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哪里?三十岁的陈朗到底在哪里?
她不知道!!!
呵!陈朗那个傻蛋一定急坏了吧!
谁能想到呢?他只是上山去拿个药的工夫,媳妇孩子竟都凭空消失了!
真可怜!想到他那可怜样,方秋莹气得都要笑出声了。
就是脸上这眼泪怎么擦都擦不净。
她现在只想拿一条白绫了结自己算了。
夫君没有了!孩子也没有了!
为了要这个孩子,陈朗背着她寻医访药,起码走了有好几千里地。
吃了无数的药,扎了数不清的针!
好家伙这总算怀上了!
等这好不容易熬过了孕吐,挺过了水肿,像只猪一样整天瘫着度过了一切一切的苦难。
现在却来告诉她,所有过往的岁月全都要重来一遍?
她现在气得只想把空扁扁的肚子锤烂好吗!
本来还有三个月就要跟孩儿见面,师父为分娩准备的强神丸出炉了。
陈朗昨天把她安置好,亲了又亲,抱了又抱,跟方秋莹真的瘫痪了一天都不能自理似的担心不舍。
最后还是被她娇笑着锤了一顿,才终于舍得放手上山去拿药。
可又有谁能想到呢?送走陈朗的方秋莹,只是懒懒散散地看了几页书,枕着清辉月色带着对他的思念入眠后,竟然就会回到面目全非的十几岁?
这不是她的真实人生,这不是她经历过的年岁,她该怎么去面对如此狰狞的现实?
怎么面对如此可怖的方策?
方秋莹捂脸崩溃痛哭,她不知道,她都不知道。
屋外艳阳倾洒,斑驳树影在飒飒摇晃。
在爹爹的碾磨中,想念夫君
方秋莹伏在地上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今天,本是如此普通的一天啊。
谁都不会知道在今天,在这普普通通的一天,方秋莹,失去了陈朗。
她哭得心神俱疲,在眼泪中迷迷糊糊地睡着了。
方秋莹做了个长长的梦。
她梦到去年的冬至,大夫终于宣布陈朗在她腹中成功种下了孩儿。
那天窗外寒风凛冽,俩人抱头喜极而泣,陈朗破了多年的戒,买了壶酒。
方秋莹见他在月下独自浅斟,仿似谛仙,她偎过去也向他讨酒喝。
他醉眼带笑唇舌压来,不厌其烦一口一口渡她喝。
俩人唇齿交缠嬉戏,陈朗顾她身子,只握着身下巨蟒自己揉搓,始终不入她身,却又偏用唇舌把她送上一波又一波的高峰。
月亮羞得都躲进云层藏起了脸。
梦里的方秋莹好幸福。
方秋莹喃喃唤着陈朗,在冰冷的泪水中呜咽醒来。
现实的方秋莹,她没有陈朗。
没有他温暖的怀抱,没有他深情的亲吻,没有他好闻的气息,没有他诱人的低喘,也没有他给予她的一切快乐。
她好想陈朗。
“陈朗是谁?”
冷冷的声音忽然在屋里响起。
方秋莹猛然吓得一呆,她在泪水朦胧间睁眼,循声四望。
她对上了方策那双幽黑的眼睛。
方策居然去而复返。
他一直静静地垂眸凝望着她,方秋莹不知道他站了多久,看了多久。
方秋莹没有答他,也没有理他,她在方策深沉的视线里强装着镇定从地下站起,拢着肩头衣裳,整理裙衫。
她强迫自己不要去思考为什么爹爹变得如此可怕。
她不许自己去想关于方策的一切一切。
方秋莹心中已打定主意,她要去找陈朗,她要立刻去找陈朗。
这个世界既然有她,有方策,那肯定也会有年轻的陈朗。
她只要找到那个呆瓜,就把这一切当成一场噩梦,她可以和陈朗再重复一遍曾走过的所有路。
没关系,贼老天让她重复多少次都可以。
只要有陈朗。
她只要陈朗。
方策走近方秋莹,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在她脸上轻轻划过,捏向她的下颚牙关。
他眼神冰凉,徐徐开口
“我再问你一次,陈朗是谁?”
方秋莹向后仰头,躲闪避开“滚!滚开!”
方策怒极反笑,语气阴冷狠厉带着恶毒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