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还能有什么理由,让傅瑶琴这么姐妹情深起来。
“姐姐,我……”
绮兰看了她一眼,支吾了一句,又低头绞着手指头,像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怎么,又有人欺负你了?”
越是老实越是受人欺负,世道如此,傅锦言只能尽己所能的帮她一把。
“不是。”
“那是你生病了?”
“不是。”
“那究竟是怎么了?”
傅锦言被她逼的头疼,语气不自觉地严厉起来,“你看着我,有什么尽管说。”
绮兰抬起头,张了几次口,还是没吐出半个字来。
傅锦言的耐心彻底耗尽,也不强迫她,让她坐着慢慢想,想说了再喊她。
她的脑子里现在已经乱成了一团,搅的她头疼,趁着老夫人没有喊她,赶紧躺下歇一会。
她刚挨着床边,绮兰噌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鼓足勇气挪到床前,在她的注视下,从身上掏出一个大一点的帕子包着的物件来。
她刚要问,绮兰竖起食指冲她嘘了一声,然后神神秘秘地将东西放到她床头的枕头下面,然后又把枕头摆好,全然当做她不存在一样。
藏好东西后,绮兰重新坐回椅子上,静静地看着她,没有任何解释。
她好奇地探手拿东西,打开一开,立马什么都明白了。
帕子里包着两个食指来长的人偶,看衣着和容貌,应该是一男一女,手腕处用红线连在了一起。
虽然她是第一次见,也不难猜出这定然是什么求姻缘的旁门左道,巫蛊邪术。
“小姐让我拿来的,她还逼我发了毒誓,如果我不偷偷地把东西放到你的枕头底下,就天打五雷轰,全家不得好死。”绮兰走近她,附在她耳边低声道。
“那你还告诉我?”傅锦言心里一暖,却可以挑眉问道。
绮兰脸上突然闪过一丝得意,“我想清楚了,小姐让我偷偷地放过来,又没说不能让你发现,我都听她的放好了,只是笨手笨脚的被你发现了,怪不着我的,谁让她不找个聪明的来呢?”
“你倒是聪明了!”
“也是方才看到姐姐才想出来的。”
老实人被逼急了也是会耍心眼的,傅锦言哭笑不得地夸了她一句。
她的赞赏让绮兰又是一脸傻笑。
“到时候她过来找不到,你还不是要遭殃?”
“大不了打我一顿,再饿上两天,比毒誓轻多了。”
傅锦言以为是她没有想周全,却没料到她早就做好了打算,心里感动的无法言说。
看着手里的人偶,想必代表的就是她和宁王宋熙了,傅瑶琴是想让众人知道,宁王突然如着了魔似的移情于她,是因为她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用邪术来引诱皇子,这是在把她往碎尸万段的路上推呀!
想明白之后,她不由心里透着冷气,她此前只是以为傅瑶琴是被宠坏了的娇小姐,聪明骄纵、睚眦必报,但终归做不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却万万没有想会这般的心思歹毒,连真相都没有弄清楚,就急于置她于死地。
更让她想不通的是,傅瑶琴一个大家闺秀,是如何知晓这种邪魔外道的呢?
“姐姐,你快包起来吧,我看得瘆得慌。”
见她拿着人偶不动,绮兰忍不住搓了搓胳膊。
“子不语怪力乱神,这有什么好怕的。”
傅锦言嘴上虽然这么说着,还是把东西收了起来。
“我怕,尤其是这小人身上的衣服和燕儿一样,看着就让人起鸡皮疙瘩。”
一问之下她才知道,小人身上的衣服,竟用的是和傅瑶琴身边的一个小丫环燕儿一样的布料。
燕儿是傅瑶琴的乳母李妈妈的干女儿,前些日子李妈妈刚用这布料给她裁了件衣裳,燕儿还说灰不溜秋的,是给死人做衣服用的,闹着不肯穿,剩下来的布料还被李妈妈拿来做这么不吉利的事,那小丫头也真是够可怜的。
得知这个情由后,傅锦言眼睛一亮,心里便有了计策。
她才和绮兰说好,就听见有人过来喊她去替老夫人捶背,两人只能匆匆而别,约定到时依计行事。
两天之后,傅瑶琴又带着绮兰来到老夫人处,依旧是绮兰到房里寻她说话。
只是两人才进屋不多时,傅瑶琴带着李妈妈和一个丫环也走了过来,离着屋子还有三五步的时候,刻意咳嗽了一声。
她侧耳听了听屋里的动静,刚要继续往前走时,屋里突然传来一记响亮的巴掌声,这出乎意料的响动令她把脚又放了回去。
接下来屋里的动静,让她的眼睛越瞪越大,心跳的也越来越快。
按照她的计划,先由绮兰进屋闲聊,等听到她的咳嗽声时,顺势从傅锦言的枕头底下将人偶翻出来,再然后被她撞个正着,人赃并获,傅锦言就算是跳进黄河也难洗的清了。
可从一开始,事态似乎就已经完全脱离了她的控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