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樊苹动了动手臂,除了动作有点僵硬以外,没有太大的影响,她艰难地坐起身,刚端起水杯,房门就被人打开了。
“别动!”
宋隽皓大喝一声,疾步上前从她手中拿走了水杯。
“你怎么自己坐起来了,还动手端水,你胳膊不想要啦?”
他将手中提着的保温桶放在桌子上,然后把水杯递到樊苹嘴边,嘴里还不停歇的责怪着。
“我没什么事了,胳膊也不疼……”
剩下的话在宋隽皓严肃的眼神中自动消音了,她默默地喝起了水。
经过昨天的事情,空气一安静下来便有些尴尬。
有了经验,这一次宋隽皓喂水没再出现其他的状况。
看着宋隽皓打开保温桶,把食物一个个端出来,樊苹抿了抿唇,小声说了句:“对不起。”
她在为自己昨天的失态向他道歉。
宋隽皓的动作停滞了一下,然后又恢复如常。
樊苹见他不说话,心里有些忐忑,脸色都白了。
“为什么道歉?”
摆好食物后,宋隽皓转身看着樊苹。
“什么?我……”
樊苹以为他是真的没理解,还想认真地解释一下。
“你做错了什么,昨天明明是我说了过分的话惹你伤心,你为什么要道歉?”
宋隽皓不等她把话说完就打断了她。
“我,我给你添麻烦了……”
樊苹不敢直视他气势迫人的目光,侧过了头。
“樊苹。”
宋隽皓伸出双手扶正她的头,让她避无可避的与自己对视。
“你没有给我添麻烦,如果真要说麻烦,那也是我和孟鹂给你添麻烦了。”
他十分认真地看着她,眼神无比温柔。
“我之前还在想,以你的学历和能力完全可以到总部应聘工作,为什么却跑去了潍城那个小地方,现在我知道了,你是在躲避贺司谦吧,你们是不是有什么约定,比如你不会再回到京市之类的?”
他放下手,顺势握住了樊苹的手。
樊苹沉默了,她有些不自在的抽出了自己的手,怕她伤到还没恢复的胳膊,宋隽皓没有用力。
她别过头,缄默不语。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之前救你出来的时候我表弟去报了警,虽然没办法把贺司谦关到监狱里,但是也给他造成了不小的麻烦,贺家内部势力鱼龙混杂,有这么好的攻讦机会,那些人不会放过的,恐怕很长一段时间他都没机会找你麻烦了。”
宋隽皓没说的是,他也在其中出了一把力,虽然不能把贺司谦彻底打垮,但是至少让他□□乏力,就当一个警告吧。
而且因为这次丑闻,贺司谦的竞标也被贺家内部敌手给搅黄了,他们又有机会了。
“先吃饭吧,等下粥凉了。”
他转身端起粥碗,盛了一小勺,吹了吹递向樊苹。
樊苹想自己端着吃,这一次宋隽皓却特别坚决,强势的把勺子递到了樊苹唇边。
形势比人强,她已经饿了两天了总不能绝食抗议,只好默认了。
以前宋隽皓觉得情侣之间互相喂食是特别肉麻的一件事,孟鹂这么做的时候他十分嫌弃并拒绝,后来孟鹂只好放弃了这个想法。
但是现在看着樊苹像一只小猫一样被自己投食,他竟然觉得身心愉悦,恨不得再喂十碗。
当然,考虑到樊苹的胃不允许,他只好遗憾地放下了空碗。
吃过饭以后医生过来例行检查,他说樊萍的身体底子本来就差,这次又元气大伤,应该好好补补。
宋隽皓跟出去问应该怎么补了。
樊苹看着桌子上还未收拾的空碗盘,思绪陷入了茫然。
她不是傻子,况且这局也是她一手设计,自然知道宋隽皓这一些列举动意味着什么。
他喜欢上自己了。
这不就是她一直以来的目的吗,可是为什么心里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样狂喜?
高兴是有的,自己渴求的东西得到了回报,自然开心。
可是为什么同时还有一点难过。
他喜欢的是谁呢?
是她一直以来伪装出来的,平凡的樊苹啊。
而不是她这个恶毒,有城府,表里不一的烂人啊。
所以她有什么好高兴的呢,不过没关系,得到了就可以了。
她所渴求的不过这一份温暖,她不是贺司谦,如果宋隽皓喜欢的是平凡的樊苹,为了那份温暖她可以装一辈子。
毕竟她一直以来都是这么活着的。
真正的她是不值得被爱的,也没有人会爱那样一个人,她自己不也不喜欢贺司谦那样的同类,而喜欢宋隽皓这样的温柔善良不是吗。
她早就知道,一直都知道。
这世间藏污纳垢,病态才是常态,所以“宋隽皓们”才显得弥足珍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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