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显然不想让她妈继续往下说。
张妈妈追出来,边在围裙上擦手,边嘱咐可可,“你好好读书啊,上次你们赵老师说了,这次期末考试再不行,高三就得退出阳光班了。可可,你……”
“知道了,你别说了。”
张可可有些不耐地打断她,季眠听见张妈妈在身后很沉很沉地叹了口气。
两人出了市场,张可可没急着去拿车。她转个弯,绕到了一边的小巷里。
季眠没出声,乖乖跟在后面。
张可可也没说话,单脚支着往后靠在墙上,动作娴熟地掏出一支烟咬住。她摁了打火机,却没点,侧头看季眠,“介意吗?”
季眠摇头,但还是忍不住劝她:“可可,抽烟对身体不好。”
张可可点了火,咬住烟笑,“我这样赖活着,还求长命百岁?”
季眠不再说话,安静看她。张可可垂着头,深吸一口,随即吐出浓郁的烟雾,好像是吐了口浊气,神情都变得松散了。
两人站在巷子里,一个乖巧文静,一个乖戾张扬,反差鲜明,却都是阳光班的。
季眠跟张可可好像是两个世界的人,作为学生,大家似乎都有这样的自觉,好学生怕招惹坏学生的注意,坏学生也觉得好学生有种高高在上的姿态,不愿靠近。
同班快一年,季眠跟张可可很少有交集。
但在好学生云集的阳光班,张可可的存在也算传奇,所以季眠多少听过她的事。据说高一入学考试时,可可以第九名的好成绩考进阳光班。但第一学期期中考试就考到了二十多名,接下来几次越考越差。高二文理分班,她低空飞过,以最后一名进入理科阳光班。之后次次班级垫底不说,全年级排名也越来越低,之后甚至开始逃课,打扮也越来越夸张。再这样下去,估计下学期她就要被踢出阳光班了。
如果是以前,季眠会循规蹈矩地按照既定路线读书考大学,找个理想工作,结婚生子,绝不会跟张可可这种学生有太多纠缠。
但是现在好像不一样了,连死神都能存在,还有什么轨迹是不能被打破的?
季眠看着笼在烟雾中的张可可,突然小声问:“你为什么不好好读书?”
张可可满不在乎道:“我也想啊,刚开始是不想读了,现在想读,跟不上了。”
她说完,垂头盯着脚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色已经黑了下来,她听见夜风里,季眠的声音又响了起来。
“我给你补课吧。”
她沉默会儿,把烟掐灭,往巷外走,“再说吧,别耽误了你。先送你回去,住哪儿?”
季眠跟着她往外走,“学校附近的庭岸小区。”
“这么巧?我也住那儿。”张可可说完,补充,“跟朋友一起。”
季眠不知道张可可为什么不住家里,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不住宿,但她没多问。看下午的那片狼籍,也知道,她的生活并不顺,有很多不愿意说的秘密。
不到半小时,电动车就停在了小区外。
季眠下了车,转过身往便利店走,“可可,你要吃什么?”
两人都没吃晚饭。
“罐装咖啡就行,冰的。”
“这样对胃不好。”
张可可又笑,“你比我妈还能管,行吧,再来个面包。”
季眠买了东西出来,两人边走边吃,到了岔路口,张可可停了下来。
“我住四号楼,你呢?”
“十一。”
“行,没事儿来找我玩儿。不过你还是好好读书吧,把你带坏了,我可负不起责。”
两人又说笑了几句,交换了号码,便各自离开。
项殊给安排的小公寓很合季眠的心意,精致温馨的小二居,一点不像天宫的空荡华丽。
季眠进了家,将没吃完的半个面包放下。她进厨房,将早上泡的八宝米放进砂锅里熬煮。她很喜欢晚上喝点粥,软乎温暖,有一种家的感觉。
熬粥的时候,她就可以洗澡写作业,等做完功课,差不多可以喝了。
做完最后一道物理题,已经是夜里九点。季眠看着摊在桌面上的课本,突然想起可可的话“现在想学,跟不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