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饮花手痒,边欲伸手去抓边说道:“还是你想与我形影不离?”
调戏一时爽,但人总要为自己的口不择言付出代价,饮花只抓到了穗子的尾巴,那人就毫不留情地转身朝前走了。
然而饮花哪里是消停的,跟上去说:“你这叫恼羞成怒。”
“不说话啊?理理我呗。”
“想跟我待在一块儿的人多了,你何必这么不好意思。”
“别人知道寂行师父这么小气吗?”
“第一次被人扫地出门感觉如何?”
……
饮花胡乱遭说了一通,口干舌燥了寂行也当没听见。
直到她又要再说什么激他,却听他说:“别再轻易测天命了。”
“……哦。”
“非福泽深厚者,天命不可窥,你因缘尚浅……”
“不可如是,”饮花接他的话,小声咕哝,“知道了,两年前就开始念叨,我都会背了。”
“你又何曾听过。”
风从指间穿过,饮花下意识握了握掌心。
她抓不住寂行的佛珠穗,也抓不住这风。
“我这样,不风光吗?”
“你要的是这风光吗?”
这回换作饮花不说话了。
又走了一段,她忽然笑,说:“这不是去庙会的路。”
“嗯,先去趟别的地方。”
“给老和尚上香?”
寂行侧头望过来,方才你来我往的争辩好似顷刻间烟消云散。
“嗯。”
【Q.群 7.39. 5 430.54 小.说独.家整.理】只向花低头17 了无
17 了无
从先前陈水生向他们讲述来龙去脉,寂行状似无意问了老和尚的墓地在何处时,饮花就知道会有这么一趟。
公主岭将圩乡与同谷乡分隔开,老和尚往生后便被埋在这山脚下。
此地住民本就不算多,碰上了元宵也都聚到了庙会这样的热闹去处,因而越走越是人烟稀少,不料却碰上了熟悉的面孔。
“妙尘师太?”饮花搓着手臂取暖的动作顿住,略显讶异地试探一声。
日头几乎已经下去,将暮未暮的时分,人被笼在朦胧的暗色里,无法全然看清。
迎面走来的人步子微顿,走近道:“饮花施主。”
果真没认错人。
妙尘朝她身旁也浅笑着颔首示意,寂行跟着同她问过好。
不是饮花非要注意,只是妙尘手上提着的食盒着实引人注目,她扫了一眼,问:“师太怎会来此?”
“探访故人。”
“还带了吃食,”饮花看着紧闭的食盒,鼻子轻轻嗅了两口,颇为诚心道,“好香。”
虽平日里嘴上总挑三拣四说他们吃得太素,实则这些年饮花早吃习惯了斋饭,这一闻见香气,腹中还真有饿意滚起来。
妙尘见她的样,脸上被逗出一点笑意来:“施主改日若来我莲泉庵,必好生款待。”
饮花:“那可……”
“师太见谅,”寂行顿了顿,说,“我清觉尚未短过吃喝。”
饮花:?
她侧头不可置信地望向声音来处,寂行神色淡淡,一副不过是在陈述事实的模样。
饮花没来得及跟他算账,听见一声轻笑:“寂行原也是会说玩笑话的。”
寂行对这评价不置可否,却被饮花捕捉到他唇角泄露的证据。
“你还笑?”
寂行绷直了嘴角:“没。”
好了,这下连最后一点罪证也被抹去了,臭和尚!
妙尘及时道:“好了,天色暗了,你们若有事要办便快去吧。”
“师太行路小心。”寂行颔首。
“二位也是。”
-
饮花其实很少对寂行生出什么真生气的念头,只他一路竟哄也不哄,这气便是没有也该生出三分。
走了一段,寂行停下说:“应是到了。”
眼前是一座孤坟,低矮的土包前立着一块碑。
饮花走近,只见上书:三忘寺故了无法师之碑。
“原来是叫了无法师。”
饮花低声说着,听见寂行“嗯”了一声。
她立时闭嘴,旋即准备躬身祭拜。
“慢着,”寂行拦住她,蹙眉道,“有人来过。”
这周遭虽看着冷清,碑前却干干净净,甚至摆着个造型精巧的香炉,三支点着的香烧出三个明红的圆点。
寂行视线逡巡一圈:“香只燃了一小段,应该刚走不久。”
陈水生说过,他母亲是最后一个还会来给了无上香的人。
……
饮花与他对视片刻,开口道:“有什么香是可以连着烧这么多天不断的吗?”
寂行摇了摇头。
饮花一时忘了还在跟他置气,绕着墓地仔细检查了一圈,并未发现有什么异样。
两人望着那炉香陷入沉默。
燃成灰色的部分从顶端断裂开,砸在地上碎成香灰,红点周围裹着圈黑色,飘出的烟气被风打散。
脑海中忽然一闪而过个念头,饮花猛地抬头,寂行正望过来,两人异口同声道:“