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无所谓地点点头,然后利落地爬到上铺去铺床。
可是现在不一样了,淮元看着林殊窈,不屑道:“这都几年了?你怎么还是没有长进?爱睡不睡,不睡滚出去。”
林殊窈被淮元骂得一愣,似乎是不敢相信从小一直被自己玩弄于股掌之间的人突然变了样子,她死死咬着嘴唇,一直忍着没说话。
“是不是觉得从小围着自己转的狗不认主人了?”淮元见林殊窈一副努力自我控制的模样,嘴边的笑意更加明显,“林殊窈,你再来招惹我,你就试试。”
或许是被淮元气到了,林殊窈也不再伪装,这会儿说话时语气满是不屑:“淮元,你还真拿自己当回事了?我问你,徐子一这段时间都回家了吗?你自己独守空房守得好像挺来劲的啊。”
淮元放衣服的动作顿了一下,她缓缓站直身体,居高临下地盯着林殊窈,说:“别激我,即便我们离婚了,你也只能捡个二手货。”
“是吗?那你怎么不离呢?”林殊窈逼问。
在淮元没说话的时候,屋中是一片诡异的静谧,淮元虽然没有回头,但也感受到了来自门口的凉意。
她笑了一下:“有人死不放手,我有什么办法?”
徐子一看着淮元僵直的背影,怒极反笑,搭在门把手上的手背青筋暴突,他说:“淮元,你不是想离婚吗?我同意了。”
听着那阵极有节奏的脚步声逐渐远去,林殊窈这几天一直压抑的心情也好了起来,她拿着衣服便追了出去。
淮元一直木着脸坐在床上,非但如此,甚至她的大脑有几分钟也是一片空白的。林殊窈走后,淮元机械地从床上爬起来,换了衣服去吃饭。
培训中心的寝室楼很大,一共有六层,下三层是男寝,上三层是女寝。淮元走在安静的楼道里,刚转过拐角便与一个人撞了个满怀,一直噙在眼眶的泪蓦然掉了下来,麻木的神经似乎也恢复了些。她一抬头,正好看见皱着眉的丁放,他此时一脸的厌恶,想来是以为又是谁故意撞了过来,等看清眼前人是淮元之后,他眉头一松,随即又狠狠皱了起来:“你怎么了?”
淮元极快地抬手擦了下眼泪,避重就轻道:“你也没回去?这儿离你家很远吗?”
丁放不冷不热地应了一声,见她红着鼻尖,直接伸手拎住了她的衣领:“走,带你吃好吃的去。”
淮元这一生中,除了家人外的异性,她就只跟徐子一和丁放频繁接触过,其余的那十几任男朋友,淮元压根没什么印象,但是此情此景,却让她觉得有些不自在。
“你总缩着肩膀干什么?”丁放用余光见淮元畏畏缩缩的,不禁皱眉。
丁放长得好看是毋庸置疑的,但是他的好看带着野性,如果说徐子一是古代的温润公子哥,那丁放就是纨绔小少爷。不同于徐子一的刘海发,他是寸头,犀利的眉峰下,是一双细长的眼睛,眼皮上有个不大不小的疤,鼻梁起节,看起来有些凶,从外貌上来讲,他跟淮元属于同一类型。
察觉到淮元不动声色地拉开跟自己的距离,丁放大笑了起来,他故意又贴了过去:“我说你现在才想起来划清界限是不是有些晚了?”
淮元随着丁放走到食堂门口,迎面刚好撞上跟同事从侧面走过来的徐子一,两队人马在食堂门口极有默契地停住了脚步。
丁放笑着看了眼淮元,在她的后背提示性地敲了敲,淮元抓住丁放的一根手指狠狠向下掰,丁放面色一变。
徐子一自然看到了两个人的小动作,脸上不自觉带了烦躁,他眉心狠狠皱了起来,直接越过两个人进了食堂。
一直鞍前马后伺候着徐子一的男人跟林殊窈察言观色的本事不相上下,他明显看出来徐子一的情绪在瞬间便跌到了谷底,尤其是他额角的那根青筋,几乎要挣脱皮肤表层跳出来。他暗暗回头看了眼食堂的入口,刚才在门口遇到的那两个人也慢吞吞地进了屋。
他面上云淡风轻,实则心里那颗八卦的心就像徐子一额角的那根青筋一般,快要压不住了。对于徐子一这个人,他早就有所耳闻,听说这人涵养极佳,是名副其实的有本事没脾气的一等人,性格好得看起来像是个被人设定了微笑程序的机器人,但他今天亲眼所见,发现大家好像对徐子一误会太深了,这明显就是一座沉寂的火山,等到爆发时还不知道会带来什么毁灭性的灾难。
为了避免发生突发情况,他只好将徐子一带往安静的角落。
经由刚才发生的事,丁放心里已经清楚淮元和徐子一又闹了别扭。落座后,他递给淮元一双筷子,问:“你知道徐子一为什么一见到你就板着脸吗?”
这个问题淮元想了十一年都没想明白。
“你没林殊窈会见机行事。”
标准的丁放式回答。
上学那会儿淮元曾在学校的贴吧里搜过“丁放”的名字。随之而来的一大堆帖子里,淮元只捕捉到了几个关键词语—“风云人物”“第二校草”“钢铁直男”“鉴婊专家”。
淮元瞪了他一眼:“你个老直男你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