眸……这一幕，在她和姐姐心里，都是无法忘记的噩梦，“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了好不好？”
可是她知道，就算她再乖，再听话，那个人也再也不会回来了。
周祁泽静默了片刻，没有说话。她这个样子，像是想到了什么人。还以为她是个无忧无虑的小公主，却没想到，原来她也会有烦恼。
“那你听着，接下来这句话，我只说一遍。”周祁泽的心也不自觉地塌陷下去了一块，林未晞感觉自己出现了幻觉，因为她好像在他眼里看到了隐隐的温柔，而不是像刚才一样冷冷的，“我不会抛下你一个人，不管在什么时候。”
在很多人眼里他并不是什么好人，其实他自己也这么认为，但他自认是个守信用的人，既然说了，就一定会做到，不会言而无信。
林未晞，跟他遇到过的所有人都不同，她娇纵又任性，内心却很敏感脆弱。他能意识到，自己在面对她时，也是不同的，会下意识地照顾她的情绪，会顾虑她的承受能力，以往他最讨厌哭哭啼啼的人，可是看见她哭，他却想哄她。
这样的改变，到底是好是坏，他也说不清楚，但是他知道，他心里并不排斥。
“谢谢……”林未晞小声说着，好像从来没有人对她作出过这样的承诺，明明她和周祁泽只认识了三天，他们的关系又莫名其妙变成了现在这样，她却突然愿意相信他一回。
“现在缓过来了？”周祁泽见林未晞并不像刚才一样脸上写满了不安，想必她没再想着过去的事情了。
“嗯。”林未晞点了点头。
“行。”周祁泽直起了身，走到林未晞身后，皮鞭一下一下不轻不重地落在他的手心，并没有发出很重的声音，却一下子驱散了刚才温馨暧昧的气氛，“既然这样，那现在就聊聊惩罚的事吧。跪直，谁让你放松的？”
林未晞又一次体会到了他翻脸的速度，还没适应这样的转变，刚才还那么温柔，现在一眨眼，他就又变成了不讲人情的主人。
林未晞扁了扁嘴，但是因为刚才的一番话，她内心却不由自主地对周祁泽多了几分亲近，因此重新跪好的时候，心里反倒比之前还少了几分不甘愿，“是。”
春分（九）
“既然你刚才没听清楚，那我就再重复一遍。”林未晞的小动作当然没能逃过周祁泽的眼睛，但他这时候却也没去计较，“这次不打你，所以，好好听清楚，别分心。每次回话的内容不准重复，要能体现你的反思。”
要是再打，只怕到了天亮，林未晞也听不进去一个字。
娇气死了。
……这是什么奇奇怪怪的要求？是从现在开始吗？如果只改动一个字，算不算重复？林未晞心里憋着许多问题想问，最后话落到嘴边，却只是一句简单的我明白了。
“第一，在主人提前要求的情况下，未经同意，晚上不回家，且没有报备。”
他这么一说，林未晞想了起来，这件事确实是她做的不对，她醒来的时候还记得要跟周祁泽道歉呢，后来经历了一连串事情，也就把道歉的事忘了。
“我当时正安慰着姐姐，一时之间忘记了。”说完，林未晞又立刻意识到自己的态度不对，周祁泽是让她反思，她这样说，却像是在顶嘴，又连忙说，“主人，我保证下次一定会把你的事放在第一位的。”
周祁泽总觉得她这番话说的并不真心实意，她永远都是嘴上说的好听，却没有真正地实践过。她说着知道错了明白了，却又每次都知错不改。但是他之前既然说了暂时不罚她，现在自然不能出尔反尔。
不过他承认，当听到她说会把他的事放在第一位时，心里还是浮起了淡淡的愉悦感。
“第二，昨天你喝醉了以后，出言不逊，肆意辱骂主人。”林未晞看不见周祁泽脸上的表情，她脸上的表情却被周祁泽尽收眼底，她的眼睛睁得大大的，好像不敢相信，明明昨天被冒犯的是他，周祁泽却突然没那么生气了，“不记得了？我来帮你回忆回忆。凶，坏，混蛋……原来我在你心里，是这么个形象？”
林未晞心一惊，脑海中突然闪过了几个零星的片段。这下真的完了，周祁泽这个睚眦必报的男人，等会还不知道要怎么罚她呢。
林未晞心虚极了，但是在刚才的那些片段里……她好像还亲了那个人？这也是真实发生过的？她不敢直接问出口，而是委婉道，“还有别的吗？”
别的？看来她那天也不是一无所知。想到那个蜻蜓点水般的吻，柔软的唇贴上来时温热的触感，近在咫尺的呼吸……周祁泽脸上破天荒的划过了一丝名为不自在的情绪，但却没有人注意到，察觉到自己的失神，他微微有些恼怒，再开口时声音又刻意冷了下来，“怎么跟主人说话的？”
“对不起，主人，我不敢了。”林未晞不敢再问下去，也许……只是梦吧，“主人，那都是违心话，在我心里，你温柔又大方，绅士又礼貌，风流俊逸，风度翩翩……”
林未晞在心里暗道周祁泽也太会占便宜了，她都夸了他这么多，居然还不为所动，她脑袋里所剩不多的夸人的词汇都快用完了。
“行。”周祁泽无奈地点了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