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我以为你是肚子疼才走得慢呢。”柳嶂松了口气,“你不该给你买冰棍吃的。”
虞南熟练地歪头卖萌:“啊?”
虞南最后还是拉肚子了。
柳嶂在家里写了一下午作业,晚上吃饭的时候,就被自家老妈从卧室里拽了出来。
“柳嶂,你今天是不是偷偷在外面买零食吃?”张娟说。
柳嶂瞅他妈的表情,利索地点头,并振振有词道:“没错,你给我钱不就是让我自己买零食吃吗?”
张娟语塞,过了半晌,她重新捡回话头:“那你给南南妹妹买吃的了?”
柳嶂仍然痛快地点头:“是啊。”
“南南今天闹肚子了,”张娟说,“刚刚才从医院回来。”
柳嶂惊讶道:“南南闹肚子了?”他怎么一点声音都没听见,明明南南的卧室和他就隔了一道墙。
“朱阿姨今天一下午都担心得不得了,南南刚刚才睡下,等会儿去给朱阿姨和南南道歉,知道吗?”张娟语重心长地说,“记得别油嘴滑舌,这都你闹出来的。”
柳嶂委屈,他什么时候油嘴滑舌了。
不过他的名誉和南南之间,还是南南重要一点,于是柳嶂选择忽视他妈妈的用词不当,急忙追问:“那南南有没有事?”
张娟说:“幸好没什么事,就是肠胃着凉,吃点药,好好休息就行。”
柳嶂去找虞南的时候,虞南正安静地睡觉。
朱灵鹊带着柳嶂来到虞南的卧室,轻声地推开门,然后蹲下来,竖起食指,放在唇边:“嘘,嶂嶂,进去的时候小声些,南南还在睡觉呢。”
柳嶂重重地点头,然后转头看向屋内。虞南怕冷,被子有些厚,她蜷缩在被窝中,小脸红扑扑,睫毛又密又长,看起来十分可爱。
作者有话要说: =3=
☆、五
“柳嶂?”听见门边传来的絮絮私语,虞南迷迷糊糊地醒了过来。她眼睛睁开一条缝,努力想要看清门边是什么人说话。半梦半醒间,她的脑袋不大清醒,还以为自己是二十多岁的成年人,早就摆脱那个“幼稚”的称呼。下意识地呼唤丈夫的名字。
朱灵鹊敏锐地捕捉到虞南细微的叫声,快步走到床边,微微俯身,柔声道:“南南?醒了?”
“妈妈?”虞南眯起眼睛,看见一张秀美的脸庞。是妈妈没错,但是好像年轻了十多岁,没什么皱纹,一头长发乌黑浓密。
明明听见了柳嶂的声音,怎么没见人影呢?
虞南伸着脖子,往门外看,没有熟悉的修长身影,只有一个长手长脚的小孩。
她一个激灵,终于清醒过来。
柳嶂担忧地看着她,眉毛几乎扭成一团,脸上写满了担心、后悔和愧疚。虞南很稀奇自己怎么能从那张脸上看出这么多情绪,想着想着,就情不自禁地笑。
“还好吗?”朱灵鹊擦去虞南额头上闷出的汗水,“柳嶂哥哥来看你了,同意他进你的房间吗?”
虞南想也不想地点头答应。
她和柳嶂什么关系,一间卧室而已,他们俩以后还睡一张床上呢。
其实她潜意识,还是将幼年的柳嶂和未来的柳嶂画等号。
虞南掀开厚毛毯,一个鲤鱼打挺蹦起来,向朱灵鹊证明,她现在很好。下一秒,她就因为肚子忽然抽痛一下,重新跌回毛毯里。
朱灵鹊大惊失色,柳嶂吓得魂不附体,两人异口同声地叫道:“南南!”
虞南坚强地再次拱起来,对朱灵鹊说:“妈妈,我没事,我想和嶂嶂哥哥说说话。”
柳嶂满头大汗,之前不觉得,现在看见虞南亲身演义,什么叫当空摔倒,他才发觉小女孩比他小时候还要脆弱。自责、愧疚不断冲击着柳嶂幼小的心灵,让他像是被火烧灼一样,急得不自觉跺脚。
又是一番关心,确定虞南确实没什么大碍后,朱灵鹊终于舍得给两个小朋友腾出独处的空间。
“嶂嶂,南南万一肚子又痛了,就出来找阿姨。”朱灵鹊温柔地叮嘱。
柳嶂神情坚毅地点头,又使劲拍拍胸脯,表示自己已经牢牢记下。朱灵鹊略略放下心,等柳嶂踏进虞南房间后,便将门推开,和在客厅等候的张娟相视一笑。
张娟愧疚道:“真是不好意思。”
朱灵鹊安慰她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我问过南南了,南南说是自己贪吃,和嶂嶂没关系。”
屋外大人在说什么,屋里的两个小朋友全然不知。
他们有自己的悄悄话说。
柳嶂搬来一个小板凳,坐在虞南窗边,神色拘谨,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放。他可是头一回进女孩子的房间,紧张是正常的。柳嶂努力沉稳地思考,这么安慰自己。
“嶂嶂哥哥,”虞南小声说,“你很紧张吗?”
柳嶂蓦地沉默,思考半晌后,他诚实地回答:“嗯,很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