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满满当当,角落里塞着几个扎口的麻袋,打开以后竟然是一袋袋的狼牙、蛇牙、龟壳。
九公子挑了一枚龟甲放进口袋,又从身上掏出一根巴掌长的紫金捣药捶,并一张淡绿色的纸和几朵紫黑色的干花。
他把干花放置在纸片上,用药捶碾着。这干花虽然看上去蓬松柔软,碾起来不那么方便,饶是臂力大如九公子,须臾功夫也已经碾出了一头汗。
门外的姜黄忽然听得前厅传来斑蝥的一声大呼:“哎呦,好疼!”
他连忙低声提醒屋内:“好像有人来了!在前厅!”
九公子听言加快了碾药的速度,随着被碾压粉碎,那些紫色干花在绿纸上竟然变成了白色石英粉一样的粉末。
白果见状,上前捻起一撮粉末,和九公子一道朝屋内四角撒去。
撒完后,他们一起退出门,把沾满白色粉末的绿纸贴在那只象牙芯铜锁上。
“呼……终于封住了!”白果长舒一口气。
“去前厅看看!”九公子招呼众人道。
“请问,这附近哪里有医馆?”
鹦鹉洲街头,弥烛拉住一个挑着菜担的小贩,着急地问道。
“医馆?”小贩挠挠头,“原来这街上还有几家,现在嘛……只剩下染坊后身那里还有一家了。怎么?公子你病了?听说现在有钱人家都找那些芜先生给看病……”
什么无先生,有先生的,弥烛听得一头雾水:“那染坊在哪里?麻烦你指给我!”
走了几个街口,终于看到染坊的招牌,弥烛望着染坊两边曲折蜿蜒的小街,却不知道该怎么绕到染坊后身。
一个挽着篮子的小姑娘从她身边经过。弥烛赶忙拉住了她:“小姑娘,请这染坊后身的医馆该怎么过去?”
小姑娘眉目清秀,抬眼望了下眼前这个牵着黑马的玉面公子,低声说:“随我来吧。”
跟在小姑娘身后,穿过巷弄,来到一条人迹罕至的小街上,街边的房子都低矮破旧,和前街染坊、布坊那条热闹的大街大相径庭。
“这里就是了。”小姑娘走到一间房子跟前,朝弥烛努努嘴。
弥烛抬头,看到门楣上有一块破旧的牌匾,上书“医馆”两字。
刚要向小姑娘道谢,却见小姑娘挽着篮子径直走了进去。
“爷爷,我回来了,还带来了一位病人!”小姑娘用清脆的声音对坐在案几后面的那位白发老人说道。
弥烛从马上拿下那个小巧的鸟笼,看着笼内奄奄一息的蓝灰色小燕隼,轻声说:“就到了,再忍耐一下!”
雪迢跟在她身后飞过来,落在医馆的牌匾上。
走进医馆大堂,光线瞬间变暗。
老大夫正在给一个黑衣打扮的人号脉,那人突然大叫了一声:“哎呦,好疼!”
这一声,吓得笼中的小鸟一个激灵。
“大夫,我要方便一下,您先看后面这位病人,我去去就来!”黑衣人突然站起身来,低着头和弥烛擦肩而过。
虽然房内光线昏暗,弥烛还是认出了他:“你不是……”
她话音未落,就看到斑蝥冲她使了眼色。她虽然不明就里,可还是噤了声。
“大夫,您这里可有止血的药膏?”弥烛走上前去,对白发老人说道。
白发老人伸出手,示意弥烛要给她号脉。
“不,其实……不是我……”弥烛赶忙摆手。
“你这位公子真有意思,受伤的是谁?伤势怎样?总要说清才能开药啊!”带弥烛前来的小姑娘走上给白发老人端来一杯茶,听到他们的对话,快人快语地说道。
“其实,是它……”弥烛咬牙把抱在身前的鸟笼递了出去。小燕隼在笼子里,发出啾啾的叫声。
小姑娘朝里望了一眼,立即一声惊呼:“啊!”
“是燕隼吗?我的眼睛看不清楚。”白发老人问道。
虽然眼睛看不清,听声音就能辨这是一只燕隼,弥烛不由得对老人心生敬佩:“是的,它的翅膀受伤了,不知道还有没有办法医治。”
“芍药,给它拿一瓶外用的南山茱萸,教于这位公子涂抹的方法。”白发老人吩咐道。
芍药闻言立即去那占据了整整一面墙的药柜跟前取药。
“它的伤口在这里,你可以用柔软的丝绸或者麻布沾黄豆大小的药膏给它顺着羽毛的方向涂抹,记得一定要顺着羽毛。每天早中晚各一次。”芍药动作轻柔地给小燕隼涂着药,同时给弥烛讲解道。
“谢谢!”弥烛把涂好药的小燕隼重新放进笼里。
“这个玉面公子怎么也在这里?” 白果伏在通往前厅的木门上,从门缝里看到弥烛和芍药正在给一只燕隼上药。
“天知道,我们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吧!”姜黄说。
正说话间,一个身影从墙头飞下,悄然到他们身边。
“快,快走!和红痣作伴的那个高个男人带着七八个灰衣人朝这边来了!”斑蝥着急地对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