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大地大，寿星最大。
顾翎便跟在程懿身后参观程家。
程家装修得也很不错。
她正欣赏画呢，程懿忽然开口说道：“这些年您不是在外国求学，就是工作上有事，我爸常念叨你，说好久没见了，您今天能来，他很高兴。”
顾翎纠正道：“是你，不是您，虽然我比你大，但还没到用尊称的地步。”
之前她就好几次想说，但看到对方认真的神情，她又不知该不该说。生怕自己在对方心中就是一个大魔王的形象，扎自己的心。
程懿连忙解释，“顾小姐，我……”
可话到嘴边，他又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想法。
“你很怕我？”顾翎问道。
程懿想也不想就否认：“不。”
“那我很可怕？”
程懿：“当然不是。”
“那就对了，我既不可怕，你又不怕我。你怎么跟其他人相处，就怎么和我相处，不就行了？”顾翎边走边说。
院子里带着花香的风迎面吹来，让她心旷神怡。顾翎快走几步，迫不及待呼吸起这里的空气。
程懿望着她纤细高挑的背影，心想：不，你不一样。
在他心里，顾翎犹如天上月，可望不可即。
她优秀，美丽，从小就万众瞩目，而他就像捞月亮的猴子，陪在她身边，珍惜地看着月亮的倒影，这样就满足了。
程懿静静地跟在顾翎身边。没再说话。
一阵弱弱的歌声突然在院中响起，调不成调，稀稀拉拉，时有时无。
顾翎感到奇怪，凝神细听，好像又不像是人声。
她抬眼四望，四周张灯结彩，并没有恐怖的气氛啊，怎么有种听到鬼哭的赶脚。
“程懿，你听见什么声音没？”顾翎回头问道。
程懿自然听到了。
他不好意思答道：“是我们家养的二哈在叫，它想出去玩。”
顾翎惊讶“啊”了一声，“你们家还养二哈，之前没听你说过呀。”
转念一想，她也没问过人家啊。
“养了几年了，今天不是人多嘛，就没让它出来。”
顾翎点头，本不在意，但她脑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顿觉有异。
想了想，她还是问了出口：“是因为我来了吗？”
第25章 女霸总之路（二十五）
上次她回顾家，对猫狗有过“应激”反应。程懿当时也在场。
程懿没办法对顾翎撒谎。
而顾翎已经将他犹豫的神色看得分明。
“没关系的，我不是见不得狗，我那是.....”顾翎也很苦恼该怎么说明自己的难处。
“是害怕狗和猫吗？”
顾翎摇头：“也不是害怕，我平时也很喜欢看猫猫狗狗的照片，也觉得它们很可爱。“
程懿会意，接话道：“但一见到真正的狗和猫，就不敢接触？“
顾翎无奈点头。
程懿眉头微不可察皱了一下，最终还是问了出口：“顾小姐是不是有什么心结？”
他的语气很是小心翼翼。
顾翎停顿几秒，点头。
“既然这样，那就不要勉强自己。”
程懿宽慰道：“猫和狗并不是必须要有，不要逼自己，凡事在承受范围之内就好。”
顾翎笑了。
她和程懿是一样的看法，她以前也眼馋别人家的猫猫狗狗，但她仔细认真思考过，狗和猫也是生命，勉强养，反而是对它们不负责，也是对自己不负责。
“你不问我为什么吗？”顾翎忽然很想知道程懿对这个问题的回答。
程懿坚定摇头，“顾小姐想说就说，不想说就不说，我怎么能追着问，这是您.....你的隐私。”
接收到顾翎提醒的眼神，程懿改口得很及时。
顾翎投去赞赏的目光。
孺子可教。
有分寸是顾翎最欣赏程懿的点之一。
很多人以为，隐私只是年龄、银行卡密码这些个人信息。但某些在旁人看起来稀松平常的事，对于一些人来说，也是隐私。那些不能宣之于口的话，往往需要时间或时机来解锁。
“如果有一天，我能把这件事说出来，我觉得我第一时间告诉你。”
话说出来的那一刹那，连顾翎自己也惊到了。
她也没想过会和别人会说出这样的话，好像是脑子里的信息自己跑出来一般。
顾翎：我是谁，我在哪，我在干什么？
她把帅哥当树洞，是不是有点太奢侈了？
那句话乍一听好像没什么，但细品好像有点什么，再细细品，好像又没什么。顾翎也不知自己在想什么。
或许是今夜的风，太温柔了吧。
顾翎清了清嗓子，没再说话，只想快点把这一幕揭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