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修建的时候,特地开了另一个入口,方便里面的住户出入,也幸而这些住户大都住的相近,一条车道一路驶过去就可以。而这个入口,平日里来散步的局面也一般不会使用。
顾安之开着车带着齐欢,正是要从这个入口进去。
眼看着就要进去了,齐欢突然拉住顾安之。
“等……等一下!”
戴着婚戒手紧紧掐着他,顾安之将方向盘一拐,往入口处前开了一段路,才堪堪停车。
齐欢撤回手,抓住自己将拉链拉到最上面的羽绒服,深呼一口气,嘴巴鼓到最大。
胸腔里的心跳响的就像是战场上不停擂动的战鼓,“顾安之,我紧张。”
齐欢出门时涂了润唇膏,此刻却还是觉得嘴上干燥的厉害,手心里一层冷汗,连带着呼吸都有些不顺畅。
顾安之解了自己的安全带,突然靠近齐欢,呼吸交缠。顾安之看见齐欢睁的大大的,愣神没有焦点的眼睛,长长的睫毛颤抖着。
两人之家距离近到齐欢可以看清楚顾安之脸上每一根绒毛,软软的像是一圈光晕落在他的脸上。
“咔哒”一声,齐欢的安全带应声解下的同时,齐欢也被顾安之抱住。
男人身上带着独有的味道,齐欢毫无意外的被诱惑。趴在他的肩上,深深吸了口气。
顾安之的手在齐欢的背上轻轻的抚摸着,一点一点安抚她焦躁的心。
“我们家爷爷奶奶都去世的早,在我8,9岁的时候就相继离开了。爸妈他们那一辈的长辈,有一个姑姑,但是她结婚后两年就定居在温哥华了,在爷爷奶奶还没去世的时候,倒是每年都会回来个两三回,但是爷爷奶奶去世后,就回的少了,头几年每年春节还会回来,但近几年她丈夫身体不好,就基本不回来了,偶尔问候一下,她的两个儿子也都在国外发展。大伯家就敏之一个女儿,你见过的,她就比我小1岁半,我们两关系好,可以说我带素素,也就是我妹妹的经验都是从她那里得来的。”
听着顾安之在耳边絮絮叨叨的说话,齐欢的一颗心奇异的逐渐平静下来。
“外公外婆家那边就只有一个舅舅了,舅舅舅妈是大学同学,他们有个儿子,之前跟你提过一嘴的,季简你还记得吗?”
齐欢的思路以及完全跟着顾安之走,听顾安之这么问,也开始努力回想。
季简?好像是在哪里听过的。突然脑中灵光一现,“哦,我想起来了!就是前天的时候,你提过一句,但是当时我也没仔细问。”
齐欢脸上生气盎然,十分灵动,五官又带着璞玉的温婉与厚重,顾安之重重的吻了齐欢的额头,“对,就是他。我们家两边小辈都少,我、季简和敏之从小是一起长大的。季简那个人看着没有分寸,但实际上也还是稳重的。等过两天再介绍他给你认识。”
齐欢点头。
“外婆在生妈妈的时候难产,之后身体就一直不好,妈妈与爸爸结婚没多久就去了。可能是我们家没有什么老人缘,外公在我留学的第一年就疾病缠身,没过多久病重也离开了人世。”
齐欢听着有些难受,抽出自己的手,环住顾安之的背脊,学着他的样子,无声安慰他。
“没关系,这些事情都过去很多年了。如今再想起来,无非是有些遗憾,他们都还来得及看我们这些孙辈成家立业。而且没有长辈的春节,年味一年比一年寡淡了。”
“爸爸妈妈是从小就认识的青梅竹马,感情一直很好。爸爸就是纯粹的商人,但对这行其实并不热衷。因为大伯学医,姑姑又远嫁温哥华,家里的产业不能没有人继承,才勉强接过了这个担子。所以你看,我才接手没两年,爸爸就忙不迭的退休了。每天钓钓鱼,喝喝茶,看看报,再下下棋,等妈妈学校放假的时候,他们两就出门旅行。妈妈你应该知道,和李教授是好友,原先同李教授同在学校任教,但是后来生素素的时候亏了身子,再加上那时候外公身体已经不是太好,妈妈就干脆辞了工作,在家里照顾外公和素素,养养身子。”
“那妈妈现在……”
齐欢尚未意识到自己已经改口,倒是顾安之不动声色的注意到,却没有点破,“这几年身体好很多了。可能是那几年家里老人不断离去,让人心头上积了沉郁。这几年爸爸常常带着妈妈四处游玩,心境敞开许多,也就慢慢恢复过来。”
“那就好。”齐欢现在最害怕的就是亲人的离去。
人死如灯灭,那些照亮自己人生的灯一盏一盏灭去的黑暗,实在是太让人痛苦了。
“我比素素大6岁。那时候不论是对我还是季简还是敏之,长辈们宠则宠矣,但终归是教育为主,尤其是当时爷爷还比较严厉,没少训我们几个,敏之是女孩倒还好些,我和季简是没少受罚。但是等素素出生后,我才真的明白了什么是宠爱,不仅爸爸妈妈像是宝贝一样,甚至爷爷都不像前几年那么严厉,大概是年纪大了人也变得和蔼很多,对素素也是宝贝的不得了,就连敏之也时常吃醋说爷爷不喜欢她只喜欢小妹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