,你说对不对”
我有心理准备,现在我不去猜,但是结果出来,不管是谁,我都会去面对。
把手机取出来:“我这有几张照片,林夏把三百万现金取出来放在家里,我用手机照了十多张,都排着钱的号码,他们要的是不连号的,但是总也是慢慢就能发现的。”
总也是时间的关系,而且我当时想,就凭着林家的关系,这些事真不是难事,也就照了下来,我相信细心的林夏那儿,也是有每一张钱的号码的。
“好,都给我吧。”
“乔东城,麻烦你了。”
“我们之间,谈什么麻烦。”
我咬咬唇,深吸一口气:“对不起。”
他挑眉笑:“怎么就对不起了”
“乔东城,你要是有合适的,对你不错的,你感觉不错的,就结婚吧,多一个人也是比较好的,感情也是慢慢会有的。”
他低头静静地喝着咖啡,那般的优雅,可是我能感觉得出,他是那样的忧伤。
“东城,对不起,我不是你的良人,你放在放柜下面的照片,我看了。我想,以后谁嫁给你,谁一定是一个很幸福的人。”
他淡淡一笑:“我还忙,以后去美国,还可以打电话,上网聊。”
每次触到这个问题,总是这样,我也已经习惯了。
叫了小宇回来,让他吃了些东西才回去,二人走一小段的路去开车,现在的北京,真的很冷很冷了,风狂得要把树上每一片叶子都带走一样。
叶子的离开,是树的不留恋,还是它们的缘份已尽了呢每一年都有多少的绿叶生出来,一到秋天,又有多少的叶子落去,它或许已经习惯了,而叶子在地上翻飞着,静静地哀伤,只有风才知道,卷进着它们跑着,不停不停地想驱走那此离愁。
就要离开了,日子一天一天的近,机票也订好了,拿到手的一刻起,离愁才浓了起来,我忽然发现,我很爱这一片土地,就是在阳台上往下看,也能依依不舍。
我多不想离开啊,可是人越是成熟的时候,就越是知道,很多的东西要学会舍得了。
家里的东西都还原样,反正到了美国那边,只要有钱在手,什么也是的。
约了几个发小吃饭,也带着小宇去,而且早早就回来。
夜里他在外面,他不习惯,他害怕。
忽然的,很想喝酒,心口里有着浓得化不开的哀伤。
林夏从背后抱住我:“老婆,别难过,慢慢会习惯的。”
“嗯。当初我去法国的时候,也不想走,可是没有办法,那时如果不去多好,现在我还是这样的想。”
他用力地抱住:“进去吧,这儿风大呢。放心吧,去到那儿什么事也不用愁,已经请好管家了,是个中国人,我会把所有的事都做仔细,不让你担心一点的,你可以多出去玩玩,认识认识朋友,过年的时候我要过去,希望你已经习惯了。”
我靠在他身上:“林夏,看样子明天要下雨呢。”
“飞机上了云层上面就好了,不要太担心,进来吧。”
小宇他爷爷不在家,方阿姨有些不忍心离别,只把白雪送了过来,林夏送我们母子去机场,叫了司机过来开车。
果真是下起了小雨,把机场路下得湿湿腻腻的,外面一定很冷吧,树丫上到处都是废弃的鸟窝,每一到秋在,鸟就往南方飞去。
白雪乖乖地窝着,林夏看了一眼说:“白雪的证明什么都有,手续也是办好,只能委屈它托运过去了。”
“小宇,在看什么呢”我侧头看他。
他怔怔地看着车窗外面的车流,没应我的话。
“小宇”
他方才回神:“妈咪,你叫我吗”
“在看什么呢”
他就笑,小手指着车窗说:“妈咪,你看,这是你,前面是爹地,我好爱爹地和妈咪。”
“我们也很爱你。”
他就那样,眼睛眨也不眨一下地朝我笑着,可爱得能钻到心里最深处,把所有一切不开心的,刚硬的坚持,都烧毁。
今天虽然天气不好,但是机场,总是这么多的车前往着。
好几年前我总是开着破车走这一条路,看着迎来送往的人,这一次,是我要离开北京了。
不是西安,不是西藏,不是中国的地方,而是出国,是移民,是定居啊。
“千寻,去那儿多打电话回来。”
“嗯,我知道的。”一天照三餐打给他。
他笑笑,叫司机开得慢了一点。
伸手抚抚小宇的头发:“小宇是小男子汉了,以后也要好好保护妈咪了,好不好”
“好。”
路面湿滑着,车很多就有点挤,终于是到了,司机停了车我们出来,我抱着胖白雪,一手牵着儿子,林夏去搬我们的行李。
正要进去的时候白雪却是扭动着,力气很大一下就跳了下来。
“白雪。”我看看路面的车,过去要抓它回来。
小宇乖乖地和林夏站一块儿:“妈咪,白雪跑上面去了,快抱过来。”
“好,白雪乖,快,别闹了哦,一会给你吃饼干。”
回头冲小宇笑:“别急,妈咪能把它哄下来的。”
可是小宇的脸色,慢慢地变了,一辆小面包车开了上来,他一脸的惊惧,然后不顾一切拔脚就乱跑着,跑出了车道,想要甩开那辆车一样。
“妈咪,我怕。”他惊叫着。
“小宇不要怕,快回爹地那儿去,爹地会保护你的。”
但是,他乱了,很多很多的车,我往小宇冲去,我想要抱住他,林夏也大叫着让那些车不要往前。
可是,终究是慢了。
小宇让一辆黑色的车子撞在地上,倒下的声音那样那样的重,我看到他抓着的小熊也落在地上。
我听到心里的弦,崩的一声就断了,痛得都要透不过气来。
甚至想跑到他那儿,抬起的脚,都是那样的沉重无力。
“小宇。”我尖叫着。
“妈咪。”
他看着我,软软地叫。
我要去抱他,林夏使力地一拍我的手:“……千寻……别碰……他,打电话叫救护车啊,快。”
“爹地。”
他还在笑:“爹地,我冷。”
我的泪涌出来,急忙地把外套脱下来给他盖着:“小宇别怕,爹地妈咪都在。”
林夏将手机重重地一摔在地上,大声地叫:“给我拔打救护车的电话,快啊。”
血,如一朵娇异,而又令人害怕颤抖的花一样,慢慢地从小宇的脑子里渗出来。
我咬着手指,我什么也不敢做,也不能做。
我怕动一动他,他痛,他哭。
“妈咪,我不痛,妈咪不要哭,小宇最喜欢妈咪笑了。”
“好,我笑给小宇看,小宇看着哦,妈咪笑。”我用力用力地笑,笑得泪水一滴一滴地滑落在覆盖着小宇的衣服上。
“妈咪以后不要哭,好不好”
“好,妈咪答就你,以后一定不哭,不哭,咱们一家人以后开开心心的。”
“爹地说我是小男子汉了,要保护妈咪,妈咪啊,可是我想睡觉了。”
“不要睡,小宇,救护车,马上就来。”林夏的泪水也滑了下来。
小宇却是一笑:“妈咪,我这一次睡,不会再梦到那些可怕的人了。”
“小宇,妈咪求求你,不要睡好不好,妈咪给你唱歌,给你跳舞,妈咪带你去荡秋千,玩沙子。”
“让一让,让一让。”
机场的急救人员抬站担架出来,小心地把小宇抱了上去。我起身看向开车的人,却如遭电击一般。
我看着他,泪流满面,他看着我,心如死灰。
小北,怎么是你,怎么是你开车啊。
我闭上眼睛,天在晕沉着,站也不站稳了,我听到长长的一声叹息,不知是谁发出来的,身子软软地倒了下去。
小宇的心里,终究有一个心魔,永远的心魔,挥之不散,驱之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