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兴,没有如此凶残的一面,自我净化锤炼,你就等着武阙岭被别的门派超越吧。所以说,现在后悔了吧,知道自己当初不该参加资格赛了吧?”
白老头发现了闵兴的矛盾,似笑非笑地问道。
闵兴一怔,哭笑不得地耸了耸肩。白老头还真是小看他,居然会这样想。虽然无奈,闵兴并不打算解释。他看见白老头手中拿着一只玉瓶,便投去了好奇的目光。
“没错,就是这个!”白老头提着玉瓶在闵兴眼前晃了晃,转身向马渡那里走去。
闵兴花大价钱买的丹药,就在这只玉瓶里。他跟着白老头,眼看着他将丹药让马渡师兄服下,不安的心终于缓和下来。
“对了,白长老,宇洛师兄在你这里吗?”片刻,闵兴终于开口问到自己关心的人。
让马渡服下之后,白老头将后续事宜交给了悟瞑楼工作人员,自己则是拿着玉瓶和闵兴并肩而行。
闵兴提到宇洛,白老头示意他小声一点,随即带着他进了里屋。
会意地跟着,闵兴从他那副郑重的模样,大概也能看出宇洛的分量。换句话说,自己得罪的人,在白老头看来不算小事。
进了里屋,白老头吩咐他随便坐下,自己随手去关门。老头的休息室一股子药味,四面都是大橱柜,摆放着数不清的药瓶。
闵兴匆匆扫视一圈,情不自禁地向其中一面柜子走去。那个柜子是关闭的,隐约感觉有光芒抑制不住地从缝隙间射出。
神秘的气息伴着清凉的味道,吸引了闵兴,让他走了神般踱步而去。
“过来坐吧!”白老头的呼唤提醒了闵兴,他挠了挠头,坐到了白老头身边。
“你小子眼光倒是不差,面柜子里都是我的宝贝,怎么,你很感兴趣?”老头用调侃的语气问道。
闵兴咧嘴一笑,脸颊微微泛红。刚才那样确实有些冒犯,不过他和白老头关系非同一般,才敢这么不客气。
老头也是随便开玩笑,并没有责备他的意思。
“我知道你和宇洛的比赛,说起来,你的胆子着实不小啊。”老头深吸一口气,语气变得严肃起来。
闵兴抬头一看,白老头已不再嘻嘻哈哈。很明显,提到宇洛的事情他才变了脸色。
“闵兴,你到底为何要参加资格赛?难道只是为了证明自己,去练练手吗?”片刻,白老头难掩疑惑地问道。
这个问题,他百思不得其解。在他看来,闵兴为人不高调,虽然天赋异禀,但他从来没有以此作为炫耀的资本。
为什么要在资格赛中争一时之短长,这样的做法,和他一贯的行为不相吻合。撇开他不顾后果地挑落宇洛,白老头更想知道他的出发点是什么。
闵兴沉默了,白老头如此郑重,显而易见是真心关心自己。他们不常交心,他现在这架势明显是在打探自己的底细。闵兴想了想,脑中快速地整理思绪。
“长老,我登上武阙岭就是为了修炼变强。我不想和别人比较,但是也不想输给任何人。”
“实话实说,我希望这次资格赛我可以出线,甚至希望武阙岭的试炼赛我可以成为笑到最后的那位。”闵兴看着白老头的眼睛回道。
白老头哑口无言,眼中的不可思议即将喷薄而出。
“笑到最后,又是为了什么?”白老头目瞪口呆地嘀咕道。
为了代表武阙岭参加妖后宫的圣翎宴,闵兴没有回答,心中的声音却冒了出来。
从老头的表情,他能读到他心中的荒唐感受。如果是出于这个目的,那么把答案告诉他无疑会引来更多的质疑。
圣翎宴这所谓的奖励,在白老头眼里不过是代表荣誉和美餐一顿而已,他是无法理解闵兴的动力。
“难道你和谁有仇,登上武阙岭是为了报仇?”见闵兴沉默半晌,白老头忍不住问道。
闵兴来头奇怪,好奇的白老头不免联想。他尝试着问出这样怪异的想法,企图窥探闵兴的内心。
闵兴听了,忍不住咧嘴,这一笑,反倒让紧张的白老头松懈了不少。
“白长老,你想得也太多了。每个人的追求不同,你不在意的东西,我非常在意,有什么错吗?”
“我就是追求变强,就像你追求财源广进一样。将山涛师兄挑落,让所有人震惊,就是我的目标。”闵兴收起笑容,豪气振奋地发下誓言。
他这副凝重的样子,极富野心,白老头突然间觉得自己从来没有真正了解过这个少年。平静谦和的外表下,原来隐藏着如此强大的好胜之心。
挑落山涛,这样的想法,让白老头一下子站起来。
“你这想法,是早就有了吗?你的意思,真的是想在这一次武阙岭试炼赛中实现这个目标吗?”白老头磕磕巴巴地问道。
闵兴点了点头,眼神异常坚毅。
没错,就是这一次比赛,他要实现这样的目标。
白老头显得震惊了,他实在理解不了闵兴首次参加资格赛就如此高调的雄心。在他看来,这简直是天方夜谭。过了一会儿,老头才好缓过神来,开口说话。
“算了,你这样说,也就能解释不管不顾地和宇洛战斗了。”
“闵兴,山涛可不是宇洛,他的实力是宇洛不可触及的,你能战胜宇洛,甚至不代表可以和山涛过招,你得有这个思想准备。”
“我当然知道了。”闵兴站起来,恭敬地向老头行了个礼。
老头心不在焉地看着他,咽下一口唾沫说道:“对了,你关心的宇洛现在在八大长老那里。宇家人昨日就有所行动,肆莫亲自出动安抚压下来了。”
“闵兴,你的运气不错,肆莫一直站在你这边,宇家人再不爽也不好不买他的面子。”
闵兴闻言,恍然大悟。
没想到,冷漠黑脸的肆莫还会暗中相助,为他的比赛扫清障碍。知道了这些,更加坚定了他要继续战斗的决心。有人在背后挺自己,这种感觉已经很久没有体会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