认出她。
涂嘉霓也没忘,应该是想忘也忘不了,不过时移世易,她心境已截然不同,只说:“之前真不是故意的,抱歉。”
而林家巷也错了,他说她没变,其实是不了解罢了。他耸肩,算是安慰她:“不是你的问题,我和前女友分手,完全是因为性格不合。”
前脚她送早餐,后脚他就和女朋友分了手,不知情的是大多数,两件事一串,她就成了众口铄金的插足者。
过去这么久,她似乎是完全不在意了,反而调戏他:“那现女友呢?”
他在她的注视下解释:“我单身。”
当时他并不知道,就是这一句话,开始了两人的关系。
或许连关系也称不上。林家巷明白涂嘉霓的意思,也知道,睡过一回,或许就没下一回。
不够利落地是他。或许是因为没尝试过这样开放的关系,在诊所的休息间里,他尤其紧张,看她把高马尾散下来,再去解扣子,她抬头冲他微微一笑,他便再没忘过这一幕。
然后兀自当了真。
那日酣畅淋漓半晌,他帮她穿好衣服,在她的坚持下他送她离开,知道了她的住址。
他只等来她第二次主动上门,她脚又严重了些,来跟他拿药。那一次他手脚冒汗,用了很大的勇气问她要不要留下来,她看着没什么精神,拒绝也在情理之中。
再之后,就是这一回,换他主动找上门来。
他心里设想过她有其他男友,但真正看到人,还是不太能接受。他也不知道他这样贸然找上门来,她男友会不会误会。不过依照刚才的情形来看,那个人也有可能和他一样,什么也算不上。
整理情绪只在瞬间,等人离自己越来越近,林家巷面上已经变得平常。
“给你发了消息,你没回,我……”他试图解释,理由却愈发显得蹩脚。
涂嘉霓松了江澍的手,“你先进去吧。”
林家巷便看到江澍走到铁门别,低头按下
密码,推门进去了——
他便明白,事实并不像他想的那样,他们还是不一样。
“等很久了么?”
涂嘉霓的声音将他唤回,他回头看向她,“没有,我来得迟一些。”
比江澍迟一些。
涂嘉霓和先前一样冲他笑,他便跟着笑了,“脚怎么样了?药还涂着么?”
“嗯,记得的时候会涂。”
他们其实并不了解彼此,却保有一份默契。林家巷知道她对脚伤不上心,不然不至于到现在还没好。他没追问下去,静站了几秒,“你……还去诊所么?”
斟酌着开了口,还是有些后悔。见她就要开口,他不忍听到答案,伸手打断,“太晚了,有什么话,下次去诊所找我吧,到时候给你换一管新药。”
说着,他往车的方向走,开了门,从里头翻出一盒药来,“这个还是之前用的那管,得坚持用,不然越拖越严重了。”
他本打算仔细看看她的脚,现在看来也不合适。作了罢,见她似乎被自己的动作弄懵了,他后知后觉发现自己有些失控。
再待下去已然没任何意义,逃跑般上车前,他看着她有些长的刘海,提及最后一个话题,“上次你说要去剪刘海,应该没去吧?我再给你发一次地址?”
这一回,涂嘉霓说了好。
车子往外倒,有风进来,将她风衣吹得翻飞起来。她按了按,见车子消失在巷口,转身进了门。
猫房里少了徕卡,涂嘉霓在客厅里找到了它。
江澍没再往地板上坐,跟上回看电影的时候一样坐在沙发上,徕卡则坐在他腿上。见涂嘉霓进来,蓝猫起身蹦到桌上,去拱那只硬纸袋子。
涂嘉霓在茶桌旁蹲下,顺徕卡的背,更像是在和它说话,“这是什么?”
徕卡听懂了般,又跳回江澍腿上,涂嘉霓跟着看过去,不纠结江澍拿来的袋子里装的是什么,起身抽了两张纸,到他身前后递给他。
“吃过药了么?”脚贴着脚,离得太近,她彻底低下头才能和他视线对上。
“吃过了。”江澍想把徕卡挪走,徕卡却不肯,四肢一张,完完全全趴在了他腿上。
涂嘉霓看着笑了,弯腰在他脚边蹲下,去掰徕卡的脚,“你这是什么意思?赖上人家
了?”
她完全是无心,听到江澍耳朵里,却成了有意。
江澍没将感受反应在脸上,转而和她一起去掰徕卡。徕卡委屈地叫两下,无奈投降,翻个身,再翻一个,跳着跑远了。
掌心贴着他膝盖,涂嘉霓将视线从徕卡身上收回来,回头对上江澍的眼睛,他眼角有些肿,不明显,她还是注意到了。
应该是感冒引起的,她没忍住伸手碰了一下,人也跟着贴他近了些,紧接着清晰闻到他身上的味道。
说不上是什么气味,只是引得她又近了些。
有些像牵他手时候的感受,干燥的,温暖的,甚至和他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