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女儿便成了那山中人,他们一年也见不着几次。但每次见面时都要更加亲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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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都没有发现在那树林中有一个似乎是刚填的土坑,里面的盒子里有一个男孩。这也正常,大雨洗去了很多,也覆盖了很多,一开始还是半夜,他也不像他姐姐一样懂得出声——于是所有人都错过了他。
只有次日一个路过的男人发现了他。因为男人的药田被踩得一塌糊涂,他在整理中才发现了这个可怜人。
他发现男孩还活着,便捡了回去。这是余家长子余知阅的幸,也是他不幸的开始。
男人很快就知道他是谁家丢的孩子了,却没有做好心人的想法。他刚好缺一个试药的人,送上门的怎能不要。
他依旧给男孩取名知阅,因为懒得想名字。
知阅自三岁开始便被他塞尽各种草药,有副作用的没副作用的,总之一直到他八岁,各种草药带来的折磨他几乎都尝过了。虽然身子比同岁孩子看起来要虚弱得多,总归是健康地活着。
八岁之后,男人开始沉迷于毒蛊,于是知阅开始品尝被各种毒蛊折磨的滋味。要说这男人的确很厉害,每次他被折磨得奄奄一息总还是能醒过来。尽管他宁愿再不醒来。
不过他昏迷的时间越来越长,男人也很郁闷,试验时间拉长很不爽。男人便开始教他武功,打算让他健健身,后来让他到外头帮忙办了很多事。
十六岁时知阅集所有从男人身上学会的东西杀死了他,这也许有男人老了的缘故,总之他的确是死了。
知阅自认自己是个知恩的人,便打算去做男人最后吩咐他做的一件事。为了达成那件事,他需要取得那个叫阿徐的乞儿的身份,一个缩骨功加上易容倒也不难。
在这他居住多年的住所里,他整理东西时意外发现了一封未写完的书信,垫在男人柜子的脚下。
那是男人写给他家人的。
知阅当时就屏住呼吸,发起愣。
原来八岁时男人有想过把他送回去。因为男人对草药开始没兴趣了,又找不到其他需要用人来试验的爱好,觉得养他也是浪费不如送回去——
可惜男人在写这封信时,突然就迷上了毒蛊。
信中只短短交代了知阅的事,连收信人的名字都没写,说是信不如说是纸条。
知阅看完只记得里面提到的一句,“龙凤双子,不可缺一。拥语缺阅,实乃不幸。”
他是阅,那“她”便是“语”?
知阅直到走进初言家之前都认为初雨便是自己的同胞姐妹。雨和语,不正类似她们师父取的旭和徐吗?
直到他看见初言父亲那与自己有五分像的脸,发觉自己五官有部分与初言母亲接近,这才发现自己弄错了。
再仔细看初言,两人原貌虽不像,一双眼睛嘴巴却极其相似。
知阅还理不清思绪,就听见初言嚷着找弟弟,又想起自初遇那时她口中便离不开弟弟二字,就连走前——他无意中听见她与初雨聊起他的安排都离不开弟弟,他不知为何感到恼火。
夜间他悄悄离开余府,查询相关事情,发现果然这余家多年前生了一对龙凤胎,可惜路遇山贼丢了男孩,独留姐姐一个。许是不愿念着难过,八岁之后便给女儿更名为“言”。
他又溜进初言闺内,在她床前细描眉眼,不知怎的瞟见她穿得不齐整的单衣,看见她脖颈及更下处,他觉得自己喉头发紧,手指也忍不住向下移动。
第二日,他没和初雨一起走,只推说是太累起不来,觉得和初言师姐一起也挺好。初雨急着走也不再多问。
他没一直躺着,事实上初雨一走他就继续盯着初言睡觉去了。
接着看着她起床洗漱更衣,因为知晓他留下而要去寻找,再接着被回家的弟弟抱住然后就忘了去寻他,只记得与弟弟嬉闹。
……过分。
明明他们才是一开始的家人,一开始的姐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