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什么?

    温浓第一次随苏雪和出去并不算顺利,这回结交的是同榜的探花,生得也算眉清目秀,只是性子过于腼腆,草草地吃完一顿饭很快便告辞了。

    探花走后,苏雪和不急不忙地给温浓和苏雪榕各叫了一份酒楼招牌点心荷香冰糕。

    温浓问,“他事先不知道我和榕姐姐会一起来吗?”

    “我与他说过,”苏雪和说,“他也表示并不介意。谁料他根本不敢看你们一眼。”

    闻言,温浓与苏雪榕对视一眼,而后一齐忍俊不禁,这样腼腆害羞的男子总会惹得姑娘们会心一笑。

    苏雪和将温浓的笑容看在眼里,微微蹙眉道,“表妹竟没觉得他失礼了?”

    温浓笑意不减,“不是人人都能像表哥这样的,就算不自在也能从容应对。”

    此时恰好甜点上桌,苏雪和说,“难得与表妹出来一趟,若是还有什么想吃的,与我说就是。”

    温浓笑盈盈地应了。

    而苏雪和还未移开目光,看温浓的时间比他的话语要长。

    这下苏雪榕也瞧出点不对劲了,她的目光从温浓的笑脸移到苏雪和终于垂下的眸光,又想起爹娘对兄长婚事上的安排,一时间手心都渗了细汗。

    待与温浓分开,苏雪榕迫不及待地拦住苏雪和询问,“兄长不肯接受谢姑娘,莫非是因为浓浓?”

    苏雪和停下脚步,先是叹了一声,“雪榕,你也到了谈婚论嫁的年纪,应当能想到与不爱之人共度一生的苦痛。我并未理清对她的心思,但我想自己去争取婚事。在此之前,还望雪榕为兄长保密,莫与表妹提起。”

    眼见苏雪榕没有说话,苏雪和又笑道,“雪榕不也想要接近太子殿下么?从前我一心读书,并未相助。”

    他话没说完,但苏雪榕已经明白他的意思,这是要给她制造接近太子的机会。

    兄长还是那个兄长,看似温润和气,在与自己关系重大的人与事上,交易比情感更让他放心。

    苏雪榕让开了,也表明了她的态度。

    过了几日,苏雪和再次安排见面,这回是他往日好友,工部尚书嫡子,姓任,同时也是温父上峰的儿子。

    苏雪和说,任公子也会带上他的妹妹。

    只是不知怎的走漏了消息,叫苏雪梅知道了,便来跟苏雪和闹,哭着喊着也要一起去。

    俗话说不患寡而患不均,上次苏雪榕和温浓去了没带她,这回又没有苏雪梅,她心底觉着苏雪和偏心到没边了。

    温浓在一旁看着,本以为苏雪和会答应,谁知他竟看着苏雪梅撒泼打滚,而后淡淡道,“雪梅,你的仪态呢?”

    苏雪梅哭得更凶了。

    苏雪和说,“若是你站起来擦干眼泪,下次我说不定会带你出去玩耍;若是你仍旧如此,以后都不会带你出去了。”

    苏雪梅愣住了,哭声哽在了喉咙里,要哭不哭的,有些滑稽。

    温浓没有笑,她只是觉得表哥有些不一样了。

    他好似更为强硬了。

    是什么给了他这样的变化?是官场?

    可他初入官场根本没几天。

    还是说,她并不足够了解他?

    “起来吧,听话。”苏雪和蹲下身,平视苏雪梅,目光微微柔和下来。

    苏雪梅吸了吸鼻子,抽噎道,“哥哥你说好了,下次带我出去。”

    “嗯。”

    苏雪梅这才破涕为笑,回去前还不忘瞪温浓一眼。

    温浓没有再细想苏雪和的变化,歉然道,“表哥,是我给你添了麻烦。”

    苏雪和温声说,“表妹又往自己身上揽错了。雪梅被娇纵太过,已经不小了,行事浑如一个孩童。在家还有父母兄姊包容她,出去之后谁还会一味纵着她?”

    温浓明白了苏雪和方才强硬的由来,没有再细究他的变化,“表哥,哥哥快下学了,我要去等他。”

    “好。”

    见温浓转身,苏雪和又唤住她,“等等——”

    他走到温浓面前,伸手到她头顶,将一片不知什么之后挂到怎么发上的绿叶拈下来,“好了。”

    而后捏着这片绿叶在她眼前晃了晃,“表妹何须绿叶相衬?”

    说话时眉眼带笑,琥珀色的眼睛专注地看着她。

    这是在夸她美吗?

    表哥在撩拨她吗?

    温浓愣愣地想了许多,又很快浮起她惯常的笑容,“多谢表哥,不然我得在那么多人面前顶着一片叶子了。”

    温浓走后,苏雪和才有些迟来的羞意,不住回想方才的言语表现是否得当。

    与此同时目光几乎放纵地看着温浓的背影,从前没有留意,现在再看只觉得表妹的背影纤细婀娜,好看极了。

    回府后,温浓在路上折了一片绿叶,走到正忙活的梨汤面前,假装是从她发上拿下来的,然后目光深情道,“梨汤何须绿叶相衬。”

    随后眨巴着眼看梨汤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