搬回老家住?为什么?”
老周一脸不解,岳仰也懒得和他解释那么多,随口敷衍了一句后便匆匆的走出了单位。
但令她没有想到的是,刚出单位门口,就看到了一辆异常熟悉的车,那辆车还在不远处鸣了两声喇叭。
定睛一看,陈泊远坐在驾驶位上和她招手。
这厮怎么来了?
虽然对于他来者不拒的相亲着实有些不爽,但想到他的实际情况,岳仰心里也没那么生气了,所以转了个弯走到了车旁边,陈泊远顺势将车窗给摇下:“一起回去。”
岳仰双手趴在车窗上,皱了皱眉问道:“你怎么在这?”
不会是特地来接她的吧?
陈泊远发动了车子,嘴角微勾:“相亲相完了,路过这顺带你一下,所以这顺风车你还坐吗?”
岳仰冷哼一声:“顺风车啊?坐啊,当然得坐!不坐白不坐!”
她一手拉开车门,毫不客气的坐到了后座。
一路上他们都没说话,气氛嘛,在岳仰看来很诡异,但陈泊远却觉得很正常,甚至还有心情换了一首年代久远的歌。
久到这熟悉的旋律响起时,岳仰却记不起来这首歌叫什么名字。但是伴随着这首歌冲进脑子的画面却是如走马灯一样,一帧又一帧的不断闪过。
她记得陈泊远用他攒的零花钱买了一台复读机,一到晚上他就会坐在书桌上闭目听歌,岳仰清晰的记得他双手抱臂,一脸慵懒地半躺在椅子上的画面,书桌上那盏昏暗的小台灯照着他的侧脸,立挺的轮廓就像是镶了一层金边。
这个时候,岳仰就站在他的窗户外看了一会,而后才敲响他的窗户,可怜巴巴的将那张没有及格的试卷递给他:“泊远哥,我……考砸了。”
那时岳仰考的一塌糊涂,岳承俞气的不行,想吼骂她教育一顿,又狠不下心加重语气。毕竟岳仰红肿着一双眼睛,身子一抽一抽的哭的不能自已。作为一个父亲,哪能忍受得了女儿这么大的委屈。
无奈之下,岳承俞只好憋着那口怒气和她说道:“卷子上不会做的题目好好跟你泊远哥哥请教去!务必要给我弄懂了,如果还不懂,明天就把你送俞老师家里补习。”
一听到送到俞老师那魔头手中补习,吓的岳仰哭都不敢哭了,连忙抓住岳承俞的手口口声声的喊着:“爸,爸你别送我去补习了,补习太贵了,我现在就去找泊远哥更正试卷!”
然后她就拿着那张没及格的卷子找到了陈泊远。
陈泊远看着她凌乱的马尾歪歪斜斜的扎在一旁,满脸通红,尤其是眼睛肿的跟个核桃似的,鼻头也通红通红,脸上甚至还有未干的泪痕。
不由自主的那颗心就被狠狠的戳了一下。
他接过那张试卷,身子凑到了岳仰的面前,隔着一段小小的距离,岳仰能清楚的看到他根根分明的眼睫毛。
陈泊远笑眼眯眯的问她:“考砸了所以被你爸爸骂了吗?”
“嗯……”
岳仰低着头,委屈更甚。活像一只受了欺负的兔子,看的叫人心疼不已。
陈泊远轻轻拍了下她的脑袋:“先进来吧,大门没上锁呢。”
岳仰立刻抬起那双清亮的眼睛,屁颠颠的跑入了他的房间。
那个时候的陈泊远对她来说,就是一个无比暖心的大哥哥,那样一个高高瘦瘦又长相帅气的人出现在自己身边,岳仰那点少女心思早就萌动生芽。
只可惜,陈泊远并没懂。
就如歌词中唱的那样:
流水它带走光阴的故事改变了两个人,就在那多愁善感而初次流泪的青春……
某一瞬间,岳仰突然想起了这首歌的名字叫《光阴的故事》。
☆、第014章
这个时候,陈泊远的车速忽然放慢了,随后他稍稍偏头和岳仰说道:“那不是岳儒吗?”
岳仰硬生生的从回忆里抽离而出,循声望去,发现那高瘦的背影的确是她的弟弟岳儒,而岳儒身边站着的一个穿校服的女生,俨然就是老周家的姑娘平平。
等车开近了后岳仰才发现两人站在路边正说着话,平平一脸委屈的低着头悉心受教,而岳儒则是一脸严肃,那神情像极了岳承俞教训小时候的岳仰一般。
她摇下车窗,冲他们喊了一句:“干什么呢你们?”
然后陈泊远便将车停到了他们的身边。
“仰仰姐……”
平平眼睛红红的看了岳仰一眼,神色有些慌张。岳儒则是一脸愠怒,本想说话,但在周安平那极度慌张的目光下,他还是收住了那些话并没有说出来,只是简单的和他们打了个招呼:“巧啊。”
对上陈泊远的视线后,岳儒也没多大的表情变化,反而增添了几分不耐烦似的,不情不愿的唤了他一句:“远哥。”
陈泊远双手插兜,满不在意:“大冬天的在这干站着多冷啊,上车吧,一块回去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