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中仅有这么一点乐趣可以咀嚼。
“听说那个黎雨被人强奸了,”刻意压低的声音从书架后面传来,“好像还被人拍了视频。”
“真恶心…干嘛要说她啊。”
“真的假的?谁说的?”
“这样说不好吧,强奸是犯法哎,受害者有什么错。”声音弱弱的,淹没在七嘴八舌的讨论中。
“十四班的宋恒,说他亲眼看见的。”
黎雨笑了起来,她没说错,关于她的传言都是真的。
陆欣几乎不可置信,她脸上露出一种巨大的、好像承受不了的愤怒,放弃了找书,噌地从地上站了起来。
黎雨拦住她,食指贴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动作。
背后还在窃窃私语。
“要是有证据就好了,传给陆欣让她看看黎雨到底有多恶心。”
陆欣双手都攥成了拳,蜜一样的眼睛被泪水覆盖了,似乎下一秒就要哭出来。
黎雨沉默着,看她脸边一滴泪滑下来。
她叹了口气,伸手擦掉了那滴泪。然后她转身,推下去了一排书,书本砸落在那边的地面,声响吓得后面几人齐齐望过来。
“下午好啊,”黎雨懒洋洋把手肘搭上去,隔着扫空的书架看着那几张神色各异的脸,“你心爱的陆欣在我身边呢,要不要来救她?”
提出要把证据发给陆欣的女生脸色铁青,刚才她被推下去的几本书砸到了脚。
她觉得受到了侮辱,气得身体都有些发抖。
“你他妈有没有教养,婊子就别总出来恶心别人的眼睛了行吗?”
黎雨还是笑:“张口婊子闭口婊子的,你妈妈如果有教养,看到你应该会哭吧?”
女生被她脸上的笑刺痛了,那是轻蔑、不屑,可她这么一个婊子,她有什么资格看不起别人。
恶心——
女生气极了,伸手一推书架。
余晖停止在那一瞬,万千飞鸟拍打翅膀的声音响起。
书本洪水般砸下去,然后是沉重的书架。
“黎雨!”
陆欣发着抖,凄厉叫了一声,因为恐惧破了音。眼前一片黑暗,她被困在最安全的三角里,是黎雨俯身护住她撑起来的安全区。
“黎雨、黎雨、黎雨…”她好像失去了其他的语言能力,只会重复黎雨的名字,她的手颤抖着摸索着,在黑暗中摸到黎雨的身体,手掌下的骨骼那么纤细,那么脆弱,根本就不能承受任何伤害。
黑暗外面尖叫着,一片混乱。
“我不是故意的!谁知道书架一推就倒!我根本没有那么大力气…我不是故意的…”
她哭起来,几个人过去安慰,剩下的人合力抬起书架,扒开一本本书,在下面看到了已经昏迷过去的黎雨。
她跪在陆欣身前,一只手撑在陆欣头顶。血从她下巴落下去,一滴一滴砸在陆欣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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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文基调比较沉重 ? 看的人也比较少
之前丧到一度写不下去,看到评论里有些朋友超认真的长评,真的觉得很开心,自己写的东西能得到回应。爱你们!
糖片(轻微gl向)
傅青坐在病床前看她,她睡着时神色安然,像从来不谙世事,像还没有被她所期待的世界伤害过。
如果她能一直这么睡下去就好了,他想。
他想象把黎雨放在这世上最高的塔顶,剪断她的长发,在她身下铺满厚厚的鹅绒,周围摆满花瓣。
然后他又想象那塔高耸入云,在云层的最深处,周边总是布满雷电,谁也穿不过去。塔身还要光滑如镜,同时坚不可摧,不容许任何攀爬和破坏。
只要让她一直睡下去,这一切就能在梦境里变成现实。
可黎雨睁开了眼,在深夜醒了过来。
傅青坐在床边,被魇住了似地看着她。
两人的视线隔着月色交错,他觉得自己像在跟美杜莎对视。
黎雨摸了一下脖子上的石膏,倒下去的书架砸到了她的颈椎。
“还疼吗?”傅青回神。
黎雨记得上次在医院他也是这副表情,问了同样的话。
但这次她没回答。
傅青却仍然慌乱地低下头,好像在躲避什么。
石膏要过段时间才能拆,出院后,黎烟工作上请了假回来照顾她,尽管黎雨觉得自己并不需要,因为她完全行动自如。
黎烟不擅长家务和烹饪,家里有专门做这些的阿姨,但她也许是找不到其他可以为黎雨做的事,非要自己下厨给她做晚饭。
阿姨在旁边辅助她,两人在厨房里叮叮当当,黎雨躺在沙发上百无聊赖地玩手机,她在跟外地出差的傅时扬发短信文爱。
但色情文字只能隔靴搔痒,她搭在沙发背上的两条长腿难耐地交叠起来,涌起极度想做爱的渴望。
从住院到现在一个多月,她都没跟人做过,自慰也是饮鸩止渴,她觉得自己忍耐快到了极限。
脖子上的石膏已经换成绷带稳定,她想如果黎烟再不允许她去上学,那今晚她就对傅青下手。
她想象着那画面,想起来小时候半夜溜进他的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